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之海篇37):霞隱散華抄,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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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她,到底做了什麽交易?”
霞質問著,雖然很清楚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會告訴自己。
“不用緊張,小狐狸,妾身隻是幫她介紹了一個靠譜的黑市商人而已。那個小丫頭的確是個天才,可惜心卻瘋得徹底。她可憐的父親耗盡半生追求而不得的東西,沒想到竟被她用這種孤注一擲的方式完成了。”
“你到底在說什麽?”
霞的呆愣,讓緋葉花眼珠子一轉,嚴重的戲謔更重。
“哦?看來對於那場實驗事故的真相,你還並不知情。告訴你件好事吧,造成雷電龍馬入獄的那場事故,其原因是一台機械傀儡的暴走。這場暴走並非地獄道咒印的失控導致,而是因為有人將另一枚外道六法咒印也搭載在了這台機械傀儡上。”
霞一愣,信息量太過龐大,讓她的腦袋有那麽一瞬間轉不過來彎了。
“什麽……”
“這台暴走的機械傀儡將整個實驗場連同周邊破壞殆盡,而得到的結果就是在它停歇之後誕生了明確的自我意識。”
霞想到了之前在那個奇怪的空間裏的,那一台能夠說話的機械傀儡。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麽。”
這具身體已經快超過他既定的承載量了,當時隱藏在地獄道咒印的空間裏,那台破舊的傀儡這麽說道。
“那麽雷電芽衣找你進行交易的目的,恐怕是要收集市麵上難以流通的零件來給這台機械傀儡製造一副新的身體。”
緋葉花眼睛中有些驚訝,但是更像是驚喜。
“居然已經能推斷到這一步麽?”
“這並非在下的推理,而是因為那個躲在幕後的支持者足夠優秀而已。”
就在此時,霞突然抬起了頭,活動了一下手腕,看樣子就像沒有中毒。
“什……為什麽你還能動……不中了,那樣的劑量,麻醉的效果不可能這麽快退去,身體還能動的話,難道說……你的協助者對你使用了我的咒印?!”
“動手,霞!”
王龍的聲音再次在腦海中響起,霞的身體也開始有了動作。
“咆哮吧,雷獄丸!”
霞立刻拔出匕首,與已經召喚出巨大鐮刀的緋葉花交戰在了一起。
刀光劍影,金屬的碰撞聲如同鞭炮聲密集,但是僅僅是數個回合,霞的身上就已經掛彩了。
“嘖……好強……”
她很清楚現在的自己實力不是完全期,而且看那揮舞著巨鐮的人臉上的悠然自得,完全不像是在認真。
霞的手快速結印,從虛空之中浮現出一道身影,之間那野獸張開嘴,一道雷光激射而出,瞬間讓這片空間亮如白晝,耳邊還有轟隆作響的雷鳴。
“嘖……”
緋葉花立刻遮擋眼睛,但是就算如此,還是隔著手看到光亮。
待到光芒散去,耳邊的轟鳴聲歸於沉寂,緋葉花這才放下了手,眼前哪還有霞的身影。
“啊啦,還是讓她逃走了。”
緋葉花有些遺憾地攤了一下肩膀。
“如果使用咒印的話,把她留下你還不是隻需要一句話的時間。”
緋葉花有些無辜地回應著那道聲音。
“怎麽會,妾身的皺印明明已經被某個不解風情的小賊給偷走了。既然要來,好歹也提前知會麗塔一聲,卡蓮大人。不,現在來稱你為第六夜大人麽?”
緋葉花……不,麗塔轉過身來看向身後。
卡蓮裏人格,第六夜登場。
“你應該知道,留給我的時間,隻到日出之前。她身上的麻醉藥品還在生效,能夠行動的理由果然是人間道的效果麽?”
