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趙信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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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趙信手持利劍,朝著李開狠狠刺來!
    李開眼睛一眯,剛想拔刀,但卻見趙信手中的利劍劍鋒一轉,直接刺入了王守一的胸膛!
    噗嗤一聲!
    利箭深深刺入了王守一的心髒,王守一瞪大眼睛,他到死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死在了趙信的手中!
    趙信將利劍拔出,撲通一聲,王守一的屍體重重倒在了地上。
    接著,趙信將利劍歸鞘。
    李開此時很意外地看向了趙信,問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趙信看向了李開,目光炯炯:“我趙信在這合璧城裏唯唯諾諾守了八個月,朝廷的一道聖旨把我壓成了懦夫!今日見到你,我才見到了什麽叫血性!”
    “不為什麽,我就是要轟轟烈烈地活一次!我趙信不是個孬種!”
    “他是朝廷命官,死在你手裏,你這輩子就完了!要殺,也是我殺他!讓朝廷有賬都來找我算吧!”
    此時,李開頗為敬佩地看向了趙信。
    看來這位合璧城的守將,也並非孬種。
    而趙信轉身看向了身後的上千將士,大聲道:“兄弟們!狗郡守私通蠻人!他該不該殺?”
    “該殺!該殺!該殺!”
    將士們齊聲大吼道。
    “那麽好!我趙信今日便殺了這狗郡守!但我希望這件事大家都能守口如瓶!能瞞多久瞞多久!”
    古代不比現代,有電話有網絡。
    死了一個郡守,若是刻意封鎖消息的話,朝廷可能要幾個月甚至一兩年才會知道。
    趙信看向了李開,說道:“我很看好你!到時候若是此時真的瞞不住了,我和兄弟們無處可去了,希望你能收留!”
    李開拍了拍趙信的肩膀,說道:“一定!”
    趙信點了點頭,接著一揮手,便讓人處理掉了王守一的屍體。
    接著,趙信看向了李開和他身後的牛村鄉兵們,道:“諸位勇士在戰場上的表現我趙信都看到了!我趙信很是欽佩!今日我趙信請諸位將士喝酒吃肉!請諸位將士一定要賞臉!”
    聞言,所有牛村鄉兵都一臉期待地看向了李開。
    喝酒吃肉,誰不想啊?
    而李開也是相信趙信的為人,便點了點頭:“喝酒可以,但是可不要喝醉!”
    趙信大手一揮,合璧城的後廚立刻熱火朝天運轉起來。
    七口大鐵鍋同時支起,大塊的牛羊肉在沸水中翻滾,濃鬱的肉香混著香料味飄滿整條街道。
    鄉兵們圍坐在臨時搭建的長桌旁,看著士兵們抬來一壇壇封存的老酒,壇蓋掀開時酒香四溢,幾個年輕士兵忍不住吞咽口水。
    “都敞開了吃!”
    趙信親自拎著酒壇給眾人斟酒,渾濁的酒液撞在粗陶碗裏濺起泡沫。
    “今日不醉不歸!”
    他仰頭灌下一碗酒,胡茬上沾著酒珠,大笑時震得甲胄上的銅片嘩嘩作響。
    “你們在城外殺蠻子的威風,老子在城牆上看得熱血沸騰!來,敬牛村鄉兵!”
    七百多隻碗同時舉起,碗沿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李開端著酒碗環視四周,隻見馬勇正捏著酒碗跟幾個傷兵碰杯,纏著繃帶的手臂動作稍大,疼得齜牙咧嘴卻仍笑得暢快。
    角落裏幾個年輕鄉兵捧著骨頭大快朵頤,油汁順著下巴滴在甲胄上,卻舍不得放下骨頭去擦。
    這一頓酒一直喝到了晚上,眾人才戀戀不舍地散去。
    接下來三天的時間,牛村鄉兵團一直留在城池中休養。
    而趙信也沒有虧待李開他們,好吃好喝的是一樣不落。
    錢從哪裏來?
    殺了王守一,自然得抄家啊!
    讓趙信沒想到的是,合璧城都這麽窮了,但還是從王守一的家中發現了白銀幾萬兩!
    當時趙信大手一揮,把錢全都給將士分了,剩下的錢則是買好酒好肉招待牛村鄉兵團。
    牛村鄉兵團那日在城外殺蠻子的一幕幕,城裏守軍都看到了,所以他們對牛村鄉兵吃肉喝酒沒有一點不滿,哪怕他們自己吃的都是窩窩頭。
    三天後,牛村鄉兵團的傷也都養得七七八八了。
    至少都能下地走路了。
    李開便率領著七百多名騎兵,浩浩蕩蕩地離開了合璧城。
    在城池外,趙信依依不舍地送別李開。
    李開望向身後整裝待發的鄉兵,又轉頭看向趙信。
    “若有一日,蠻子再犯,或是趙大哥有難處,派人來牛村,我定率兄弟們赴湯蹈火!”
    話音剛落,馬勇牽著李開的戰馬燕雲走上前,馬鞍上還掛著趙信悄悄讓人準備的幹糧和草藥。
    趙信走到燕雲跟前,伸手輕撫馬背,像是在撫摸多年的老友:“燕雲是匹好馬,跟著李兄弟,也算沒白活。”他聲音微微發顫,“替我多殺幾個蠻子!”
    “殺!殺!殺!”
    牛村鄉兵們齊聲高呼,聲浪衝破晨霧,驚起林間飛鳥。
    趙信挺直脊背,朝著鄉兵們抱拳行禮,目光掃過一張張年輕卻堅毅的臉龐。李開翻身上馬,在馬上向趙信拱手,隨後一聲令下,燕雲昂首嘶鳴,七百騎兵揚起滾滾塵土,朝著遠方奔騰而去。
    趙信站在原地,望著遠去的身影,久久不願離去。
    直到馬蹄聲漸弱,塵煙消散,他才低頭看向手中緊握的佩劍,那是斬殺王守一時所用的劍,劍柄上還沾著幾滴幹涸的血跡。
    他喃喃自語:“總有一天,我趙信也要像他們一樣,痛痛快快殺一場!”
    不久後,七百多鄉兵便回到了清風寨。
    李開並沒有休息,而是在寨子裏拿出了花名冊。
    在院子的中央,整整齊齊擺放著五十九具屍體。
    這五十九人,大部分都是戰死在沙場。
    隻有少部分幾人是因為重傷,在休養的時候沒有挺過去而去世。
    除了這五十九人,一旁還站著足足二十八人。
    這二十八人,身上都有無法愈合的傷。
    比如斷了胳膊、斷了腿,或是受了重傷,無法再動用大力氣。
    李開看著地上的五十九具屍體,眼底有掩蓋不住的悲哀。
    “這五十九人死在蠻子的手裏,他們是為了保家衛國而戰死的!他們是英雄!地瓜!把他們的屍體拉到後山好生安葬!”
    “並且,把他們的名字永久刻在寨子中央的英雄碑上!讓所有牛村鄉兵團的將士永遠記住他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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