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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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每日都是天未大亮就要去灶房忙著做飯侍奉舅姑,所以天未大亮她就醒了。
室內昏暗看不清他的容顏,可被他抱著睡的這一夜倒格外好眠。
忍不住上揚唇角,想不到這小子還真能做到不動她分毫。
輕輕抬起他的胳膊,輕手輕腳下了床,回頭瞥了一眼雖看不清床上的人,但感覺他並未被自己吵醒。
她踮著腳尖像跳芭蕾舞一樣,小心翼翼的回到東屋換好衣裳。
福子比她還輕手輕腳的從門外推門進來,見她已穿戴整齊,趕忙端木盆讓她擦臉洗漱。
秋天最不好的就是洗了臉發幹,她也沒正經的買個什麽護膚品,這地方有賣的麽?
洗漱完她和福子輕手輕腳的出了屋子,到灶房時李庖廚正在包饅頭,借著柴火光倒也能看清灶房裏的東西。
突然她眼睛一亮“這是我要的鐵鍋?”她興衝衝走到牆邊一眼就發現了鐵鍋。
李庖廚聽見聲音連忙回身行禮“新婦,這是昨日下晌您剛回屋,六寶就拎著這兩個怪沉的鐵球子回來了。”
“鐵球子?”她一愣隨即哈哈大笑,李庖廚形容的還真是非常貼切。
這鐵鍋整個就是個圓球型,隻不過球的頂部被挖空了,她摸著鐵鍋邊緣,比起現代的鍋還是厚重了一些,很像朝鮮那邊用的石鍋。
有了鐵鍋那可太好了,一會天亮了她要給鐵鍋開鍋,下晌就能吃炒菜了。
早上她煮了粟米粥,將胡瓜黃瓜)用刀拍扁,胡荽香菜)切碎,加上鹽和她炸的茱萸麻油,還有胡麻芝麻)醬,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芝麻醬拌黃瓜就好了。
配上一碗粟米粥,幾個酸崧包子,保管曹遠達夫妻倆吃的美掉鼻涕泡。
她讓福子一會端一份送去給曹知謙,這回天剛剛亮,她趕緊把鐵鍋開鍋。
鐵鍋上火爐,豬肉皮一遍又一遍的擦拭。
李庖廚好奇,跟在旁邊看她的動作“新婦為啥用豬肉皮擦鐵球子?”
她還是沒忍住笑“這鐵球子可厲害了,能炒菜,你曉得什麽叫炒菜麽?”
李庖廚很配合的露出懵懂無知的樣子搖頭“不懂,婢子聽都沒聽過”!
她又笑“咱們平日裏的餐食,或是蒸熟,或是用瓦罐煮熟,但也可以將青菜或是肉類,放在這鐵球子裏炒熟,味道比起瓦罐裏煮的更好吃。”
李庖廚雙目微睜不可置信“還可以放進這鐵球子裏弄熟?”搖頭又是驚歎又是好奇“真不曉得用鐵球子做的餐食是個啥味道?”
她眼帶笑意,一邊開著鍋一邊繼續解釋“用鐵樹炒菜之前,要先洗幹淨鍋,然後上爐子將水分從鍋的底部烤幹。
接下來就要用豬的皮給它不斷的擦拭,目的就是為了讓豬肉皮的油滲進去,這樣鐵球以後就不會有異味也不會有鐵鏽。”
李庖廚恍然大悟接著又不解的問“何為鐵鏽?”
她……這個真不好解釋,她選擇忽視,畢竟她現在手裏又沒有手機,不能上網給她查百度好麽。
鍋也開的差不多了,她讓李庖廚把鐵鍋端了下去。
福子回來了“新婦,少主用過餐食,讓婢子傳話,少主今日還有一些事情要出去,下晌讓您等他一起用飯食。”
她點頭“嗯,你與李庖廚用飯食吧,我起的太早再回去睡會。”
福子擔憂“可您還沒用飯食,不然新婦您用過飯食再歇息可好?”
