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直奔南苑。
    車上，徐鬆江嘖吧著嘴，連連感慨。
    “原本布局倫敦金，隻是第三方案，以備應急。誰也沒想到，鐵娘子居然會摔倒，更是引起港島，乃至歐洲輿論風暴。
    眼下，約翰牛在馬島尚未脫身，以小博大，可行性大增，咱爺倆此去坐鎮，勢必要畢其全功。”
    說著，側目，看著秦青川，眸中滿是讚許。
    “好小子，預見性真強，此次南下，有你跟著，我心裏踏實多嘍。”
    秦青川嘴角噙著笑，謙虛一聲。
    “徐司長，其實，眼下局麵趨於明朗，沒有我，您此去也定會滿載而歸。”
    徐鬆江心中一動，想到什麽。
    “放心吧，不會耽誤太長時間，倫敦金結束，後續計劃大致梳理清楚，你就能回來，繼續並軌。”
    聽出徐鬆江誤會，秦青川忙不迭解釋。
    “我不是不想去，而是想說，倫敦金看漲，去不去港島，意義不大，再過三五天，資金抽回，去掉杠杆，繼續看漲……”
    話未說完，徐鬆江歪著腦袋，壓低聲音。
    “小秦，你忘了你曾說過，可以陳兵，打擊英資信心麽？經過鐵娘子摔倒，我準備搏一搏，全力推動你的計劃，也已經爭取到多方支持。”
    秦青川麵色微變，心中卻臥槽連連。
    梭哈前途，老徐瘋了吧？
    此次南下，不會是想大幹一場吧？
    真要是得到全方位支持，趁著西方金融體係不完善，我特麽能給索老師當老師。
    ……
    足足沉吟數分鍾，弱弱詢問。
    “徐司長，支持力度有多大？”
    徐鬆江伸出一根指頭，指了指車頂，輕飄飄三個字，“比天大。”
    秦青川喉結再次上下一動，眼中閃過一絲狠辣。
    “您確定？那我可就肆無忌憚嘍。”
    徐鬆江先是一怔，旋即爽快大笑。
    “不要有心裏負擔，你小子還能把天捅破不成？”
    想到前世，索老師，以及華爾街魷魚們，興風作雨，從家裏搜刮一波又一波，秦青川猛然覺得，可以先給他們上上課。
    “您要這麽說，那我真想鬧鬧天宮，比如，賺他十個八個小目標。”
    徐鬆江笑聲再起。
    “你倒是有信心，小目標是多少？”
    “一個億。”秦青川悠悠一聲，又補充兩個字，“美刀。”
    “啥，這是小目標？”
    徐鬆江脫口而出，繼而瞪著眼珠，催促。
    “你想怎麽做，給說清楚。”
    說完，瞥了眼司機，又一擺手。
    “你先捋捋思路，等下上了飛機再說。”
    秦青川也沒打算現在就說，心裏卻忍不住腹誹。
    家裏全力支持，全球金融市場不得亂？
    用前世目光看，現在的金融體係，全是漏洞，進出自如。
    趁機薅羊毛，簡直不要太輕鬆。
    這就好比裁判下場，還特麽幫忙進球。
    最為關鍵，老徐已經豁出去，下注前途，事成之後，基本可以執掌商務部，甚至進院。
    而自己，履曆將再添一筆，還是濃墨重彩的一筆。
    ……
    一路無言，汽車緩緩駛入南苑。
    徐鬆江南下，肯定不能說，要去港島坐鎮，薅倫敦金羊毛，用的是前去洽談合資名義。
    正兒八經公幹，而且還是專機。
    十二點不到，已經來到數千米高空。
    機艙內，會議區。
    徐鬆江把其他人全部打發走，努嘴示意。
    “說吧，你想怎麽做？”
    秦青川也沒繼續賣關子。
    “鐵娘子此行不順利，總要讓港島民眾知道吧？”
    徐鬆江若有所思點著頭。
    “利用輿論，抬高金價，完全可行，然後呢？”
    秦青川往後一靠。
    “資本趨利，英資不乏拋售資產撤離的，也要幫他們宣傳宣傳。”
    徐鬆江琢磨片刻，再次點頭。
    “繼續推動金價麽，還有呢？”
    秦青川嘴角帶著笑，不疾不徐，繼續。
    “聯合信得過的企業家，火上澆油，教唆幾大幫派，製造混亂，不分敵我，瓦解全島信心。
    這一步，最多下月初，就能完成，現在漲幅12.4，想來最少能到15，甚至18。”
    徐鬆江糾正道，“今天早上的數據，已經來到13.1，根據推算，15有可能，18幾率太小。”
    “嗯，下一步，陳兵演戲，家裏再義正言辭表示，為了合法權益，不排除動用其他手段……”
    話未說完，徐鬆江抬手打斷。
    “你真想針尖對麥芒？這是底牌，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用，要知道，這樣一來，港島經濟最少會倒退十年。”
    秦青川挑眉輕笑。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啊，英資要跑，華資也要跑，再加上陳兵，世人怎麽看？”
    徐鬆江是個意識流好捧哏，下意識接話。
    “一觸即發。”
    “對，兩大流氓要切磋，金價漲幅會是多少？您再想想一年半以前，波斯人質危機，225到850，翻一倍有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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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此時此刻，徐鬆江徹底麻了。
    真要是翻倍，一億美刀，二十倍杠杆，利潤就是二十億美刀，算下來足足一百八十億港幣。
    港島現在約翰牛代管，扣除傭金，再扣除稅款，到手最少百億，抄底港島關鍵產業，都用不著無限套娃。
    可想到昨晚，去拜訪雲老，又有些遲疑。
    “小秦，非必要最好不冒險，比如陳兵，萬事要有度，約翰牛去年gdp六千多億美刀，羊毛薅得太狠，容易擦槍走火。”
    秦青川頓時有些懵逼，整個人都不好了。
    老徐啊，你賭上前途，我陪著瘋狂，咋又退縮了？
    許是察覺到秦青川的疑惑，徐鬆江歎氣，解釋。
    “出發前，領導有交代，家裏需要安定的外部環境，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用底牌。”
    秦青川瞬間了然，卻輕笑一聲。
    “您放心，還是那句話，幹不起來，大漂亮不會同意，兩家父子關係已經徹底顛倒，大漂亮眼中釘可是毛熊，這個節骨眼，他們不會允許出現任何意外。”
    說完，直勾勾盯著徐鬆江。
    “徐司長，我的過去，想必您也有所了解，一向謹慎，眼下，我老婆剛懷孕，我不可能拿她們開玩笑。
    之所以願意陪您大幹一場，我有九成九的把握。
    既然您已經賭上前途，我作為您的副手，協助您獲取最大戰果，便是隨行的意義。
    當然，任何行動，都會在您的允許下。”
    徐鬆江猶豫再三，最終狠狠一拍桌麵。
    “好，幹了，等落地後，查看完詳細資料，咱爺倆再探討細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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