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鬆江依舊傻樂。
    秦青川隻能越俎代庖，抬手示意。
    “包生，您說。”
    包剛看了眼霍東，後者微微搖頭，又看了眼李基，後者麵無表情，沉吟數秒，還是開了口。
    “早前棄船登陸，我曾受過匯豐，以及李成等人相助，針鋒相對不如和氣生財，我去做中間人，大家坐下來談談，沒必要打生打死……”
    耐心聽後，秦青川似笑非笑。
    “包生，您覺得還是錢的事？”
    笑問一聲，雙眼微眯，直截了當道。
    “匯豐必須低頭，要不然風波過後，青山係，乃至諸位，都不會好過。除非家裏能一勞永逸，你們覺得可能麽？至於李成等人，可以給機會，家裏正在大力發展，看表現吧，不打勤不打懶，專打不長眼。”
    說完，又看向徐鬆江。
    “徐司長，您看呢？”
    “就這麽辦。”
    徐鬆江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說完，許是覺得秦青川語氣太生硬，往前一傾，雙臂枕在桌麵，環視一圈，笑了笑，又補了句。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想做朋友，萬分歡迎，如果是敵人，自然不能心軟。”
    ……
    散會後，秦青川特意找到包剛。
    “包生，對事不對人，您別放在心上，於商人而言，也許和氣更重要，於官員來說，立場才是根本。”
    霍東站起身，笑著打圓場。
    “沒多大點事，有了應對措施就成，走走走，今晚我設宴，到家裏吃飯。”
    徐鬆江笑著擺了擺手。
    “你們去吧，我還要等個電話。”
    秦青川不由得暗暗吐槽。
    又是電話？
    難不成家裏真想趁勢拿下？
    還是說不太放心？
    ……
    一時想不通，索性暫且放下。
    “徐司長，那我去霍生家裏做客，馬上就要回京，臨走前，去見見世麵。”
    徐鬆江笑嗬嗬再次揮手。
    “去吧去吧，最近談合作，主持抄底，你也累夠嗆，享受享受也是應該的嘛。”
    霍東、包剛、李基，連同陸度恒，一行人離開青山大廈，直奔淺水灣。
    霍家。
    堂堂東方巨鱷霍庭，正抱著個小家夥，表演奶爸登場。
    看見霍東等人進門，忙不迭上前招呼，剛邁步，想起懷裏有孩子，又看向旁邊傭人。
    “阿珍，你先帶著小剛去樓上。”
    說著，作勢要將小家夥遞過去。
    秦青川見狀，爽朗一笑。
    “庭哥，別介，小家夥看著虎頭虎腦，讓我抱抱唄。”
    說著，大步上前，張開手，輕輕拍了拍。
    “來，小剛，叔叔抱抱。”
    一點不見外，或者說，盡顯親近之意。
    霍東眉峰微揚，大笑幾聲。
    “哈哈哈，既然秦主任不嫌煩，那就先適應適應，聽徐司長說，秦夫人已有身孕，來年誕下麒麟兒，可別手忙腳亂。”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大哥二哥家兩個小家夥，我可沒少抱。”
    秦青川隨口一聲，直接抱起小剛。
    小家夥三歲，活潑好動，看見陌生人也不害怕，搖著身體，咯咯直樂。
    幾人沙發落座，自有傭人沏茶，上瓜果小吃。
    秦青川哄著孩子，也沒落下聊天。
    說說笑笑，好不熱鬧。
    唯獨包剛，心裏那個羨慕。
    稱一聲絕世好男人，一點不為過 ，縱使家財萬貫，一生隻愛一人，和妻子黃秀，感情深厚，育有四女，卻沒兒子。
    女兒也是心頭肉，可要說不想有兒子繼承家業，那是騙人的。
    看著秦青川和小剛，玩得不亦樂乎，又看向霍東，心中一動，笑著提議。
    “秦主任，你和小剛有緣，不妨認個幹親吧。”
    此言一出，現場登時一靜。
    對於秦青川底細，幾人不好打聽。
    僅從明麵資料看，無不誤認為是紅孩兒。
    加之才華橫溢，二十出頭，在家主持並軌大計，南下又操盤抄底，他日平步青雲，幾乎板上釘釘。
    也怪徐鬆江，剛開始還問東問西，操心著抄底，後來，一句句‘就這麽辦’，大家難免多想。
    霍東饒是見過大風大浪，此刻也心生期盼。
    自古士農工商，觀念根深蒂固。
    哪怕如今有所改善，不管怎麽排，士永遠在首位。
    李基和陸度恒眸中泛光，恨不得讓自己兒子，或者孫子替代。
    霍庭也沒好到哪兒去。
    對秦青川了解不多，可自家老豆隻要提及，絕對是頻頻誇讚。
    更不要說，所謂東方巨鱷，幕後就是這位。
    秦青川低頭，看著腿上小家夥，想起前世的品性，也沒拒絕。
    “成啊，隻要霍生不嫌棄，我當然樂意。”
    話音剛落，霍東喜上眉梢，一拍大腿。
    “好，我就安排，讓人準備認契宴。”
    秦青川側目，詢問。
    “認契宴？”
    霍東幫著上了青山的桌，包剛感激萬分，是以剛才硬著頭皮，投桃報李，眼見事成，笑著解釋。
    “秦主任，在港島，認幹親要辦認契宴，而且必須重視，挑選良辰吉日，祭祖敬茶，比之婚宴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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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青川瞬間了然，卻搖了搖頭。
    “大張旗鼓不好看，擇日不如撞日，今晚這頓飯，便當做儀式，諸位算是見證人，回頭我給小剛補個禮物，簡單點。”
    霍東一怔，想到秦青川身份，也沒堅持。
    “好，那就簡單點，不過，晚飯要升級，小剛磕頭，還是要有的。”
    霍庭噌的站起身。
    “我去安排。”
    陸度恒半天沒說話，看著小家夥，笑了笑。
    “小剛，還不叫契爺。”
    小家夥三歲，你說不懂吧，大家聊天，偶爾還插句話，你說懂吧，又有些稚氣。
    “契爺？”
    說著，撓著腦袋，看著秦青川。
    “你不是阿叔麽，怎麽又成了契爺？”
    秦青川哈哈一笑。
    “之前是阿叔，以後就是契爺，你要喊幹爸哦。”
    小家夥瞪著大眼珠，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反正皺著眉，真的有模有樣在琢磨。
    數秒後，點了點頭。
    “好，幹爸。”
    ……
    一頓飯，秦青川喜得幹兒子，難免多喝了幾杯。
    等到散場，準備返回麗晶酒店，已經將近十一點。
    倒是小家夥，剛多了個契爺，還賊溫和，打著哈欠，硬撐到最後，撅著小嘴，化身不高興。
    ……
    接下來，一連數天，麵對匯豐所謂的打壓，青山係，抄底行動，根本沒受影響，秦青川等人，可以說歡天喜地，沈畢就有些抓狂。
    以往製裁手段，徹底失效，而且開始反噬。
    儲戶大減，現金流大減，競爭對手，渣打和摩根，抓住機會，不斷蠶食著市場。
    問題大發了，亨特幾人去而又返，再次要求召開內部會議。
    1月5號。
    匯豐，頂樓會議室。
    原班人馬，桌前落座，一個個表情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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