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廳的香檳塔突然炸裂。
    楊遠航看著手機屏幕上跳動的短信，瞳孔驟然收縮。宴會廳頂燈在他視網膜上烙下血色光斑，耳邊顧明城嘶啞的質問聲被無限放大："你這畜生竟敢當眾羞辱我！"
    "因為您挪用三億做空自家股票的證據，就藏在您剛才砸碎的那盞水晶燈裏。"楊遠航舉起顫抖的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閃過寒光。賓客們的抽氣聲像潮水般漫過整個空間，他看見顧太太塗著珠光指甲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
    三年前那個暴雨夜在腦海中轟然炸開。渾身濕透的楊遠航跪在兒童醫院走廊，養女小棠的呼吸機發出尖銳的蜂鳴。白大褂護士遞來蓋了七重印章的合同："每分鍾0.18元，幹滿三年就能買命。"
    "你瘋了嗎？！"顧明城抓起桌上的青花瓷瓶就要砸人，卻在觸及楊遠航胸膛的刹那被反剪住手腕。鮮血順著瓷片邊緣滴落，在波斯地毯上綻開詭異的紅梅。
    警笛聲由遠及近時，楊遠航突然笑了。他摸到西褲暗袋裏的加密u盤——這是他潛伏在顧家三年間，用鋼筆尖在餐巾紙上刻錄的167條罪證。當警員要帶走他時，他轉頭對顧太太輕聲道："您猜小棠的骨髓配型報告，為什麽至今沒出現在顧家病曆室
    警笛聲撕破雨幕的瞬間，楊遠航在後視鏡裏看見顧明城青筋暴起的臉。老人枯枝般的手指正瘋狂捶打著車窗，玻璃裂紋像蛛網般在霓虹燈下炸開："你等著！瑞士十七個賬戶的死亡開關，每分每秒都在吞噬你的靈魂！"
    "放心，我隻會收利息。"楊遠航轉動無名指上的婚戒，內嵌的納米芯片突然刺痛指尖。三天前他在養女枕下發現的微型存儲器裏，藏著顧太太深夜潛入兒童醫院的畫麵——那女人顫抖的指尖正在輸血管上畫著血色符咒，而監控死角處的培養艙泛著幽藍冷光。
    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戛然而止。楊遠航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與急救車蜂鳴共振，走廊的白熾燈管在視網膜上烙下血色殘影。當護士推著搶救車撞開手術室大門時，小棠枯瘦的手指突然穿透無菌布，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拽住他的袖口："哥...媽媽的眼睛..."
    法醫的解剖刀劃開顧明城脖頸的瞬間，楊遠航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監視器畫麵定格在水晶燈墜落的慢鏡頭——十萬片碎玻璃中，某塊鋒利的棱角上，用激光蝕刻著瑞士銀行賬戶密碼：ggb。而青花瓷瓶底部的篆體印章，赫然與小棠手腕的胎記如出一轍。
    "你早就知道她是顧家血脈？"審訊官將dna報告拍在桌上，"hadrb10401基因型，顧家百年第一例完美匹配！"楊遠航的喉嚨突然發緊，記憶閃回至三個月前的雨夜。老宅祠堂的檀香熏得人窒息，顧老爺子枯槁的手掌按在族譜上，枯葉般的指甲劃過"長女顧婉婷"的名字："這丫頭是顧家百年第一例完美基因樣本。"
    手機在鐵欄杆外瘋狂震動，加密視頻裏的小棠正在抽搐。當護士胸牌"林婉婷"刺入眼簾時，楊遠航感覺後槽牙咬破了舌尖。畫麵突然劇烈晃動，護士舉著針筒嘶吼："她醒了！快按鎮靜劑！"
    "為什麽cart治療對她無效？"楊遠航扯開領帶，脖頸青筋暴起。暗網醫療檔案顯示，小棠的白血病細胞正在瘋狂增殖，染色體端粒長度竟與二十歲健康人持平。這時審訊室門被撞開，國際刑警的強光手電刺得他眯起眼。
    "fbi追蹤到你電腦有37次異常登錄，目標服務器在朝鮮平壤。"探員甩出平板，比特幣交易記錄如血色瀑布般奔湧，"收款人林婉婷——也就是你妻子。"
    顧明城的屍體還在太平間滲著冷汗，楊遠航已站在兒童醫院頂樓。夜風裹挾著消毒水味，他忽然想起入贅那夜顧太太的耳語："要記住，你永遠都是顧家人。"手機突然震動，匿名短信亮起："想知道小棠為什麽叫你哥哥？"照片裏顧老爺子的病曆本潦草寫著："第38代克隆體，胚胎分裂時間誤差0.3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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