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之海篇15):殷紅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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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夜晚,臨江閣附近。
    “劈啪——劈啪——”
    篝火單調而無聊的燃燒聲,此刻卻成為了這沉默中唯一的聲響。
    觀星在不遠處布置最後一處陣眼,而愛衣倒是什麽也沒幹,無非是偶爾喚出來她的環刃,坐在上麵當做蕩秋千。
    篝火火勢漸小,王龍操控一旁的木柴,丟了進去。
    而王龍看著自己手中的櫻花餅,嘴角微微上揚。
    “觀星,你不吃嗎?”
    雖然觀星沒有轉過身來,但是還是能看得到她那嬌小的身軀忽然顫了一下。
    “不了,吾輩不餓,更何況,刺客先生做的晚飯已經讓我吃的很撐了。”
    這倒是實話,在外的時候,一直都是王龍在掌勺,滿足了口舌之欲。
    “那行吧,愛衣,你吃麽?”
    愛衣搖搖頭。
    “雖然我這副身體也不需要靠進食來補充能量,但是艦長要是願意的話,嘴對嘴……”
    “哢嚓!”
    愛衣一臉害羞,身體扭扭捏捏,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觀星捏斷了剛剛撿起來的樹枝。
    隨後,像是賭氣一般向著森林深處走去。
    王龍和愛衣對視一眼,沒有說話,他吃下了這幾塊櫻花餅,循著觀星的足跡,在這片漆黑的森林中前行。
    直到,他看到了微弱的光亮。
    觀星或許是已經布置完了陣眼,也有可能是因為想要歇息片刻,此刻的她,雙手剛放飛了一盞天燈。
    “好美……”
    橘黃色的火光覆蓋著她的身軀,還有那寄托著期盼的眼睛。
    觀星也聽到了背後那人的輕歎,也沒有回頭,接過了他的話。
    “很美,對吧?隻是可惜,我身上的材料也隻夠再做這一盞天燈了。”
    王龍走到了她的身邊,輕輕搖頭。
    “美景雖好,不及你半分。”
    觀星小臉一紅,有些嗔怪地瞥了一眼王龍,像是在責怪他為什麽要把自己剛剛醞釀起來的情緒給打散了。
    “過去,每年到中秋,無論爺爺有多忙,他都一定會和我一起做好九十九盞天燈。在夜半子時放飛。爺爺說,奶奶在我還沒記事的時候就離開了我,但奶奶她並沒有忘記我,而是化作了天上的星辰,一直在守護著我。所以在中秋這闔家團圓的日子,我們也要借著這天燈,將我們的思念送到天邊,送到奶奶身旁。
    我不止一次和爺爺說過這天燈,哪怕飛得再遠,也永遠無法去到星辰所在的地方。但爺爺他卻始終相信,這盞天燈一定能將我們的思緒帶到奶奶的身邊。此為寄托思念之物,定可將話語送到無限遠方,爺爺他一直都是這麽相信著,一直都是……”
    王龍蹲下身子,捏了一盞天燈,也將其放飛,眼睛裏柔情似水,輕聲說著。
    “奶奶,爺爺,雖然我們素未謀麵,但是請放心把觀星托付給我吧。”
    “啊啊啊啊,混蛋,不要在這種時候說這些話啊!”
    觀星的臉頰似乎是因為火焰的照射,此時此刻變的紅潤不已。
    “真是的……為何吾輩偏偏喜歡上你這樣的家夥……”
    她努力平複狂跳不止的心髒,看向了王龍。
    “刺客先生,我的這盞天燈,能否到達你的歸處呢?”
    王龍搖搖頭。
    “看樣子,你猜到了些什麽啊。”
    觀星點點頭。
    “雖然我相信刺客先生是仙人,我也相信刺客先生能力非凡,能夠做到一些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但是不知道為什麽,我貌似能夠看透你的眼睛。那是對自己真愛之人的眼神,是對自己摯愛的眼神,以及,珍惜……我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刺客先生……為了不讓那些所謂的必定的事發生,一定做了很多努力吧……”
    王龍搖搖頭。
    “誒?”