麗塔點點頭。
“沒錯,本以為今晚妾身會是這出守株待兔戲碼的觀眾,沒想到不知不覺間自己卻成為了另一處調虎離山裏的戲子。她的協助者不僅找到了保存咒印的位置,還利用咒印的力量強製她無法控製身體,做出了戰鬥並逃走的行為。”
第六夜上下打量了微笑著的麗塔,回憶了一下。
“總覺得類似的事情好像不久前在你的宅邸剛剛發生過一次……”
“的確。上一次丟失的,是外道六法的第六卷忍法原帖。”
麗塔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有些無能為力。
“從你的手中逃脫過兩次……難怪你會對她背後的協助者如此感興趣。但是這麽白給真的沒有問題麽?”
麗塔微微行禮。
“當然,畢竟把東西交到霞的手上,這本來就是我的任務之一。”
“哈……哈……糟糕,麻醉感在漸漸恢複……意識也……”
話音未落,霞瞬間感覺四肢百骸失去了支撐全身上下沒有絲毫力氣,癱軟下去,癱軟在王龍的懷裏。
“辛苦了,我的小忍者,好好睡一覺吧……”
在意識沉寂的最後一刻,她感覺到了很溫暖的懷抱,耳邊也有很熟悉,也很溫柔氣息。
……
霞睜開了眼睛,晨光正從密布的濃雲間露出,但夜色仍沉甸甸的壓在她的眼皮上。
我記得自己失去了意識……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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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突然回過神來,和王龍對上了眼。
“早上好,雖然也不是早上了。”
“得趕快找雷電芽衣……”
霞掙紮著但是身上的突然的疼痛讓她停下了動作。
“受傷就得好好休息,我手頭上沒有有合適的東西,要不然的話恰好能包紮一下。”
天色又比剛剛亮了一點,遠處傳來了啾啾的鳥鳴,但這清脆的叫聲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卻宛如長鳴的警鍾。
索性,霞停下了掙紮,就這麽任由王龍背著她。
霞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
“多次失誤的判斷,以及沒有合理的推理,再加上現在我受的傷,在這種情況下以完成任務為優先派其他人來接替我才是最合理的選擇。”
王龍搖了搖頭。
“我說過,而且你也很清楚,霞,想要去解開內心深處的疑慮,隻能自己去做。”
霞還是沉默,雖然他很清楚自己不是什麽擅長說話的人,但是也絕對不會像現在這種情況,每次說話都會沉默一小會兒。
她記得,隻要和王龍在一起行動時就是這樣,什麽都被看穿,什麽都被關照。
很不適應。
“去神社吧,那裏比較偏僻,而且德麗莎也知道你的身份,不會對你不利。”
“也好。”
言罷,霞臉頰靠在王龍的背後,閉上眼睛,感受著這份溫暖。
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開始習慣這份溫暖了呢?
她記不太清了,隻記得剛開始的時候自己對他地這份態度很是厭惡,完全不像是該有的樣子。
在那之前,她一直都是獨自遊走於黑暗之中,他化作烈陽刺入了那片黑暗,溫暖到讓她有些恐懼。
不是害怕不利,而是害怕這份溫暖會悄悄溜走。
這份溫暖,她是第一次感受到。
這份溫暖,她不想讓其溜走。
這份溫暖……
“艦長……我的心跳的好快……”
“確實呢?難道是發燒了嗎?等等啊,我跑的快些……”
霞迷迷糊糊說著,背著自己的人腳上的步伐再次加快了。
她感覺身體很輕盈,像是漂浮在空中。鬆針香和檀香托著她的身體,沉寂其中。
“艦長……喜歡……?”
霞睜開了眼睛,剛剛自己好像說了很不得了的話。
“德……德麗莎。”
德麗莎給她換上了一身幹淨的巫女服,腰帶沒有係上,衣服鬆鬆垮垮的蓋在身上。
“霞,你先躺著不要動。原來的衣服我拿去洗了,你先穿巫女服吧。王龍說你身上的傷口還要些時間,穿寬鬆的衣服方便清潔。”
“誒?”
霞這才注意到王龍也在她身邊,身上的傷口被包紮,而且現在僅僅隻有一件巫女服蓋在身上,那豈不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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