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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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墨釋放出出自己的精神力,廚房裏細微的對話聲隨之清晰地傳入耳中。
    “我之前一直以為你死了。”薑星越悶聲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哽咽。
    “我也差點以為自己要死了。”
    福萊醫生長歎一聲,不願多說,隻是輕輕拍了拍薑星越的後背。
    “好了,快放開我,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話語裏雖帶著幾分嗔怪,卻滿是寵溺。
    薑星越不好意思笑笑,鬆開福萊醫生。
    藏在門後的波爾撲過來,抱著薑星越的腿,興奮地看著他,咿咿呀呀地發出歡快的聲音。
    薑星越臉上泛起溫柔的笑意,彎腰伸手輕輕撫摸著波爾的腦袋。
    隨後蹲下身子,與波爾平視,輕聲問道:“波爾真乖,這幾天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聽雌父的話?”
    波爾跟撥浪鼓似的猛搖頭,摟住薑星越的小腿,臉頰貼在他的褲子上,親昵極了。
    福萊醫生走到水池邊,開始洗水果,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你身上的傷和脖子上的束縛項圈是怎麽回事?”
    束縛項圈會抑製雌蟲的精神力,壓製雌蟲實力,一般是雄蟲用來懲罰雌蟲的工具。
    以薑星越的等級,若是精神力沒有受到壓製,身上的那些傷疤,用不了三天就會好得差不多了。
    “是我不對。”薑星越生怕福萊醫生對閻墨閣下產生誤會,連忙解釋。
    “因為我,我沒保護閻墨閣下,還給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煩,所以......”
    薑星越說到這兒,像是被什麽哽住了喉嚨,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措辭。
    他總不能坦白,自己當初為了救福萊醫生,把閻墨閣下扔下,導致對方被梅洛斯蒂安控製,差點讓羅德市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吧。
    在福萊醫生的印象裏,他們還隻是剛成婚、尚在上學的年輕蟲。
    每天最大的煩惱理應是晚餐吃什麽,而不是今天殺誰,明天殺誰這種事。
    福萊醫生凝視著薑星越慌亂躲閃的目光,不由得沉重地歎了口氣。
    “是不是又衝動了?以前就跟你說過,做事千萬別莽撞,要多思考,結果都結婚了,還這麽毛毛躁躁的。”
    “以後不會了。”薑星越連忙接話。
    福萊醫生唉著歎氣,帶著幾分無奈,似乎不太相信薑星越嘴裏的承諾。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薑星越的臉頰,目光溫柔如水。
    “等會兒我去給你拿點藥,或許能好得快一點。”
    “謝謝你,福萊醫生,你就是天底下對我最好的蟲。”薑星越點頭,露出燦爛的笑容。
    “又貧嘴,別在這兒站著了,快去外麵照顧你的雄主。” 福萊醫生半推著,將薑星越送出了廚房,隨後隨手關上了門。
    他靜靜地站在水池前,望著那嘩嘩流淌的自來水,眼神有些空洞。
    星越變了。
    他能看出來。
    以前的薑星越有著少年的傲氣,溫柔中帶著固執和倔強。
    現在這些特質幾乎看不見了,又或者隱藏著更深了。
    是因為那個雄蟲嗎?
    真是不知道這種改變,對星越而言,究竟是福是禍?
    福萊醫生洗完水果,用托盤端著,小心翼翼地給閻墨送過去。
    之後,他又轉身進了廚房,開始著手準備今天的晚飯。
    由於剛才浮空車動靜太大,引來了不少雌蟲圍觀。
    福萊醫生隻好提前關閉診所,將窗戶周圍的窗簾都拉上。
    這頓飯吃得異常沉悶壓抑,或許是因為有一隻雄蟲在場的緣故,福萊醫生坐在餐桌前,望著滿桌的飯菜,卻完全沒有胃口,一口也吃不下去。
    他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過去,想起自己和雄主生活的時候。
    都是雄主吃完,他和幾隻雌侍、雌奴才能上桌吃飯。
    這個雄蟲確實和星越說的有點不一樣。
    薑星越試圖活躍了下氣氛,奈何配合他的,隻有波爾。
    一桌四個蟲,隻有閻墨自己動筷子,閻墨吃得也不自在。
    感覺自己不像是去丈母蟲家走親戚的,而是皇帝到百姓家庭中視察去了。
    閻墨簡單吃了幾口後,便放下碗筷,說自己累了,想休息。
    薑星越連忙起身,將他送到自己的房屋臥室。
    “我在這裏等你,去吧。” 閻墨伸出手,揉了下薑星越柔軟的金發,眼神裏透著溫柔與體貼,“你們好久不見了,好好聊聊。”
    “謝謝您,閻墨閣下。”薑星越歡喜地撲到閻墨身上親了他一口,隨後飛快地跑回診所了。
    閻墨孤獨地坐在狹窄破敗的臥室,暈黃的燈光下,三隻飛蛾像是被關在門外的孩子,圍繞著那冰冷的燈泡一圈又一圈地旋轉著。
    他輕輕歎了口氣,關掉燈光,倒在硬邦邦的床鋪上。
    銀紗般的冰冷月光,透過積滿灰塵的窗戶,如水般傾瀉而入,將房間一分為二,形成一道涇渭分明的光暗分割線。
    閻墨恰好躺在中間。
    他閉上眼,收回了外放的精神力,將診所裏的交談聲徹底隔絕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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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袋混混沌沌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父母帶自己走親戚時場景。
    那些曾經熟悉的麵孔,如今像是被歲月的橡皮擦模糊了。
    腦海中的記憶如同一塊斑駁的白板,甚至連父母的模樣,都變得隱隱約約,難以清晰辨認。
    爸,媽。
    我已經快把你們忘記的差不多了。
    甚至,連我自己原來是什麽樣都要忘了......