她搖頭“不必了。”空間裏還有好多活沒幹,昨晚都給耽誤了。
上午忙完了空間的活,吃了兩個包子,正準備眯一會,福子卻急急進來一臉忐忑的道“新婦,您阿母來了,此時正在前廳。
她驚訝起身“我阿母?”雖不解阿母怎麽會來?還是抬腳出了屋往前廳走。
以阿母的性格應該是不敢往外走的,更何況是來找她,難道是張老漢沒死心打發她來跟自己要錢?
到了前廳見到李桂香的第一眼,她差點沒被自己左腳拌右腳摔倒。
李桂香滿臉青腫,眼睛都被打的微眯成一條縫了……怒氣直線飆升!她三步並成兩步一把抓住李桂香的胳膊“誰打的?”她語氣裏的寒意嚇了李桂香一跳。
閃躲的眼神,極力掩飾說著根本無法讓人信服的話“嗨,沒事,阿母撞門上嘞,就一點小傷不打緊嘞!”
她緊抿著唇,怒目圓睜看著李桂香滿臉的青紫“您不與我說實話?究竟是誰打的?是大父?”她蹙眉,大父這把年紀有這麽大力氣?“是……阿翁?”
李桂香別開眼,臉上又青又腫,想解釋,可眼睛紅腫的地方疼的她“嘶”了一聲。
她呼出一口濁氣穩住自己暴走的情緒,轉頭吩咐福子“去請位女醫工來。”
福子不解,醫工還是男子厲害,新婦為何請女醫工?不敢多問行禮快步出了前廳。
她拉著李桂香坐下,看著李桂香臉上的青紫她鼻頭一酸,眼眶不受控製的泛酸。
她語氣試著軟和下來“阿母,這臉上的傷隻要不傻都能看出來是跌倒還是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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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日來讓我瞧見了,我心裏難過也焦急,你總要告訴我因為何事被打成這樣?是因為錢?大父還想要錢?所以逼著你跟我要錢?你自然不會同意,所以大父或是阿翁就打了你?”
李桂香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抱著閨女哭的肝腸寸斷,斷斷續續的哭訴中她才聽明白了大概“你大父逼著俺跟你要錢,俺不想就說了兩句,你大母上手就打俺,還罵俺跟你阿翁生不出兒子……你阿翁也不知咋地了,不幫俺還跟著你大母一塊打俺,你大母說要給你阿翁再娶個婆娘,說啥跟俺一樣,是平妻啥的。俺不幹,她們就打的更狠嘞,俺是受不住跑出來地!”
她冷笑,男人真是有錢就變壞,張家隻怕時至今日早已經忘了當初種地時的辛苦,和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了。
她給李桂香擦了擦眼淚,斟酌了一番才問道“阿母那您是如何想的?如果阿翁一定要再娶一個您打算怎麽辦?”
“俺……俺不曉得!”李桂香哭的傷心,身上的疼都趕不上她心口疼,她萬萬沒想到,地裏的刨食的田戶還敢娶兩婆娘?
她也有點頭疼,換了她的性格那肯定是離婚沒有商量餘地。
可李桂香……她的認知怕是這輩子都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試探著開口“阿母,我聽說咱們大夏朝的女娘也可以選擇和離,隻要是夫妻之間過不下去,朝廷是鼓勵女娘或是新婦提出和離,且府衙不會為難,和離後朝廷也鼓勵再嫁。”
李桂香哭聲頓停不可置信“啥?俺還可以休你阿翁?”
她點頭“自然,朝廷對息婦休郎君是讚同的,例如郎君不能掙錢養活家裏,息婦就可以提出和離。”
李桂香此時都忘了哭了,腦子明顯不夠用,裏麵是一團又一團的漿糊“俺休你阿翁……那俺以後咋活……”她搖著頭喃喃自語。
“我可以養你阿母,我有錢,可以給你租賃間房舍,再給你雇傭一名保姆,你若是不想在家裏待著我也可以帶你做生意。
若是這些都不是你心悅的,那您也可以再遇良人。”她握著李桂香的手柔聲安撫。
李桂香此時已經呆住了,她壓根沒想過這輩子離開張大順,雖然他對自己不如叔父對葉子……
可他畢竟是自己的郎君、當家的……
想到這裏她目光堅定“俺不和離!”
