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萬馬奔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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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萬馬奔騰
雖說現在是春日,可天氣依舊寒冷,除了遠眺的深山能瞧見一些綠色,道路兩旁可都是凋落的大樹和光禿禿的土地。
自古秋冬的黑夜就來的早,芷蘭穿越而來這麽久,除了從榆州來盛京時在外過夜過,這是第二次。
今晚的月亮格外亮,月光好像巨大的台燈,光亮灑滿了整片大地。各校由自己士兵擔任庖廚,一時間炊煙渺渺。
天寒地凍各校也都是做些湯配著餅子,芷蘭自然也是做些燉菜,吃著熱熱乎乎的晚上也能睡個好覺。
曹牧謙喜歡吃酸崧,所以她做了酸崧燉豬骨頭。比原定烀豬骨頭的時間少了很多,她在空間早就把骨頭烀好了,此刻隻需要扔進燉著咕咕冒泡的酸崧瓦罐裏,等待酸崧燉好就成。
她站在火堆旁,背著手望著不遠處火光點點的軍隊,人頭攢動卻又紀律嚴明沒有人大聲喧嘩。
抬頭仰望星空心中感歎,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她使勁的嗅了一口空氣,這是自由的味道!
她渴望這種自由自在的感覺,不被任何人任何關係束縛,這才是最舒服的日子。在自由與愛情之間,她更喜歡選擇前者。
酸崧燉好了,她端著餐食去了曹牧謙的馬車。馬車內柴光照亮了內室,芷蘭在車前恭敬的衝著馬車內道“侯爺飯食好了。”
下一刻車門就被推開,是趙破奴坐在門口的位置。他接過餐盤放置在曹牧謙麵前,芷蘭很快去而複返又端過來趙破奴的餐食。
遞給趙破奴後,芷蘭衝著打開的車門向車裏的曹牧謙恭敬的行了一禮“侯爺請慢用。”轉身退下回自己的車裏用飯食。
曹牧謙正襟危坐於車內,目光深邃,凝視著芷蘭漸行漸遠的背影。
芷蘭給自己打了一份飯菜回到車內,這回才算是穩穩當當的吃上飯了。她打開車窗,看著將士們駐紮的地方,心裏生出一股別樣的情緒。
自古當兵都是不容易的,天寒地凍圍著篝火就這樣以天為蓋地為鋪,吃著最普通的夥食,幹著最危險的活。
為的不過是碎銀幾兩,加官進爵是什麽?不也就是錢財麽,有了錢財他們才能讓自己和家人活得更好,才能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時代安全的活著。
吃完飯她去曹牧謙的馬車收碗,趙破奴早已等在車下。趙破奴瞥了一眼緊閉的車廂看向芷蘭“張娘子,侯爺需要梳洗,吩咐您去打些熱水來。”
芷蘭接過托盤雖然有那麽一絲絲的不情願,畢竟當初說的可沒有伺候曹牧謙這一說。可一想到曹牧謙接二連三的大禮,縱然有那麽一絲絲的不情願也就被她按下了。“是。”芷蘭先是端著托盤放回車上,她可不準備在外麵清洗,後麵的輜重車裏是有裝著水,可天寒地凍的水都冰涼的,她準備一會拿回空間清洗。
她端著木盆返回火堆旁,上麵本就掛著燒水的陶釜,此時水已經滾了多時。她用勺子舀熱水放進木盆裏,再添上一些涼水。
她端著木盆返回馬車旁,趙破奴在馬車下站立,見她端著盆挑挑眉,眼神示意她自己上車侍候。
芷蘭微微蹙眉,抿了抿唇隻得踩著腳踏石上了車。
車內火盆熊熊燃燒,車廂內雖略顯清冷,但比外麵要暖和許多。芷蘭弓著身子,端著盆,小心翼翼地繞過火盆,走到曹牧謙麵前,雙膝跪坐,輕聲說道:“侯爺,請梳洗。”
她在水盆中擰幹帛布,雙手將溫暖的帛布呈給曹牧謙。
曹牧謙端坐在木箱之上,芷蘭則跪坐在他的腳邊。他居高臨下地坐在那裏,凝視著芷蘭微微低垂的頭。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接過帛布,目光在她白皙的手上稍作停留。他麵無表情地擦拭著臉,然後將帛布遞給她。
芷蘭接過帛布,再次浸濕擰幹,雙手恭敬地遞過去。曹牧謙再次接過,但這次速度明顯放慢。他不慌不忙地擦拭著雙手,眼睛卻始終緊盯著芷蘭。
芷蘭雖然沒有抬頭,但她總能感覺到有一道銳利的目光從頭頂射來。她心中不禁有些緊張,頭更低了一些。