    閻墨正躺在床上悲春傷秋的時候,旁邊的窗戶突然 “嘎吱” 一聲被推開。
    一大團黑影從外麵靈巧地鑽了進來。
    閻墨瞬間警覺,下意識發動精神潮汐。
    “別打,是我,是我!” 諾雷德捂著腦袋,壓低聲音喊。
    跟做賊一樣,鬼鬼祟祟地從窗戶跳到他身邊。
    閻墨停止攻擊,目光上下打量著眼前的諾雷德。
    隻見他身著黑色戰術服,背後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一副即將遠行的模樣。
    “有事?”他不冷不熱地問。
    “老子要出差,你今天沒回家,我隻好來這裏找你告別。”諾雷德彎下腰,咧開嘴笑嗬嗬地說。
    閻墨沉默不語,隻是靜靜地盯著他。
    諾雷德身體貼近,深藍色的眼瞳一眨不眨地認真盯著閻墨,眼神裏帶著幾分期待。
    “都給你掙錢去了,身為雄主,你不該表示表示?”
    “再見。”閻墨朝他隨意擺了下手,態度很是敷衍。
    “還有呢?”諾雷德盯著他,不舍得移開目光。
    “沒了。”閻墨簡潔明了地回答,他若有所指地看望診所的方向。
    “盡快走,星越就在旁邊,別讓他還有他的鄰居看見你。”
    “你......”諾雷德氣得差點說不出話,憤憤不平道:“這也太絕情了吧!你就是個渣雄蟲!”
    不然呢?
    難道讓他親親抱抱舉高高嗎?
    現在閻墨暫時用不到諾雷德了,自然懶得費心思哄他。
    突然,一股勁風撲麵而來,閻墨下意識地偏頭躲避。
    下一秒,他隻覺一股巨力壓在身上,整個人被死死壓在床上。
    諾雷德雙膝跪在床上,壓在閻墨的腰間,揚起眉毛,一臉得意地看著他。
    “我知道,你這是欲擒故縱,對不對?電視劇裏經常這麽演。”
    閻墨一陣無語,諾雷德天天看得都是什麽玩意,蟲族電視劇難道也流行霸道總裁這一套?
    還沒等他推開諾雷德,諾雷德已經傾身向前,不由分說地含住了他的唇。
    瞬間,異常刺耳的嗡鳴聲了諾雷德的精神海.
    威力比以往強大數倍。
    諾雷德沒有絲毫抵抗,任由一波又一波的精神潮汐如洶湧的海浪般撞擊過來。
    滴滴溫熱的鮮血落在閻墨的臉頰上。
    他盯著五官溢出鮮血的諾雷德,猶豫了一下,最終放棄了精神潮汐攻擊。
    不過,躺在老婆床上,被逼著和另外一個蟲接吻,他還是受不了。
    閻墨用膝蓋頂著諾雷德的屁股,使出全身力氣,費力地將諾雷德推開。
    諾雷德抹了把臉上的血,跟個沒事人一樣,露出一口亮晶晶白牙樂嗬嗬看著他。
    他舔了下嘴唇,盯著雄蟲陰沉的臉,不舍開口。
    “老子走了,別太想老子。”
    “嗯。”閻墨點頭,在諾雷德推開窗戶,準備振翅飛走時,他還是補了一句。
    “路上注意安全。”
    諾雷德笑眯眯朝他擺擺手,展開翅膀,很快消失在墨色的天幕中。
    閻墨望著他離去的方向,久久沒有移開目光。
    他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高興。
    畢竟,一隻狗養了那麽多天,都會有感情。
    何況是朝夕相伴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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