看著李桂香如此堅定不打算和離,她輕歎口氣“那阿翁再娶一位您也不反對?同意和對方一起伺候阿翁?”
“這……”李桂香遲疑眼裏痛苦的神色掩蓋不住“俺不願意,你阿翁跟俺都是地裏刨食地,咱們村裏人都沒娶兩個婆娘的!怎地到他這裏就要娶倆個嘞?”
又不想和離又不願意張大順再找人,她也覺得這是無解的難題。
如果李桂香肯和離,她養活的起她,也會盡力給她最好的生活,甚至幫她再找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
可她不想和離,張家是什麽樣的人?這幾年她心裏還是品出幾分。
張老漢最在意的是錢,王婆子最在意的是閨女和孫子,張大順最在意的是“兒子”,張大安在意的是他和萬葉子這個小家。
至於嫁出去的張小妹最在意的是她的男人孟石頭。
李桂香在意的是她,隻要她活的好,李桂香就是吃糠咽菜也是高興的。
所以張家人隻有李桂香是真的在乎她,為什麽她會給張家謀掙錢的出路,卻又不願意讓他們太有錢?
因為他們本就沒有那麽大的能力,一旦湧入太多掙錢的活,他們壓根把控不住,又或是遇到有些權利的人,他們可能膽子都會嚇破。
隻是她沒想到,張大順有了掙錢的營生,竟然打起再娶一個的念頭。
這事明顯就是張老漢攛掇的,不然王婆子不敢在此時這麽明目張膽打李桂香。
這是做給她看的……
很快福子帶了女醫工回來,去了她的屋子。
檢查了一番後女醫工說道“令堂傷的不重隻是長期虧空,身子需好好靜養一段時日,多食一些蛋肉。”
她感激道謝“謝謝醫工。”醫工開了一些活血化瘀的湯藥,她喚來福子給了銀錢送人出去了。
靜養?回張家如何靜養?她想先將李桂香安頓在謁舍旅店),可又不放心她一個人孤零零在那裏,畢竟還受著傷需要人照顧。
福子送走醫工返回,她囑咐道“你給我阿母弄些餐食來,我去君姑房裏有些事。”
福子行禮趕緊去灶房備餐食,李桂香見她要走很不情願,主要是害怕閨女走了一個人在這。
她拍拍李桂香粗糙的手“阿母我去一趟君姑那,很快就回來,一會福子端來飯食你先吃一些,我很快就回來。”
在李桂香無措的拽著衣服一角,看著閨女出了房門。
穿過回廊來到趙彤華的屋門口,隔著門提高了些許音量“君姑可曾休息?”
不多時門被打開,初雨先是給她行禮才恭敬的回答“夫人未曾休息,新婦請進。”
她微微點頭不疾不徐進了屋子,趙彤華倚靠在胡床上,應該是在休息隻是聽見她來才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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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行至趙彤華跟前,屈膝行禮。“君姑,息婦有事相求。”
趙彤華抬眸,眼中帶著詢問。她鼓起勇氣說道:“君姑,息婦的阿母.....因與阿翁有些齟齬受了傷,剛剛看過醫工,醫工囑咐阿母此時需要靜養休息,可阿母在家中無人照料,想懇請君姑允準阿母在此處暫居調養。”
趙彤華沉默片刻,眉頭微微蹙起。
她心中有些忐忑,深知此舉不合規矩,但她實在不忍阿母獨自去謁館無人照顧。
就在她以為希望渺茫之時,趙彤華緩緩開口:“既如此,便留下吧。隻是莫要擾了家中秩序。”她大喜過望,忙不迭地道謝。
她趕忙回去告知阿母這個消息,她期期艾艾的看向閨女“阿母是不是給你添亂嘞?你君姑挑你理沒?”