    “我是愛你,觀星,這不假,我珍惜你也是真,但我沒有經曆那些所謂的輪回,我也沒有回溯時間,我承認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見到你,之前我有幸了解到了你的過去,你的現在,你的未來,但是我不想再看到,與其說是努力,倒不如說是我的一廂情願吧。所以……我的觀星……”
    王龍輕聲吐露著心聲,一步步走向了觀星,二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緊緊貼在一起,互相擁抱,感受著彼此的溫暖。
    以及,那濕熱的唇瓣。
    如同蘋果一樣青澀,唇齒相依,閉眼回應。她回應著自己心上之人,他引導著自己的愛的執念。
    時光荏苒,好似過了一年之久,她不再被動接受,反而主動出擊,有模有樣學著他,但是就算這樣,依舊太過青澀,但是那又如何,不需要情話,也不需要那些所謂感動人心,證明多麽愛的事跡,有時候隻是最簡單的朝夕相處,時間會一點點刻在靈魂之中。
    隻需要一個引子,就能知道彼此的心意。
    良久,唇分,銀色的絲線從二人嘴邊顯現。
    觀星睜開眼了眼睛,眼神有些迷離,但是更多的是堅定。
    “刺客先生……”
    王龍躬身,趴在她的內心耳邊廝磨,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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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觀星,這些藥,對我而言還不夠哦。”
    觀星一顫,沒有反駁。
    “此地陣眼已成,明日正午,異獸將於海底祭壇獻身。無論前路艱險,如何將其封印,以保帝國平安,這都是我身為一國之君的責任。但,卻不是刺客先生你的責任。你與鐵胳膊小姐本就是並非此世之人,這九死一生的決戰,我不應也不能就這樣讓你們卷入其中……”
    王龍搖了搖頭。
    “那如果我再添加一些身份呢?”
    觀星有些疑惑地看著王龍。
    “比如,你的丈夫……”
    觀星搖搖頭,沒有接受調情。
    “刺客先生,玩笑話就……唔!”
    用嘴把嘴堵上。
    “我可不是在說笑,觀星,我很想娶你,很想很想,我剛才也在吻中感應到了你的同意,你的心意。那麽身為你未來的丈夫,自然也有我的責任了。”
    觀星低著頭,沒有說話。
    “愛衣。”
    王龍輕聲呼喚,一旁突然站鑽出來一道身影。
    “我來啦,艦長!”
    “幫我留意附近方圓五十裏,我有些事……”
    “好嘞!”
    愛衣點點頭,想都沒想跑走去警戒了。
    “可惡,啥時候輪到我啊……”
    一邊跑著,愛衣一邊歎氣。
    “刺客先生……你……”
    “噓,觀星,告訴我你的內心,你願意麽?”
    “可以是可以,但是至少別現在……呀~?太突然了~?等等~?衣……衣服~?”
    ……
    第二天。
    “哎呦……”
    觀星有些吃痛地捂著腰,腳步無力,而現在的她此時此刻被王龍背著。
    “大壞蛋……這麽用力……”
    “明明是身體太弱……嗷!”
    觀星臉爆紅,立刻伸出手掐了他一下。
    “哼!”
    觀星環顧四周。
    “這裏就是爺爺說的……位於帝國內海深處的古代祭壇……從未見過的文字,這些祭壇到底已經存在多久了?又是誰為了什麽而建的呢?”
    三人站在那座雄偉的巨像之下,仰望映入眼簾的是如夜空一般湛藍的海洋。
    “而且,保護這座祭壇的那個氣泡的原理,又究竟是……啊啊啊啊啊!雖然很想立刻去仔細研究下這裏所有的古代造物,但現在可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
    其實早上起床的時候觀星就已經起不來了,腿上沒一丁點的力氣,但是說啥也得來一趟,沒辦法,就隻能背著她了。
    “都說了不要逞強啦……”
    “你以為都是因為誰啊……那麽大的東西,居然真的能放進去……”
    觀星回憶著,但是這一回憶,嬌弱的身軀又軟上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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