曹牧謙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但瞬間又恢複了嚴肅。他突然開口:“從今日起,每日早晚的梳洗都由你來負責。”
芷蘭低著頭,無法看到曹牧謙的表情,但聽到那富有磁性卻又冷冰冰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尤其是聽到那令她不悅的話,忍不住撇了撇嘴。當初是誰說她不配做婢女的,現在不還是讓她做這些婢女的事情嗎?果然,男人的話一點都靠不住!她悶聲應道:“是。”
曹牧謙聽她言語中流露出一絲的不情願,眼底的笑意更深,但語氣卻依舊沉穩,帶著幾分譏諷道:“怎的又不以妾自稱了?莫非是不願侍奉於吾?看來你對吾也並無多少忠心。”
忠心與侍奉你洗漱有何關係?芷蘭深吸一口氣,麵無表情地回應道:“妾不敢,隻是妾憶起侯爺昔日所言,妾無資格做您身旁的婢女侍奉您,妾惶恐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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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牧謙將帛巾隨意丟棄於地,語氣沉穩道:“無需惶恐,現今你已有此資格。你的職責便是侍奉好吾。”
芷蘭忽地抬頭與曹牧謙對視,眉頭緊蹙,雙眼圓睜:“侯爺,我們所簽乃是雇傭之約,言明我隻需負責烹飪、釀酒,助您廣進財源?並未提及要我做您的婢女!”
曹牧謙嘴角微揚,似笑非笑,突然身體前傾,手肘支撐在腿上,冷酷俊美的麵龐幾乎在瞬間與跪坐仰頭、一臉不忿的芷蘭貼得極近,芷蘭猝不及防,驚得向後挪動。心中暗罵曹牧謙這老登嚇她一跳!
曹牧謙卻依舊笑得肆意:“吾是該說你愚笨呢?還是說你天真呢?傭工與奴隸的契約並無差異,況且你所簽乃是死契,意味著你此生隻能聽命於吾,吾命你做何事你便須做何事!”
什麽?芷蘭瞪大雙眼,滿臉難以置信:“可我們分明說好了,我隻需為您賺錢、釀酒、烹飪。日後我若想經營些生意,也是可行的!”
曹牧謙挑了挑眉,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緩緩直起身子,恢複端坐之姿:“自是可以,不過這並不妨礙你侍奉好吾。”曹牧謙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的分內之事便是侍奉好吾,其他你想做之事,吾不會阻攔,亦會助你一臂之力。”
芷蘭突然覺得有一種上了當的感覺,她怎麽覺得自己突然多加了一些活,這活包括照顧好曹牧謙的衣食起居呢?
這不是妥妥的成了他助理麽?她原本想的可是當他屬下,靠著這個大山做生意掙個盆滿缽滿的。
如今怎麽感覺自己的職位降低了呢?成了私人助理了?芷蘭隻覺得詞窮了,她確實簽訂了契約......
芷蘭有些挫敗的拿起地上的帛,深吸一口氣,心裏默默的安慰自己,算了好女不和傻子鬥!不就是端點洗臉水麽,她也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這點活還能幹不了!
心裏也默默的告誡自己,這是在古代,在古代!千萬不要裝叉做自己,要學會做一個這個時代的人。
她已經跟了個不錯的老板了,她要知足,那點支離破碎的驕傲心就省省吧。在現代你可以拽拽的說不伺候任何人,在這個時代還是收起你的狂妄,安穩的做個傭工該做的事吧。
她沉凝應道“是,妾知曉了。”
曹牧謙輕撫著玉韘,眯起眼眸審視著她,口吻略帶厭棄地說道“毫無女子的嬌柔之態,無需自稱為妾了。”
此事……她不願與曹牧謙計較,她著也的確厭惡這個詞。可也不想對這老登示好,當然她也不敢翻臉。僅是佯裝恭敬地應道“是。”
她是片刻也不願與這老登共處,她生怕自己何時按捺不住暴躁的脾氣,真與他揪發踢臉……還未必能勝過他。“侯爺若是別無他事,那我便先行告退了。”
曹牧謙揮手示意她退下,她端起木盆,正欲起身下馬車,曹牧謙那冰冷的聲音卻驀地從身後傳來“賜予你的輕裘明日穿上,整日穿著如此寒酸,有失吾的顏麵。”
芷蘭回首望了一眼端坐於上首假寐的曹牧謙,蹙眉略有不解,最終還是應道“是。”
