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公的身影消失在風雪盡頭，那串淺淡的腳印被新雪迅速覆蓋，仿佛從未有人來過。
    李開捏著狼骨簪，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武林高手”四個字，像根刺紮在他心頭。
    “旅長，那小白臉說的‘武林高手’，真有那麽邪乎？”
    李大牛縮著脖子，往手上哈著白氣。
    “難不成還能擋得住炸藥包？”
    李開沒應聲，轉身進了暖閣。
    馬勇正坐在爐邊擦火銃，聽見腳步聲抬頭，見李開臉色凝重，便知有事。
    “旅長，咋了？”
    “你聽過‘武林高手’？”
    李開坐下，端起桌上的熱茶，指尖仍有些發涼。
    “那小白臉，似乎在用這武林高手來威脅老子。”
    馬勇擦火銃的手猛地停住，眼裏閃過一絲驚懼，像是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
    他往爐裏添了塊炭，火苗“劈啪”作響，映得他臉上的刀疤忽明忽暗：“旅長，這可不是說笑的……”
    “到底有多厲害？”
    李大牛湊過來，一臉不信。
    “難不成能上天入地？”
    “那不至於，但是……”
    馬勇的聲音壓得極低：“我年輕時在江南見過一個‘鐵掌幫’的幫主，據說練了三十年鐵砂掌，能一掌拍碎青石碾子，手指頭比鋼釺還硬，穿甲胄跟撕紙似的。”
    他頓了頓，喉結滾動了一下：“還有更邪乎的。聽說西域有個‘幽靈劍客’，劍快得看不見影子，十步之外能斬斷飄落的柳絮，當年北疆王的親衛統領，穿著三層鐵甲，照樣被他一劍穿心，連劍影都沒瞧見。”
    “那……那跑得有多快？”
    李大牛的聲音都發顫了。
    “快得能追馬。”
    馬勇比畫著。
    “去年有個鏢師護送貢品，遇上劫道的，帶頭的是個穿黑袍的，腳不沾地似的，鏢師們剛舉起刀，就被他撂倒了，後來才知道，那是‘疾風堂’的堂主，據說能在眨眼間殺五個人。”
    李開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茶水晃出了杯沿。
    他不怕十萬大軍，不怕投石車，可這種悄無聲息、快如鬼魅的存在，確實讓人心裏發毛。
    就像馬勇說的，像暗處的毒蛇，防不勝防。
    “他們就沒弱點？”
    李開問道。
    “難防就難在沒弱點。”
    馬勇搖頭。
    “有的練了‘金鍾罩’，刀砍不動箭射不穿；有的會‘踏雪無痕’，走路沒聲音，翻牆跟喝水似的；更有甚者，能躲在暗處放毒針，沾著就死……”
    李大牛聽得臉都白了：“那……那咱們的火銃和炸藥包，還管用不？”
    “不好說。”
    馬勇拿起擦好的火銃，掂量著。
    “火銃得瞄準了才管用，可他們速度比子彈還快；炸藥包威力大，可他們能提前察覺，跑得比炸得還快。”
    他看著李開：“旅長，這白公公把‘武林高手’搬出來，怕是在警告咱們，皇室手裏，藏著咱們不知道的殺招。”
    李開望著窗外漫天的雪，突然將茶杯重重頓在桌上。
    “管他什麽高手低手，來了就試試。”
    他對馬勇道：“傳令下去，晚上加強巡邏，每五十步設一個暗哨，配上火銃和信號彈。再把炸藥包的引線改短，誰要是敢闖寨，不等他靠近，就炸得他連渣都不剩！”
    “是！”
    馬勇抱拳應諾，轉身時，腳步比來時沉了許多。
    “武林高手……”
    李開低聲重複著這四個字，眼裏閃過一絲狠勁。
    “倒要看看，是你們的拳頭硬，還是我的火銃硬！”
    ……
    清風寨的暖閣裏，炭火燃得正旺，將三人的影子投在牆上，纏纏綿綿地晃。
    李開斜倚在鋪著貂皮的軟榻上，蘇玉坐在他左腿邊，鬢邊的梅花簪時不時蹭過他的手腕，癢得人心頭發顫。
    黃玉玲則半趴在他右腿上，手裏拿著顆蜜餞，往他嘴邊送：“夫君嚐嚐，這是南邊運來的荔枝幹，甜著呢。”
    李開張口咬住蜜餞，舌尖不經意掃過她的指尖，黃玉玲臉頰微紅，卻沒躲，反而得寸進尺地湊過來，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下巴：“甜不甜？”
    “沒你甜。”
    李開低笑一聲，伸手將兩人都往懷裏帶了帶。
    蘇玉的發絲拂過他的頸窩，帶著淡淡的皂角香。
    黃玉玲的胭脂氣更烈些，混著炭火的暖意，像杯醇厚的米酒，讓人微醺。
    “別鬧。”
    蘇玉輕輕推了他一下，指尖卻勾著他的衣襟沒放。
    “當心被下人看見。”
    “看見又怎地？”
    黃玉玲突然站起身，裙擺掃過李開的腳踝。
    “夫君連日操勞，我給夫君跳支舞解解悶吧？”
    不等李開應，她已褪下外麵的素色披風，露出裏麵杏色的緊身舞衣，領口開得略低，鎖骨在暖光下泛著瑩潤的光。
    黃玉玲眼波流轉間，媚眼如絲，直勾勾鎖著李開的目光。
    她踩著細碎的舞步旋到屋中，足尖輕點時，杏色緊身舞衣將身段勾勒得愈發玲瓏。
    胸前豐盈在轉身時微微起伏，襯得那截露在領口外的脖頸愈發纖長。
    肌膚白得像剛剝殼的荔枝，連暖爐的火光落在上麵，都像是被吸走了熱度，隻餘下一層朦朧的瑩光。
    她忽而一個旋身，裙擺如盛放的花瓣炸開，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腳踝上係著的紅繩隨著動作輕晃，勾得人目光發緊。
    俯身時，腰肢彎出柔媚的弧度，胸前衣襟因動作微微繃緊，勾勒出誘人的曲線。
    發間珍珠步搖垂落，擦過肩頭細膩的肌膚，叮咚聲裏混著她若有似無的喘息，像羽毛搔在人心尖上。
    蘇玉在他懷裏看得指尖發緊，把臉往他肩窩埋得更深，卻忍不住從他臂彎縫隙裏偷瞄。
    黃玉玲那身肌膚在燈光下白得近乎透明，連耳尖泛起的紅暈都格外顯眼。
    偏她還故意對著李開挑眉，眼尾勾著的媚意，讓空氣都仿佛變得黏稠起來。
    看著眼前性感嫵媚的黃玉玲跳著如此勾人的舞蹈，李開終於忍受不了，嘩啦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受不鳥了！”
    說罷，李開一把撲向了黃玉玲。
    而黃玉玲捂住自己的胸口，驚叫一聲：“啊！蘇玉姐姐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