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發展，肯定率先體現在部隊，往後，技術型軍官，前景將會更明朗，未來幾年，迎來老幹部退休潮，如果可以，這個節骨眼，沒必要死磕，不妨以退為進，強化自身……”
    秦青川的分析，角度合理，理由站得住，卻有所保留，幾年後大裁軍，隻字未提。
    雨前必有風，唐老爺子自然有所察覺。
    最後的力氣，其實心中早有計量。
    召開家庭會議，一來難得團聚，二來接納孫女婿，三來準備交代、上課。
    原計劃推二兒子和小輩，此時，仿佛打開另一扇門。
    “嗯，去深造學習，利大於弊，如果沒意外，就這麽定了。”
    說著，看向秦青川。
    “三兒，至於你，隻能靠自己嘍。”
    ……
    唐家幾人假期緊，沒待兩天，悉數離開。
    好長一段時間，秦青川日子過得相當瀟灑，工作按部就班，回家享受溫柔鄉。
    5月的風，釀成6月的雨，卻沒帶走夏日的炎熱。
    7月中旬，唐瑤瑤開始惡心幹嘔，食欲不振。
    秦青川又不是傻小子，再加上，唐瑤瑤例假沒來，怎麽還能不明白？
    大喜事，必須分享。
    楊桂芳得知消息，嘴角比ak還難壓，當場提出要搬過去住。
    你可以說她傳統，沒見識，愛絮叨，但作為婆婆，真沒話說。
    從李春萍，到王熙鳳，再到唐瑤瑤，真的都當成了閨女。
    不過，眼巴前還早著呢，在秦青川和唐瑤瑤規勸下，不情不願歇了念頭。
    至於王霞，離得近，不說天天串門，隔三差五便會過來。
    7月下旬，朝陽706，因愛生恨，真相大白，令人唏噓不已。
    再加上西單包子鋪，雙橋田伯光……以及打架鬥毆，屢見不鮮，秦青川有些慌了神。
    神經病太多，唐瑤瑤往返學校和三裏河，路途可不近，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哭都沒地方哭去，好在已經放暑假。
    7月27號，周六。
    下班後，秦青川先去供銷社，買了一台風扇，這才回家。
    屋內。
    王霞和唐瑤瑤娘倆，正拿著扇子，閑聊著天。
    瞥見秦青川，王霞盈盈一笑。
    “三兒，你可算回來了，再跑個腿，去二區把你爸叫過來，今個在這邊吃飯。”
    “成，等下我就去。”
    秦青川應和一聲，拿著風扇進屋。
    “這天兒太熱，瑤瑤睡不好覺，我找人借了點工業券，又買了台電風扇。”
    唐瑤瑤眉眼微彎，喜滋滋起身。
    “三哥，先放在客廳，快點打開，這會熱死人了。”
    王霞對女婿的所作所為，相當滿意，卻笑著埋怨。
    “三兒，哪有那麽金貴，以前沒風扇，還不是照樣過麽。”
    將風扇搬到客廳角落，秦青川拆著包裝，笑了笑。
    “以前沒條件，隻能吃苦，現在有條件，總不能硬找苦吃吧？”
    王霞搖頭，輕笑。
    “你啊，就慣著這丫頭吧。”
    秦青川將風扇通好電，沒有直對二人吹，感受著絲絲涼意，滿意的走向沙發。
    “媽，上個月瑤瑤說，天太熱，讓給蓑衣胡同買台風扇，你說，這麽好的媳婦，我咋能不寵著點呢……”
    唐瑤瑤不禁挑眉，莞爾一笑。
    “就是，媽，我和三哥可是兩口子，互相關心還有錯呀，哪有你這樣，嫌女婿疼女兒的。”
    王霞看在眼裏，樂在心裏。
    “你這丫頭就是命好。”
    說完，緩緩起身。
    “我現在去做飯，三兒，你去叫你爸。”
    ……
    大夏天，總是沒什麽胃口。
    王霞下午做好了鹵子，弄好了麵條。
    炸醬麵配鹹菜，額外還有涼拌黃瓜，晚飯簡簡單單。
    秦青川吃著飯，斟酌片刻，溫聲開口。
    “爸媽也在，瑤瑤，我想跟你商量個事，要不你辭職吧。”
    此言一出，桌上一靜。
    唐瑤瑤微微蹙眉，想起什麽，笑著搖頭。
    “哎呀，三哥，我就懷個孕，真不至於。”
    王霞也以為是這樣，跟著規勸。
    “三兒，真沒必要，等肚子大了，再請假就成，好好的工作，咋能說辭就辭呢。”
    倒是唐敬賢，心下琢磨片刻，努嘴示意。
    “原因呢，懷孕就辭職，這可說不通。”
    秦青川放下筷子，歎了口氣。
    “現在外麵太亂，瑤瑤往返學校，我真不放心，上班的時候，心裏總是不踏實。”
    唐瑤瑤沒當回事，笑了笑。
    “三哥，哪有那麽嚴重，這麽大城市，發生點啥，很正常嘛，大家都好好上著班，也沒有誰……”
    不等說完，秦青川抬手虛攔。
    “瑤瑤，還是謹慎點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雙橋那老漢，搞了將近四百起，數百受害者，哪個不是隨機的？”
    唐瑤瑤有心反駁，不知從何說起，可要是辭職，又有些不太樂意。
    “可……可我覺得有工作挺好，每天有事做，生活也充實，要是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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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終，沒說完，臉色稍顯失落。
    唐敬賢見狀，揮手示意。
    “吃飯吃飯，你們兩個再商量商量，反正現在是暑假，也不急於一時。”
    飯後。
    王霞娘倆收拾殘局，聊天，看電視。
    秦青川翁婿二人，則來到書房。
    桌前落座，一人點上一根大前門。
    “三兒，夫妻之間，還是要商量著來，哪怕你說得對，也要和瑤瑤好好溝通，往往吵架拌嘴，就是這些小事積累的……”
    秦青川點了點頭。
    “爸，我知道，我不會強迫。”
    “這就好。”
    唐敬賢吸了口煙，扯開了話題。
    “我這邊大概定了下來，鵬城和山城，盯著的人太多，老爺子無奈之下，又退了一步。”
    聞聽此言，秦青川先是一愣，沉吟數秒，終於反應過來。
    老爺子長期待在地方，思維受限，可京城卻不是。
    山城早有先例，鵬城又幾乎擺在台麵，兩處成為博弈點，再合理不過。
    這樣一來，可不是好事。
    往深的想，沿海城市會不會也被盯上？
    這樣一來，以退為進，可沒有意義啊。
    ……
    想及於此，忙不迭詢問。
    “爸，您要去哪兒？”
    唐敬賢眉梢一挑，不答反問。
    “老爺子不止一次誇你，說你眼光毒辣，不妨猜猜看。”
    秦青川哭笑不得，暗暗腹誹。
    小孩啊，還猜。
    老爺子既然同意，肯定知道以退為進，抬格是一方麵，容易出政績又是一方麵。
    要麽省會，要麽沿海城市，不然，何必舍近求遠推大伯？
    再結合老丈人謹小慎微，沿海變革，去了未必能跟上趟。
    所以，大概率是幾大內陸城市。
    ……
    逐個分析後，試探性開口。
    “奉天，江城，秦城，天府，四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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