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常理來說，耶夢加得倒下後一定會引發海嘯，讓本來就在陸地上肆虐的海水更加恐怖，甚至蔓延到阿斯加德。
    但是奇怪的是，它倒下後並沒有掀起任何波瀾，甚至一些微小的漣漪都沒有，明明是實物的龐然巨獸好似空氣，如同那世間飄蕩的幽靈。
    “艦長大人……”
    麗塔內心的疑惑越來越重，再加上王龍剛才也不解釋，讓她無法壓製住內心的好奇與疑慮。
    “麗塔，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戰鬥。”
    麗塔雖然還是有些疑惑，但是還是緊握鐮刀，提高十二分警惕，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靜。
    ……
    ……
    什麽也沒有。
    已經一分鍾了，什麽也沒有出現，麗塔卻不敢放鬆警惕，畢竟直覺告訴她有東西在自己附近。
    “我的問題，把那盞燈拿出來。”
    麗塔微微一愣，照做，從什麽都沒有的背後取出一盞燈。
    那盞燈從未熄滅，裏麵散發出來的光也從未間斷，也能夠看到裏麵的構造，沒有蠟燭，僅僅是一個光團在那裏待著，一動不動。
    “按照之前我在赫爾海姆教你的，去感受靈魂。”
    麗塔長舒一口氣，深呼吸，盡自己最大努力去感應靈魂。
    時間一個一秒流逝，麗塔先是感覺到了耶夢加得屍體上，有個類似於長條狀的東西在飄來飄去，然後睜開眼，一個藍不拉幾，身體縮水到隻有五米長的耶夢加得的靈魂，在其屍體上飄來飄去。
    “靈魂。”
    麗塔一語道出，由於最近幾年都在赫爾海姆生活，靈魂自然也是見到了，但是沒有神話中的那麽誇張，甚至有些……荒涼。
    也隻能這麽解釋，畢竟肉眼可見的靈魂實在是少之又少，百裏難見一鬼的那種，但是眼前有一個實物，怎麽不讓她心動。
    更何況，平日裏宰殺的生靈靈魂會自動前往應該去的地方，不會再原地逗留，也隻有海拉的燈和她，以及王龍的存在才會停留，翻譯過來就是，看到是一回事，實際上手還是另一回事。
    “呼……”
    麗塔壓下狂跳不止的心髒，舉起燈，試圖把它引過來，但是耶夢加得靈魂對她一動不動，甚至眼中的威脅和暴虐逐漸增漲。
    “嘶！”
    霎時間，耶夢加得全身緊縮，以不可思議地速度，亮出獠牙衝向了麗塔。
    但是麗塔反應更快，大腦還沒來得及處理的時候四肢已經有了行動，雙手緊握鐮刀，一擊橫掃。
    “鏘！”
    依舊是熟悉的金屬碰撞聲，老演員了……咳咳……
    “唔……”
    麗塔眼神瞬間變得極其凝重，因為剛才如果不是自己的肌肉記憶和艦長大人，自己就要折在這了。
    但是即使如此，她的虎口也在微微作痛，無聲宣告著這一次的撞擊有多猛。
    “嘖。”
    力氣很大，之前沒有正麵角力，自然在內心中稍微低估了這塵世巨蟒的力氣，即使是靈魂形態下的它，剛才的那一下絕對沒有人能夠硬接。
    “真是頑固的垃圾，清理起來麻煩不少。”
    麗塔微眯著眼，剛舉起鐮刀又放下，取出那盞燈，細細感悟著裏麵的光，隨後，那盞燈湧出一縷藍光，鑽進了她的腦袋裏消失不見。
    她也在此時睜開眼睛，酒紅色的瞳孔似乎在發出微弱的光，在這芬布爾之冬的永夜之中顯得格外顯眼。
    什麽？你問我為什麽能夠確切看到耶夢加得？
    笑話，崩壞能無所不能。
    “來吧。”
    麗塔低聲喝道，眼睛中再次湧現出來戰意，因為在此之前王龍也告訴過自己，不僅必須要將其擊殺，也要從這過程中中受益，讓自己邁入掌控靈魂的門檻之中。
    “嘶——”
    又是一聲蛇鳴，它再次高速移動，由於速度太快，肉眼也無法捕捉。
    “真是一條令人討厭的皮條。”
    她尋找著耶夢加得的身影，不斷攻擊，但是什麽都沒有，明明感覺就在那裏，但是當自己真正攻擊的時候，反而又落了空。越打越紅溫，平日裏很冷靜的她此刻也有些不耐煩了。
    “要記住，有時候你的身體比你的眼睛更管用。”
    麗塔回想起在訓練時王龍說過的話，再加上剛才也是自己的身體及時反應才擋下了那一擊，解決眼下的困局隻有把思想交給身體。
    嗯……前一段時間看的那本書上怎麽說的來著？
    “蠢才，既不能控製思想，便由思想把你控製吧！”
    “首男，你爹的意思是便要你信任自己的感覺……”
    麗塔閉上了眼睛，放空思想，阻斷一切聽到的，觸及到的。
    她屹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看上去如同睡著了。
    “抓到你了！”
    下一刻，麗塔猛然睜開眼睛，反轉鐮刀，刀刃向後一刺。
    鐮刀在抖動，不是因為她，而是源自於在上麵不斷掙紮著的，耶夢加得。
    “不要心懷憐憫，至少在麵對他們時不要。”
    王龍的話再次在耳邊響起。
    “是，艦長大人。”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而且自己也沒有心懷憐憫啊，剛才愣了一下也隻是在思考該怎麽處理。
    “燈給我。”
    麗塔把燈遞給了他。
    王龍提著燈盞，藍色的幽光在黑夜裏成了唯一的光源。
    隨後，他又把燈還給了麗塔。
    “按照燈光的指引，尋找，並奴役。”
    王龍話音剛落，麗塔便立刻招辦，雖然也能牽出燈光，但是這玩意兒進不去啊。
    就像一根毛線想要擊穿岩石。
    “艦長大人……”
    “別看我，再幫你我們這一趟就白來了。好好感悟吧，這也是你的機緣。”
    麗塔點點頭，繼續嚐試把那一縷燈光擊穿耶夢加得的身軀……現在至少先破開鱗片……
    ……
    時間一點點流逝，麗塔已經滿頭大汗了，而呆在刀刃上的耶夢加得甚至懶得掙紮了，隻是偶爾敷衍幾下，動動，讓麗塔知道還沒徹底涼涼。
    “真是頑固……”
    麗塔微笑著站起身，一腳踩在耶夢加得腦袋上，抽出鐮刀，高高舉起給它開了個瓢。
    然後……然後自己就能驅使了……
    搞了半天是自己沒料到得先去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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