她微笑語氣誠摯“君姑待我極好,就是重規矩,讓您住下也是君姑的意思。”。
李桂香懸著的心也落了地。
晌午趙彤華親自過來看望李桂香,見她臉上脖子上的傷著實嚇了一大跳,這豈止是齟齬那麽簡單,趙彤華不動聲色關切的詢問了李桂香身體如何,又命初雨“我屋裏不是存了一些棗子,你去給姻家取來。”轉頭又對李桂香說“聽醫工說這棗子補氣潤顏色,吾瞧著姻家臉色似不太好,多喝一些棗子水對身體大有裨益。”
李桂香感激萬分“真是勞煩夫人嘞,俺這身子哪值當用那樣好的東西嘞,夫人留著喝嘞!”
趙彤華笑得誠摯不見半分嫌棄“姻家不要如此說,都是一家人何必分你我。”站起身又道“姻家且放寬心多住一些時日,院裏閑置的屋舍有幾間,想吃些什麽用些什麽吩咐芷蘭便好。
吾就不打擾姻家休息,改日再來探望。”麵麵俱到說出的話讓人如沐春風,她不禁感歎這就是婦言了吧。
趙彤華離開後她帶著李桂香在她院裏的一處屋舍住下,平日裏也都有打掃,放置一些水杯,火爐也就夠了。
曹家是有些家底的,如今條件稍微好些的百姓,家中用的被褥都是麻草編製的,曹家卻能用獸皮當被子。
這比起冬日穿著紙衣服和紙被子可要舒適溫暖太多,趙彤華特意讓初雨送來一大塊獸皮晚上就寢用。
福子熬了藥服侍李桂香喝下,李桂香或許是又驚又怕的關係,此時喝了藥躺在溫暖舒適的胡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稍稍陪了一會才歎口氣離開屋裏去灶房,這時候要忙著預備下晌的飯,鍋已經開了一上午,這回用來炒雞蛋再添些油權當給鍋再開一次。
原本是想著包韭菜餡的角子,突然想道許久沒吃韭菜盒子了,幹脆和麵再做幾個韭菜盒子。
李庖廚打下手,忙忙活活等她們忙完,曹遠達與曹知謙前後腳進了家門。
父子倆定是先回主屋,曹知謙要給阿母行禮,沒成想聽阿母說外姑來了,且還帶著一身傷。
他蹙眉“如何弄得一身傷?”
趙彤華思索一番“具體阿母也不知曉,你一會拜見外姑時謹記禮儀切不可失了分寸。”
曹知謙恭敬行禮“自是,阿母兒這就去拜見外姑。”趙彤華點頭示意他去吧。
曹遠達在一旁出聲“我去就於理不合了,你且帶我問候一番。”
曹知謙再次行禮“兒先行告退。”
曹知謙來到李桂香住著的屋舍,先是在門口道了一聲“婿郎拜見外姑。”後,聽李桂香讓他進,他才推開房門進入。
看到李桂香臉上的傷時,他也是微驚,心裏微微泛沉。
他恭敬的行了拜見禮,這才表達了關心問候了幾句。
李桂香有些拘謹,但也感受到了他的善意。
兩人聊了幾句,福子就來稟報可以用飯食了。
正常來講家有貴客是要聚在一起吃飯的,這是禮儀。
可顧全顏麵同樣是禮儀,李桂香滿臉的傷壓根不適合一起吃飯,是以如平時一般,送去曹遠達夫婦房裏一份,送李桂香房裏一份,另一份送去她們自己屋裏。
曹遠達聞到韭菜雞蛋肉餡餃子和韭菜盒的香味,讚不絕口。
“這些新奇的吃食息婦如何想到的?”曹遠達百思不得其解。
趙彤華笑容更深“咱們曹家有福氣,娶了這樣一位新婦,日後可有口福了。”
曹遠達吃的開懷,連連讚歎小君尋了一門好親事。
屋內無外人,兩人也時不時討論姻家如何傷成這樣,當然這也是夫婦交流的情感的一種。
她本意讓曹知謙在屋裏獨自用餐食,她去陪李桂香。
可曹知謙非要一同前往,最後就變成了她們三個一起用餐食。
李桂香沒吃過這樣的美食,別說她就是曹知謙也未曾吃過。
韭菜的香氣非常濃鬱,配上麵餅用油煎過,一口咬下去裏麵還會流出一點湯汁,味道鮮香還有一股螃蟹的鮮味。
再配上炒雞蛋獨特的口感,還有角子裏的豬肉選的是肥瘦相間的,為了去除腥臊味她特意炒了一下。
曹知謙邊吃邊點頭,顯然對這所謂的韭菜盒與角子很是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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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香時刻注意著吃飯的禮儀,這畢竟是曹家,可這食物入口以後那股子香味就讓她徹底按捺不住,不過片刻功夫四個盒子已經進了肚子,尤其知曉這是閨女做的,不由得更是吃驚。
她閨女啥時候會這樣的吃食手藝?她這個做阿母地咋啥也不曉得?