端著木盆下了車,趙破奴不在車下也不知去了哪裏。她倒掉水,端著木盆回了馬車。關好車門,這才回了空間泡了個熱水澡。
腦子卻在回想剛剛曹牧謙讓她明日穿輕裘的話,那件輕裘的確漂亮,可以她傭工的身份壓根不能穿那麽華貴的衣裳。可曹牧謙卻還是給了她,還讓她明日穿上。
不用想都知曉,那麽漂亮的輕裘穿在身上,要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她瞧。她有點不太敢,畢竟身份在這裏,就好比一個月薪兩千的人,讓她穿著貂背著名牌包......咋都覺得心裏發虛呢。
洗漱完她端著一碗粟米酒出了院子來到荷塘邊,盡管空間外此刻星辰布滿天際,可荷塘的景色卻讓人心曠神怡。
空間裏這些雞鴨如今都有些像寵物了,見了她不會認生,還會主動跑過來圍著她嘰嘰喳喳。
她突然來了興致,回到院子裏搬出胡床放在荷塘邊,半倚靠在這裏看著荷塘的景色,聞著竹林裏竹子清香的味道。
品著粟米酒,此刻她隻覺差了音樂。她躺在胡床上,麵對著荷塘裏那些五顏六色的荷花,心情愉悅眼帶笑意,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第二日一早芷蘭早早的燒好熱水,備好飯食,先是伺候曹牧謙洗漱,然後才將飯食送進去。
按著昨日和趙破奴說好的,今日她和趙破奴一起騎馬。她並沒有穿那件火狐輕裘,實在是太惹眼,她還是穿著身上這件。
當她騎在馬上跟著趙破奴在曹牧謙身後,隨著大軍一起前進時,這一刻的心情比起坐在馬車上還是不同的。
這一刻心情激蕩,頗有一種豪邁的心情,就是......特麽有點冷。
尤其是曹牧謙一聲令下,全軍加速,上萬匹馬疾馳之時,那場麵當真是氣勢磅礴,耳中唯有萬馬奔騰的聲音。
曹牧謙端坐於馬背之上,身姿挺拔,在後麵的芷蘭,心中不禁豔羨。他軀高大,雙腿修長,相貌英俊,胯下的馬匹毛發烏黑亮麗、四肢強健有力。黑馬四蹄翻飛,馱著同樣身材高大、相貌俊美的曹牧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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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人一馬縱情馳騁,芷蘭奮力追趕之際,心中亦生羨慕之情,此人相貌出眾,騎在馬上真是帥呆了!
風如利刃般刮過芷蘭的麵龐,令她臉頰生疼,然而她強忍著未作聲。她首次體驗到萬馬奔騰的景觀,隻覺新奇。
隻是馬匹奔跑速度過快,顛得她臀部疼痛難忍!曹牧謙驅馬疾馳之時,仍不忘側頭回望芷蘭一眼。
見她騎馬奔騰的姿態,竟與軍中將士毫無二致,眼眸閃爍,嘴角微揚,揚起馬鞭再次抽打在馬臀之上。馬兒吃痛,速度愈發迅疾!
身後的將士們紛紛揚起馬鞭,萬馬追逐之景,令芷蘭激動得渾身汗毛直立!她也不甘示弱,揚起馬鞭狠狠地抽打一記,她身下的暗紅色馬如疾風般直奔前方的黑馬而去。
趙破奴謹遵侯爺之命,並未跑得太快,時刻關注著張娘子。畢竟學會騎馬,與在這萬軍之中與眾多男子一同騎馬奔騰,實在是兩碼事。
他始終密切注視著,卻不料這張娘子膽子如此之大,竟敢加速追趕侯爺的馬。
趙破奴大吃一驚,急忙揚起馬鞭加速追趕上去。心中暗自思忖,這張娘子看似沉默寡言,實則如二娘所言,是個膽大之人。
騎馬想屁股不疼,腿不麻是有訣竅的,這個訣竅就是.....你往死了騎,騎到下半身沒了知覺後,你就感受不到啥叫疼和麻了。
包括那如刀子一般的寒風,最初臉生疼,刮的久了臉也就麻木了。突然想到為啥現代那些草原漢子臉上總是紅血絲.....騎馬被風吹的吧?
啥叫日行千裏芷蘭算是知道了,前一刻才覺得剛出發沒多久,後一刻周邊的景色就變了樣,樹木越來越少,風沙越來越大。
就在她下半身已經完全沒知覺的時候,早已經忘了此刻今昔是何夕了,前邊領頭的將士吹響號角一聲,芷蘭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卻見騎兵們紛紛減速,趙破奴衝著芷蘭高喊“要歇息了,張娘子減緩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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