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之海篇3):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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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德麗莎,她的願望是……”
……
“所以,不需要我再做其他的了麽?”
天台上,夏夜的微風輕輕拂過二人的肌膚,雖然已經午夜,但是還是感覺有些熱。月光下,猩紅與紫金雙色交相輝映。
但是月下貌似並沒有理會王龍的這句話,眼睛裏充滿了好奇與興奮。
“人類,那個招牌上畫著巨大吼姆的地方是?”
月下伸出蔥白手指,指向了不遠處的廣告牌。
“那裏是吼姆快樂餐廳。我有一個認識的朋友在那裏打工。但是我不是很理解黑鬆露巧克力牛排,會是那種味道,倒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
吸血鬼少女又將手指指向了遠處。
“哪裏呢,燈光特別多的地方呢?”
男人走到了少女身旁,蹲下身來,夜指向了少女指的方向。
“那是吼姆樂園,坐在摩天輪上能夠看見海麵上的遊輪。”
少女的語氣越來越歡快,似乎是一個對外麵世界很是好奇的孩子。
“那邊呢那邊呢,那個閃閃發光的大樓呢?”
“那是遊戲中心,在那裏麵,有很多遊戲機。”
“遊戲機?那是什麽?”
少女並沒有推開貼在自己身邊的人,隻是低頭又歪了一下,猩紅色的眼眸中流出疑惑。
簡直就是一張白紙。
“這樣就好了麽?你的願望這樣就可以了麽?”
王龍的話打消了她的激情,隨後是沉默了好久好久,能夠聽得到耳邊微風的低語以及不遠處車輛行駛過的轟鳴。
“已經夠了,這就是我……不,她的願望了。”
少女似乎是很想說出來什麽,但是什麽也沒有,最終化作了僵硬於臉上的表情。
“那麽,作為見麵禮,我可以稱呼你為月下麽?”
少女微微一愣,抬頭看向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嘴角勾起微笑。
“人類……誒誒誒?等……等一下……”
月下本來還想告別,但是突然感覺身體一輕,隨後就是溫暖的懷抱。
“很討厭這種感覺麽?那……”
說著,王龍就準備把懷中的玫瑰放回地麵,隻是,這位帶著兩個尖刺的玫瑰,似乎並不想離開,伸出手臂,摟緊了他的脖頸。
“不……我不討厭。很溫暖,我很喜歡……”
“月下對那些很感興趣麽?”
懷中的少女點點頭。
“但是,我是吸血鬼,隻能呆在暗處……誒?”
少女還沒說完,下一刻,四周的環境就已經變化了,變成了餐廳內,二人的麵前還有一份黑鬆露巧克力牛排。
“不必感到驚訝,來吧,嚐嚐這個味道吧。”
少女點點頭,有些拘謹地看了看四周,雖然有人來人往,但是並沒有刻意地視線。
然而,月下並沒有動刀叉,對此,王龍輕笑了一下,切開了一小塊牛排,用叉子插起送到了月下嘴邊。
“啊——”
“啊——嗷嗚!”
月下猶豫了一下後張口咬下,細細品味著這陌生的味道。
“怎麽樣,好吃麽?”
“我不知道,但是,這是我第一次吃到這種味道,我……很開心。”
少女笑著,眼底有淚光閃爍。
吃完牛排,付完錢,王龍伸出手,月下仿佛是心有靈犀一樣也把手伸了過去,牽手。
大街上,王龍能夠感覺到牽著的小手更緊了一分。
“很緊張麽?”
月下沒有說話,隻是小手的力量又加大了一分。
不一會兒,王龍就領著月下來來到了一個還在開著的冰激淋店。
“晚上好大叔。”
店長放下了手機,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王龍和月下。
“真是稀奇,沒想到這個點還會有人來買冰激淋。”
王龍沒有說話,而店長似乎是有所察覺,目光瞥了一眼往王龍身後躲了一下的月下,隨後語重心長地看著王龍:
“小夥子,咱自首吧。”
?
