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一邊搜尋著冰箱裏的剩菜，一邊歎氣道：“唉……我這一天天不在都過的什麽苦日子？”
    不怪陳凡無奈，實在是廚房冰箱內除了幾塊冷凍的五花肉以外，再無其他能吃的東西。
    而蔬菜什麽的都早已發蔫了。
    “打電話叫點吧。”陳凡點上一根煙，半靠在洗手台，掏出手機在外賣上訂購了一些新鮮蔬菜和肉食。
    也不敢多點，畢竟夕月社雖然人多，但卻找不到一個會做飯的，實在是讓人有些蚌埠住。
    等眾人吃完飯已經是兩小時之後，劉勇已經不省人事的躺在酒吧卡座上，嘴裏時不時發出幾聲震耳欲聾的呼嚕聲，讓人不禁有些好笑。
    陳凡則是麵色平靜的點了根煙，哪怕在剛剛的這一小時之內他足足喝了近三斤白酒，可他依舊清醒無比，一絲暈眩的感覺都沒有。
    “怪物！”
    千羽顏輕聲猝道，她坐鎮夕月酒吧已經不少年了，可也從來沒有見過陳凡這種怪胎！
    “小雲，你派幾個人把劉勇帶回去，好好照顧一下。”陳凡指了指已經昏睡的劉勇，向一旁已經呆滯住的小雲吩咐道。
    “啊？……嗯嗯好！”
    小雲一時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連忙答應道。
    此刻正值傍晚，絡繹不絕的客人紛紛如人潮湧來。
    僅僅數分鍾，原本冷清的酒吧已經人滿為患，熙熙攘攘的人群衣著靚麗的往來走去，猶如一道風景線。
    “陳凡，現在開始來客人了，咱們先上樓吧？”千羽顏輕抿紅唇，道。
    “好。”
    陳凡一口答應下來，沒有絲毫遲疑。
    哪怕原本他準備拍屁股走人的，可千羽顏話都已經說出口，自己現在再走豈不是不夠照顧人家情緒？
    畢竟千羽顏可是他浪蕩人生中第一個有名也有實的女人！
    ……
    來到三樓，陳凡趴在走廊欄杆邊緣，低頭俯瞰著腳下那群正肆意揮舞的人群們。
    就在這時，千羽顏身披一件輕紗緩步而來，與陳凡並肩而立，淡淡笑道“是看上哪個小姑娘了嗎？”
    陳凡挑了挑眉“怎麽？吃醋了？”
    “呸！我會吃醋？”千羽顏輕嗤一聲，臉頰微微泛紅，否認道。
    “憨憨，你不覺得你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了嗎？”
    “嗯？”千羽顏美眸泛著一抹疑惑，有些不解。
    “你見我笑得次數越來越多了，而且不像之前那樣冷冰冰的了！”陳凡笑道，將自己這段時間觀察到的變化一一說給千羽顏聽。
    千羽顏微抿紅唇，低頭看著已經近乎被高峰遮住的腳尖，沉默不語。
    陳凡斜了她一眼，又笑道“真的，你現在這個樣子很可愛，反正我很喜歡。”
    微微抬眸，一雙絕美的桃花眼充斥著複雜，她承認，經過這一段時間相處，她的心中隱隱對陳凡有一種別樣的情愫。
    雖然僅僅隻是像水滴投入大海一般毫無波瀾，可假以時日，定能成為汪洋大海，可這注定需要漫長的歲月流逝。
    “對了，你的功夫為什麽這麽厲害？甚至還達到了劍道領域的最巔峰？”千羽顏歪著腦袋，好奇問道。
    她自年幼之時就接觸了劍，可十多年過去自己依舊隻是學了點皮毛，可陳凡年齡幾乎和自己差不多，卻已經站在了劍道領域的最頂端！
    要知道，縱觀人類數萬年文明曆史，在劍道領域達到極致的人也不過寥寥數人，更何況還隻是二十出頭的年紀就能達到如此成就。
    堪稱古今往來第一人了！
    “……”
    陳凡真的有些頭疼，怎麽感覺每個女人都要問他這個問題？
    “呃……我之前當過兵。”陳凡幹笑一聲，用同樣搪塞沈思雨的話來搪塞千羽顏。
    果然，千羽顏聽後眉頭一皺，柳眉都緊簇在一起。
    “我就是玩劍的，雖然實力的確不怎麽樣，但我書看的多！你這種級別的放眼整個天下恐怕都不會超過三個人！”
    “又怎麽會來一個小小的長安？”
    這一刻，千羽顏的語調似乎越來越低，隨著她深入見底的思考，似乎明白陳凡這種絕世強者注定不會久居長安的！
    點上一根煙，陳凡深邃的吐出一口煙霧，原本的玩世不恭也被莊重所代替。
    “如果我給你說實話，你會害怕嗎？”
    千羽顏怔了怔，神情有些不解，不明白陳凡為何這樣說。
    “唉……”陳凡唉聲一歎。
    盡管千羽顏已經是長安如今的地下世界皇帝，但歸根結底隻不過是上層所不在意的漏網之魚。
    如果上麵誠心想解決夕月社，恐怕頃刻間都將土崩瓦解，長安市的地下世界也重新洗牌。
    說到底，夕月社再強也不能淩駕於律法之上，可他的煉獄島卻早已不在五行之中，足以在天下橫行無忌！
    “我和你其實一樣，同樣來自黑暗世界！”陳凡微眯眼眸，還是說出了實話。
    “嗯？”千羽顏眼中閃過一抹驚訝，旋即平靜了下來。
    “那你來自省城？”
    陳凡搖搖頭，道“我來自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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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話語落下，千羽顏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陳凡見狀，隻是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當“海外”自他口中說出之時，千羽顏就肯定明白了他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畢竟海外的黑暗世界可是由殺手，雇傭兵，海盜，賞金獵人等等組成的！
    到處充斥著絕望與殘忍！
    千羽顏輕輕咽了口唾沫，輕聲問道“憑你的實力就算在海外地位也很高了吧？”
    陳凡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那你為什麽突然回長安了？”
    “想過幾年平靜的日子，海外的那種生活厭倦了。”陳凡麵色平靜無比，表情淡然到了極點，仿佛在說一個跟他毫不相幹的事。
    千羽顏俏臉複雜，但還是輕輕點頭，伸出玉手主動牽住了陳凡。
    “陳凡……無論你曾經是何身份，從今以後，如果你不願意在回歸到那種危險的生活，你回來，我養你！”千羽顏展顏一笑，仿佛玫瑰花般嬌豔無比，一時間，整個腳下的那些女人都黯然失色。
    “你不害怕嗎？”
    陳凡麵露震驚，不解道。
    “害怕什麽？害怕你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千羽顏絕美如啄，一雙美眸充斥著笑意。
    “嗯。”陳凡點頭應道，他這一生，曾染過數萬人鮮血，如果死後有地獄的話，他自認一定會來到地獄十八層，以此來讓他超度生前所犯下的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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