飯後,曹知謙陪著李桂香聊天,說起自家的生意,有意無意透露出將來可以讓張家參與些小營生的想法。
李桂香驚喜又惶恐,連聲道謝。可她也不傻,婿郎家的生意她可不能讓張老漢摻和。
傍晚時分,回到自己房間,曹知謙緊緊拉住她的手問道:“外姑為何傷成如此模樣?”
她像一隻溫順的小貓,順勢撲進他的懷裏,緊緊抱住他的腰,整個人如貓一般貼近他的胸膛,輕聲訴說著張家小妹偷錢,以及如何跟她要錢,還有張大順要再娶一房的事情。
曹知謙輕柔地環抱著她,靜靜地聆聽著她講述這幾日家裏發生的點點滴滴,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愧疚,這麽多事情都是她獨自一人默默承受。
“禮製上,外舅再娶一門為了子嗣也在情理之中……”
她聽到這裏,如同被針紮了一般,猛地撤出他的懷抱,蹙眉冷冰冰地說道:“怎麽,你也要再娶一個?”她的聲音仿佛帶著冰碴子,讓人不寒而栗。
他真是啼笑皆非,這事兒怎會如此荒唐,竟把他也牽扯其中。再者,自古三妻四妾本就稀鬆平常,外舅為了綿延子嗣再娶一房也並無不可,隻是外舅如此行事,著實不妥,竟然動手毆打自己的良人,這實在有失君子風度。
可她為何如此生氣?他心中忽地靈光一閃,難不成是嫉妒在作祟?想到這種可能性,他不禁啞然失笑,看來阿母的諄諄教誨並未如春風化雨般滋潤她的心靈,使她成為一個行為規範的新婦。
他嘴角輕揚,似笑非笑地輕刮她那如瓷器般精巧的鼻子,柔聲道:“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新婦,日後你將為我生下曹家的子嗣,我又怎會背棄你,另娶她人呢? ”
她輕哼一聲,柳眉倒豎,美眸圓睜,仿若要噴出火來,死死地瞪著他“日後你敢另娶她人,我就休了你!”她可不是開玩笑,沒嫁給曹知謙時她想的很明白,日後若是嫁給一個好色之徒,大不了就是不斷給他納妾就好了。
可自從與他在一起確定她認為的戀愛關係後,她不能接受他有其他女人,她說過她有潔癖真的沒法接受這樣的事情。
“休了我?”他先是一怔,隨即便啞然失笑,那笑聲猶如洪鍾一般,震得胸膛劇烈起伏。她見狀,直接上手掐了他一把腰側的肉,雖然沒使多大勁,但還是成功地讓他瞬間收斂了笑容,低頭看著她,眼裏微微露出錯愕之色。
這種親密的打鬧,於他而言,是從未有過的體驗,就像一道閃電劃破了夜空,讓他的心神為之一顫。他的新婦膽子可真大,竟敢如此明目張膽地與他這般打鬧,這著實讓他感到新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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