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臨風隻暗惱時運差，宋清妤竟然誤打誤撞將底細全都告知沈湛。
    又無法當著宋清妤的麵向沈湛告罪，宋明月及時用眼神暗示他。
    他隻好將沈湛拉扯到雅間外。
    滿臉誠懇，壓低聲音道：“阿湛，我沒騙你。
    宋清妤樣貌姣好，那季三夫人和馮夫人與她也隻是萍水相逢，不會摻和過多，你大可放心。”
    提及了宋清妤的樣貌，沈湛的麵色也緩和了些。不管如何這宋家大姑娘確實可人心疼。
    “你確定若是被知曉我的那些事情，她不會鬧？”
    “絕無可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有我父親在，她不敢如何。”宋臨風自信道。
    沈湛搶過他手上的折扇，對著他的頭猛地敲了下：“你罵誰呢？”
    宋臨風忙賠笑道：“口誤口誤。”說罷還自打嘴巴。
    沈湛焦躁不安，腦海中天人交織。
    娶還是不娶？
    不娶吧，他真的心癢難耐。想著宋清妤那副嬌滴滴的模樣，若是能擁她入懷，那滋味...
    娶吧，又感覺就像是有一根刺梗在喉間，吐不出來又咽不下去。
    若是有朝一日宋清妤的背景成為政敵構陷攻伐他的把柄，豈非得不償失。
    不行不行，隻要他登上帝位，四海臣服，要什麽樣的美人沒有。
    “臨風，我想還是算了吧。這婚事本就定的是我與你二姐，乍然換人外人還當你姐姐有什麽不好呢。”
    宋臨風一聽可真是急了，搞了半天，忙了半天，還是回到了原點。
    這怎麽可以，沈湛有那等癖好，他二姐如何嫁得。
    “阿湛，你可想好了。若是娶我二姐就得收心，不能亂來了。
    否則依著我二姐的性子，恐怕無法善了。”
    沈湛一滯，後悔事情捂得不嚴實，偶然被宋臨風探知。
    宋臨風觀他的神色，又開始循循善誘：“阿湛，我大姐的人品樣貌確實是在我二姐之上。
    人你也見過了，對你也仰慕的緊，也乖順無甚脾性。”
    沈湛被說的心動：“不行，若是為妾倒還好說，為妻還差了點。”
    這麽一說，沈湛也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實在是妙。既能得到宋清妤也不至於被詬病。
    宋臨風倒是無所謂，宋清妤做妾與否跟他沒多大關係。
    她就算嫁到沈家為妻，也沒法給他帶來什麽好處。
    他隻要宋明月從這樁婚事中脫身就好。
    依著宋明月的品性，若是能嫁得高位，自然能提攜他一番。
    不過他仍舊故作為難：“做妾？不可不可。侯門嫡女的身份，如何能做妾呢？這，這說不過去。”
    沈湛腦子轉的飛快：“臨風，臨風。隻要你能說服平寧侯讓清妤給我做妾，咱們兩府的婚事作罷，如何？”
    他自然知道宋明月不想嫁他，可他不鬆口也是想撈些好處。
    現在用這個條件換一個宋清妤，不虧！
    他倒是沒有想過宋清妤願不願意，在他看來今日幾番接觸下來，宋清妤早已經傾倒在他的風姿之下。
    無非就是平寧侯麵子上不好看，可哪有十全十美的。總歸是要取舍。
    宋臨風心裏頭得意至極，二人剛好敲定交易，‘咯吱’一聲，雅間門開。
    金祿先行而出，後頭跟著季回安，一身月白色廣袖長袍，發間隻簪著一根碧玉簪子，麵容平靜。
    沈湛一見季回安，雙眼精光閃現，將宋臨風擠到一邊，趕忙上前問好。
    “季表兄日理萬機，今日怎有空上臨蘭居？怎地不告訴弟弟我，也好做東請表兄吃個便飯。”
    他約了季回安好些回，回回被拒。
    雖然聽母親說姨母已經答應讓表兄幫忙，可他還沒與季回安認真商談過呢。
    季回安神色淡淡，打量了他們幾眼，疏離道：“沈二公子看起來也不閑。”
    “吱呀”，另一道開門聲又奪走了所有人的視線。
    宋清妤見沈湛二人久去未歸，怕又生什麽事端來。想著出門探探，卻恰好對上了季回安沉靜的眸子。
    她沒有想到今日會在此處碰見季回安，自那日桃源居一別，也有幾日未見。
    他看起來還是那般風姿綽約，讓人不敢輕易褻瀆。
    連一旁的宋明月，見了他也嬌羞地垂下了眼眸，故作矜持地行禮。
    倒顯得直愣神的她多麽的無禮一般，宋清妤暗自慶幸，好在季回安沒有見到她之前對沈湛的一番唱念做打。
    否則，不知道會對她有什麽別樣的看法。
    沈湛怕她直視季回安這禮數不周的行徑惹的季回安不快，忙解釋：“季表兄，清妤怕生。這才忘了行禮。”
    季回安心中嗤笑，怕生？怕的第一回見他就敢上他的床榻？
    “清妤？沈二公子這是...”季回安狹長的墨眸盯著宋清妤，反問沈湛。
    沈湛臉色微紅，就像是被長輩撞破了心事一般，支支吾吾道：“清妤是平寧侯嫡長女。
    今日我與她一見，竟意外投緣。”
    “哦？宋大姑娘也如此？”季回安絲毫不放過宋清妤。
    宋清妤心裏頭已經將沈湛罵了無數遍，仍舊阻止不了沈湛繼續讓季回安誤會加深。
    “季表兄還請見諒，清妤不是有心不行禮問安，莫要為難她...”沈湛越描越黑。
    宋清妤就像是一頭栽入了被自己挖的陷阱裏頭，這陷阱夠深夠黑，爬也爬不出來。
    季回安倒是沒有繼續為難，反倒對著沈湛頷首：“你們玩兒吧，季某有公務先行一步。”
    話落，提腳就走，仿似絲毫不認識宋清妤一般。
    等他的背影下了樓，眾人才從季回安的威懾中慢慢緩回來，深深舒了一口氣。
    宋明月的心思恍惚，她若是能嫁給季回安該有多好！
    可她知道她肖想不到，她沒有那個資本與謝嫣然對著幹。
    沈湛倒是滿臉的自豪：“清妤勿怕，季家表兄不過看上去清冷些。”
    宋清妤鬧鍾警鍾大響，不對勁啊！
    沈湛怎麽可能聽了她的那番話，還對她的態度依舊？還越發親昵？這不合常理。
    試探道：“沈二公子，清妤就知道你是個好人，不會介意清妤的名聲。”
    沈湛大笑，還想伸手攬宋清妤：“清妤放心，我定然不會辜負你。等我托家母選個吉日，熱熱鬧鬧將你納進門。”
    納？這色痞竟是要她做妾？
    宋清妤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糟糕，玩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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