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9章 侍身不敢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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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羲了然,王權不棄的心結原來在這兒。
    她肆意一笑,回握男人的手,張揚道:
    “那就將說你不配的人當個屁。”
    王權不棄懵然。
    “啊?”
    “放了啊。”
    君羲拉著王權不棄出門,二人站在那株梅花樹下,君羲指著枝頭的紅梅,側眸看向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的男人。
    “王權不棄,孤隻知道,沒有人能定義你配不配,配不配隻有你自己說了才算。”
    此夜此月,梅樹下和他說這番話的君羲……
    太過驚豔,太過讓人難忘。
    是啊,他現在已經不是那個任人磋磨的孩童了,他有決定自己配不配的能力。
    王權不棄握緊了女人的手和手中紅梅,心裏釋懷,淺淺一笑。
    宛若冰山融化,曇花一現。
    君羲任由男人握緊她的手汲取力量,原來輕易不笑的男人一旦笑起來這麽好看啊。
    ……
    君羲和王權不棄的距離拉近了些,她心裏想著要去光風殿看一下被她冷落多時的顧景行。
    慕夜聲情況穩定,她交代了王權不棄幾句,放輕動作離開霽月殿。
    光風殿,燭火搖晃。
    剛靠近光風殿,就聽到顧景行兩個貼身侍男勸他休息的聲音。
    “主子,你受了風寒,太醫囑咐不能太過操勞,夜已深快歇息了吧。”
    “對啊,主子,你看了一夜賬本,仔細別熬壞了眼睛,太女殿下會心疼的。”
    青鬆和寒竹是和顧景行一同長大的,心裏很是心疼顧景行身體。
    主子從小就倔,別看他看上去一副溫潤如玉,很好說話的樣子,實則是個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性子。
    “咳、咳……不妨事。”
    冷白修長的手翻過一頁,顧景行反過來勸青鬆和寒竹去休息。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心裏有數,就剩三頁了,看完我就休息,你們二人陪了我許久,下去安歇了吧。”
    “咳、咳……”
    一陣劇烈而急促的咳嗽聲響起,殿內一片兵荒馬亂。
    “主子!你在不吃藥,我就……就去告訴太女殿下!”
    聽到這裏,君羲心裏生了一股無名火。
    好個顧景行,她憐惜顧景行穿得單薄,特意讓他在霽月殿歇息,第二日宮人自然會準備好合適的衣物。
    沒想到,他把自己折騰得了風寒也就罷了,還不聽醫囑,藥也不吃。
    她心裏窩著一團火,推開門,大步進了光風殿。
    “顧景行,嫁給孤你當真就這麽委屈?”
    顧景行一驚,咳得泛紅的俊臉看了過來,依舊是單薄的青色裘衣。
    他安撫地給了青鬆和寒竹一個眼神,行禮。
    “侍身見過太女殿下,殿下萬福。”
    端的是知書識禮,相敬如賓。
    “說話。”
    顧景行思索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君羲是在等他回答“嫁給孤當真就這麽委屈?”
    他心裏苦笑。
    他在被君羲看上強娶進東宮之前,有未婚妻,平西大將軍之女——林欣,雖出生將門世家,卻脾性溫和,才華橫溢。
    她更像是儒將,風度翩翩,鮮衣怒馬。
    顧景行雖然和林欣接觸不多,但多少有幾分好感。
    若不是君羲橫刀奪愛,棒打鴛鴦,他早就和前未婚妻成婚了。
    他搖了搖頭。
    “侍身不敢委屈。”
    不敢委屈,不是不委屈。
    君羲心裏火氣被顧景行刺激得更盛,她抬手捏住男人的下巴,鳳眼壓抑著怒火。
    她橫了青鬆和寒竹一眼,帶著雷霆震懾。
    “給孤滾出去。”
    青鬆和寒竹打心底裏害怕君羲,但他們更害怕君羲盛怒下傷害顧景行,他們被君羲強硬的氣勢壓得說不出話,隻一個勁兒搖頭。
    若是太女怒而砍人,他們雖沒什麽用,但可以給主子擋刀。
    顧景行不知道君羲怎麽突然生氣了,但他不想連累青鬆和寒竹。
    衝著他們二人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們離開。
    “主子……”
    “走。”
    好一個主仆情深,君羲怒氣上頭,心裏卻還記得不能傷到顧景行,但教訓勢必是要給的。
    否則,她妻主威嚴何在?
    “還不滾?”
    青鬆和寒竹在顧景行堅持的視線下,一步三回頭走了出去。
    等殿內隻剩她和顧景行二人時,君羲將男人帶進內間,鬆開桎梏,大刀闊斧坐在床沿。
    顧景行皮膚嫩,剛剛君羲明明控製了力道,卻還是留下紅痕,橫在男子冷玉般對我臉上,看著就嚴重。
    君羲氣消了一絲,她決定給顧景行一個機會。
    “就算嫁給孤讓你委屈了,也不必糟蹋自己身子吧?”
    顧景行咬了咬薄唇,他不太明白君羲的意思,他怎麽就糟蹋自己的身子了?
    君羲見男子沉默,默認他是真的不愛惜自己,語氣也冷了。
    “怎麽?嫁入東宮就這麽痛苦?就這麽想嫁給林欣?”
    說道最後,君羲幾乎咬牙切齒。
    “以至於心存死誌,想一死了之,逃離孤?”
    顧景行抬眸,怯生生看了君羲一眼,妻主怎麽會有這種想法?
    他既然嫁給君羲了,就不會在對前未婚妻有任何綺念,更何況,他對林欣不過是有一兩分淺薄的好感罷了,遠遠上升不到男女之愛。
    “妻主,侍身沒有。”
    “既沒有,為什麽不遵從醫囑按時喝藥?生著病還處理什麽勞什子賬本到現在!”
    顧景行聽出來了,君羲是在心疼他,但他怎麽好意思說……
    說他不喝藥是怕苦。
    這,太丟人了!
    顧景行說不出口,所以他欲言又止地無聲望著君羲,試圖讓她意會他的意思。
    沒想到君羲誤會了,君羲冷笑幾聲,跟她倔,不開口是吧?
    她有的是辦法讓顧景行說出來!
    酷刑伺候她舍不得,但除了刑罰,床榻間“折磨”男子的法子她多得是!
    君羲的語氣極冷,但到底顧及顧景行得了風寒,讓開位置。
    “上來,跪下。”
    顧景行屈辱地咬著後槽牙,他不想跪,可君羲明顯不容置喙。
    他不動作,無聲對抗。
    君羲笑了,若有所思道:
    “顧記得,丞相不止有你一個嫡子,還有一個嫡次子,名叫顧景辰,今年剛好十五?”
    顧景行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他傲骨錚錚,不怕折磨也不怕死,但他怕君羲因他之故牽連旁人。
    更何況,景辰不是旁人,是他從小寵到大的弟弟。
    他腳步微動,屈服了。
    上塌,雙膝跪下,筆直。
    君羲靠近男子,撫上男人俊美的臉,輕輕滑動。
    動作猶如愛人間的溫存,話語卻是讓顧景行如墜冰窖。
    他聽君羲毒蛇般吐息。
    “景辰弟弟正好到了婚配的年紀,顧愛夫你說……要不孤納了他為侍。”
    顧景行眼眶紅了,隱隱有水意彌漫。
    “妻主,求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