這時候，也有人終於順勢問出了，先前韓縵英等人推門而入時，最為關心的問題。
    “會長，林笑笑和白娜娜這狀況，究竟有沒有覺醒成功？”
    韓縵英當即也點了點頭，趕緊接過話道：“她倆雖然消失了，但意識體仍舊停留在「精神矩陣」中，可我的指示器上，根本找不到她倆的具體位置。”
    蔣滄海微微抬頭，看了看桌子中間投射的大屏幕。
    老者的眼中，隨即迸射出一抹精芒，幽幽開口道：“你們都應該知道，「精神矩陣」中的世界，看似在由超級智能ai「雲夢」主管，其實卻是基於老師的力量，才一手構建而成的吧……”
    委員會的人對視一眼，當即有人發出驚歎——
    “這麽說，是那位大人……”
    蔣滄海摸了摸胡子，淡然點頭，得出結論道：“此刻她倆既然仍在裏麵，定是進入到「矩陣世界」的核心中樞了。”
    “會長，「精神矩陣」中還有核心中樞？”
    “自然有，在檢驗測試中，普通弟子的覺醒程度，大多隻能停留在最表層。”
    蔣滄海如同在回憶著什麽般，悠然說道：“其實按照老師的理論，根據每個人的潛力和覺醒程度，念力的表現形式是不一樣的，自然深入的程度也不一樣。”
    見委員會的眾人，皆是一臉意外加震驚的模樣。
    蔣滄海當即繼續解釋道：“最常見的，就是念力的濃鬱程度形如磁場，以無形的氣態形勢，自眉心而出，包裹全身。”
    “比之更上層的，就是念力的濃厚程度形如粘稠。”
    “此等念力成形，幾乎會密集到以液態的形式，嚴密地布防人體的每一個角度。”
    “而比之更頂級的，則是念力的濃厚程度形如固態。”
    “它不僅會發散出濃厚的念力磁場，協防人體周身，而且還會自主在眉心凝聚成「精核」，爆發出尋常人難以企及的力量。”
    說到這裏時，蔣滄海還順勢一抬手，操控起茶杯中的茶葉，做起了相關演示。
    “呈液態形質的念力磁場，其打擊能力和持久度，至少是氣態形質的三倍。”
    “而呈固態形質的念力磁場，則至少是氣態形質的十倍。”
    三片小茶葉，“嗖嗖嗖”地定在了木桌上。
    一片堪堪紮立在木桌表層。
    另一片則是入木三分，大半截都鑲嵌進了木桌裏。
    最後一片，則直接留下了一個小孔，將木桌打了個對穿。
    隻是縱觀整個人類的覺醒曆史，後兩種天縱之才，幾乎就沒有出現過。
    所以才會，至今都無人得知這些內容而已。
    就連當初點撥自己的老師，都親口對他說過——
    以人類的靈魂強度，絕不可能覺醒氣態以上的形勢……
    “這麽說，這二人不僅覺醒了，而且還覺醒了更強形勢的念力場！”
    有人醍醐灌頂地接過話感歎：“太好了，此等資質，不愧是天道寵兒啊！”
    “可是，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當然，隨即也有人，對此表現出了疑惑。
    “那林笑笑從始至終，都表現得過於清醒，似乎並沒有被咱們的測試內容逼至絕境啊？”
    “還有那白娜娜，純純的缺心眼，這二人的覺醒形勢，未免也太異常了……”
    “諸位大可不必如此迂腐，過於依賴以往的判斷標準。”
    蔣滄海眯了眯眼睛，當即也整了整臉色，接過話道：“覺醒儀式，本就是應激療法。”
    “對於正常人來說，隻有製造混沌，身處絕境中，才能讓他們看破一切虛妄，挖掘出靈魂中的力量。”
    “可換一個角度，若是一個人不正常，本就長期深處於某種絕境之中，早就不被外界事物所迷惑，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那這樣的考核，本身對她來說，就是沒有意義的。”
    “畢竟，生活於她而言，原本就是一場舉步維艱的考核。”
    “更何況……”
    說到這裏時，蔣滄海又是一頓，斟酌著言辭道：“還有兩類特例人群，在覺醒念力時，原本就占據著一定程度的優勢。”
    “一種人，腦海中，本就長期處於一片混沌。”
    “另一種人，天性單純，本就不被表象和外物所迷惑。”
    “眾所周知，這兩類人，在外人眼中很容易被當成‘傻子’，十分好騙。”
    “可在我們協會內部，可都是修行《觀想法》的天才，隻需要稍加培養就能成功覺醒，根本淪落不到需要參加覺醒儀式的地步。”
    經過會長這麽一點撥，委員會頓時猶如撥雲見月般醒悟了過來。
    “的確，咱們不能因為這些孩子先前是禦獸師，就忽略了他們本身的才能。”
    “林笑笑的背景我看過，這孩子的早年經曆，導致她的精神狀態有些異常。兩年前，她都是敢自己尋死的人了，咱們的死亡考驗，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其餘委員會的人，果真也開始紛紛翻看資料，驀地明白了什麽。
    “這孩子也是可憐……”
    “唉，難怪考核中，她對姚家那兩姐妹的控訴，表現得如此強硬；甚至還敢在墜空時，帶頭衝鋒，用命來當賭注穩定人心……”
    “的確很瘋，可她又瘋得很理性。”
    議論到此處時，委員會的眾人，頓時又紛紛沉默下來。
    顯然心裏都很清楚，混亂的瘋癲，和理智上的瘋癲，本質上還是存在區別的。
    前者，或許真就僅是個單純的瘋子，而且還很容易走火入魔。
    可後者，卻毫無疑問是個貨真價實的天才。
    眾人內心暗暗感歎的同時，不由得又是感歎了一番林笑笑的資質。
    就連坐在座位上的墨老鬼，此刻也神情嚴肅，隱約弄明白了那女孩堅持上山的緣由……
    早知那丫頭之前的境遇如此艱難……
    不過是抓一隻土靈獸而已，他當時就應該直接出手的。
    墨老鬼的麵色在短短的一瞬間裏，看上去又陰沉詭譎了幾分，明明自己當護道人時，似乎也沒有做錯什麽，可總有種他欠了那小丫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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