……
“啊哈哈哈,不好意思,小夥子,叔我有點多慮了,但是你的女朋友長的實在是太年輕了,看起來就和叔的女兒一個年齡。”
店長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嗨害嗨,你們滴草莓味冰激淋。”
店長做好了一個冰激淋後,用長長的金屬杆遞給了月下,月下本來想抓住脆皮筒,但是誰知道店長突然轉動長杆,脆皮筒又突然朝上了!
冰激淋緊緊抱住長杆,任由店長怎麽轉動都不會掉,而月下也被整出情緒了,眼睛裏紅光閃爍,以遠超普通人的速度狠狠抓住了長杆,然後取下了冰激淋,這才笑了起來。
至於王龍的話,倒是很配合店長,陪著他玩了一會兒,聽月下笑了一分鍾後,手一晃,冰激淋就這麽到了王龍手中。
……
“好冰……”
月下張嘴咬了一口,然後口中的低溫瞬間直衝天靈蓋,讓她微微皺眉。
“哈哈哈……”
“人類,不許笑我。”
“哈哈哈,好的好的……噗呲!”
“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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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高啊……”
月下趴在窗戶上,俯瞰著這座城市,也在看著海麵上一艘艘船舶經過。
她的懷裏,還抱著一隻吼姆玩偶。
“怎麽樣。”
少女點點頭。
“外麵的世界很好,我很喜歡!隻是……”
少女低下了頭。
“我沒時間了。隻有在人類你身邊我能夠控製住吸血的衝動,我能確定在離開你身邊後,我一定會失控的。人類,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少女是爺爺創造出來的人偶,從出生開始,她的生命就沒有意義。除了一個像籠子一樣堆滿書本的房間,爺爺沒有給她任何東西。隻有爺爺和睡著的姐姐是她偶爾能夠交談的對象,她被要求頻繁的飲用血包,並且每隔半個月就要吸食姐姐的血液,一切都是爺爺的願望,所以他一直持續著這樣的生活。因為自己就是為此而生的,因為自己正被需要著。因為每次吸完血後,姐姐就會醒來,向她露出的笑容非常溫柔……隻有在這個時候,她才能感覺到自己生存的意義。即使如此,她仍有一個願望。她想去看看書本裏描繪的世界,哪怕,隻有一眼就好。在姐姐的幫助下,她逃出了那個從出生開始就沒有離開的籠子。可是,她把一切想的太簡單了。外麵是人類的世界,她發現自己越來越難以克製想要去吸食人血的衝動……她拚命強迫自己抑製著,但身體的本能卻輕易打碎了她的努力。回過神來,隻有嘴角新鮮的血漬能夠代替記憶告訴她,自己究竟做了什麽……”
說到這裏,少女抬起臉,開心,熱情都全部消退。
“現在,你明白了吧,她正在逐漸喪失作為人類的感情,甚至……不知道還能再堅持多久的自己。”
吼姆樂園裏,所有想體驗的項目全部都體驗了,夢該醒了。
“月下,我想問你,你在我身邊,和我一起吃冰激淋,一起吃飯牛排,一起逛吼姆樂園,開心麽?”
月下頓了好久後,點點頭。
“很開心,我的心髒,也在撲通撲通狂跳著。”
“那麽,我能夠與你共舞一曲麽?就在這月光下。”
男人伸出了手,少女也隨之握住,二人緊握著彼此的雙手,身形來回走動,少女很笨拙,但是也在努力跟上男人的步伐。
月光下,猩紅與紫金色交相輝映。
不需要過多的言語,在這一刻,少女似乎是明白了這個男人的心意。
“月下,我是你的初擁,作為回報,一直待在我身邊吧,永生永世。”
少女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但是心髒瘋狂撞擊著她的胸膛,體內的血液也在沸騰,強烈的意識驅使著她輕啟雙唇,即使,理智不同意。
“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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