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坤、孫業同收拾完東西，坐車直接離開。
    程利站在實驗樓下，臉上帶著笑意還朝著車輛離開的方向揮了揮手，這才背著雙手往辦公室走。
    邊走邊對身後的秘書小鄭隨口吩咐，“去，通知各部門會議室開會！”
    ……
    人大會議室。
    程利在將事情的情況添油加醋的給眾人講了一遍，這才派人去喊了吳玉章。
    等到吳玉章進到會議室的時候，整個屋子的氣氛凝重得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
    長條形的會議桌旁，坐滿了各部門的領導，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幾分壓抑的怒氣。
    吳玉章坐在主位上，手裏捏著筆記本，臉色鐵青，目光低垂。
    剛才已經有他的人跟他說了具體情況，他現在恨不得把程利掐死！
    先入為主，程利已然占據了上風！
    側眼看他。
    程利正坐在吳玉章的斜對麵，手裏端著一杯茶，慢悠悠地吹了吹茶麵上的浮沫，嘴角則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吳校，還是我來主持？”
    程利笑眯眯的看著他，聲音輕佻帶著一絲譏諷。
    不知從何時起，開會的主持已然把握在了程利的手中。
    見吳玉章沒有吭氣，他的嘴角更加的往上挑了挑，扭頭掃了眼會議室裏的眾人，輕輕咳嗽了一聲，起身說道：
    “各位，今天這個會，主要是討論一下張景坤和孫業同兩位教授離開的事情。”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刻意的沉重。
    話音剛落，會議室裏立刻響起了一陣喧雜的議論聲。
    有人搖頭歎氣，有人皺眉不語，更多的人則是將目光投向了吳玉章，眼神裏帶著明顯的責備。
    吳玉章抬起頭，目光掃過眾人，也知道自己不說話看來是不行了，隻能拉著一張臉，試圖解釋：
    “張教授和孫教授的離開，確實是我們學校的重大損失。但這件事，背後有複雜的原因，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楚的……”
    “複雜的原因？”
    程利突然打斷了他，語氣裏帶著幾分譏諷，“吳校長，您這話說得可真是輕巧啊。
    張景坤和孫業同兩位教授，可是我們學校的頂梁柱啊！
    他們一走，咱們學校的科研實力直接掉了一個檔次。這事兒，您難道不該負主要責任嗎？”
    吳玉章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他盯著程利，語氣冷硬：“程副校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張教授和孫教授的離開，難道是我一個人的責任？”
    程利笑了笑，放下茶杯，重新坐回位置，雙手交叉放在桌麵上，語氣不急不緩：
    “吳校長，我可沒說是您一個人的責任。
    但您是校長，學校的重大決策，不都是您拍板的嗎？
    張教授和孫教授的離開，說到底，還是因為學校的管理出了問題，您說是不是？”
    吳玉章被程利的話噎得一時說不出話來。他咬了咬牙，正要反駁，旁邊的一個部門領導突然開口了。
    “程副校長說得對。”
    說話的是科研處的李主任，他皺著眉頭，語氣裏帶著幾分不滿，
    “吳校長，張教授和孫教授的離開，確實讓我們科研處以後的工作很難開展啊！以後上麵的撥款更是會少一大塊！學生們也怨聲載道。
    這事兒，您得給我們一個交代啊。”
    吳玉章轉頭看向李主任，語氣裏帶著幾分壓抑的怒火：“李主任，張教授和孫教授的離開，是他們的個人選擇。我已經盡力挽留了，但……”
    “盡力挽留？”
    程利再次打斷了他，語氣裏帶著幾分嘲諷，
    “吳校長，您所謂的盡力挽留，就是讓他們隨意走人嗎？早上我可是去實驗樓了，從他們開始準備到離開，全程沒見到你的人影，這就是你所說的盡力挽留？
    哎，可惜我就是個副校長，位卑言輕，否則的話，還真不一定能讓兩位教授就這麽白白的離開。”
    吳玉章猛地站起身，雙手撐在桌麵上，目光死死盯著程利：“程利，你少在這裏陰陽怪氣！張教授和孫教授的離開，背後到底是誰在搞鬼，你難道不知道？非要我撕破臉皮？
    是，這事兒我是有錯，我錯就錯在猶豫不決！倘若我當初在閻慶俞的事兒上幹脆一些，哪還有現在這些事兒？”
    吳玉章惱羞成怒，程利卻絲毫不慌，依舊慢悠悠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語氣輕鬆：
    “吳校長，您這話可就有點過了。我程利行得正坐得直，可沒搞什麽鬼。
    至於說閻慶俞的事兒，我又不知道他是什麽情況，人事一直都在您手裏握著，也不給我說清楚。
    編辦給了名額，那我肯定會先想著有功績的人不是？
    閻慶俞才剛到20，不看檔案的話，誰知道他有那麽多功勞。我就想著讓一個剛成年沒兩年的青瓜蛋子上正科，是對大家夥的不負責，不公平，所以才會阻攔。
    您但凡多說一句，把您知道的都說出來，或者公布一下閻慶俞的檔案，會有這麽多事兒嗎？
    作為校長，您首先是不是該反思一下自己的管理方式？”
    會議室裏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程利拉攏的那些領導也都紛紛開口，矛頭直指吳玉章。
    “吳校長，程副校長說的在理！這些首先是因為你沒公布那小子的情況，所以才會導致這個問題的發生，這事兒您二位都有錯，咱就不提了。
    可張教授和孫教授的離開，確實會讓我們學校的聲譽受到了很大影響，眼下事兒還沒擴散開，各界反響還小，可紙包不住火，遲早會被人說出去，到時候……”教務處的王主任皺著眉頭說道。
    “是啊，吳校長，咱們學校的科研實力本來就不如北大清華，現在又走了兩位頂尖教授，這以後還怎麽跟人家競爭？”後勤處的劉主任也附和道。
    吳玉章被眾人的指責逼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他咬了咬牙，試圖解釋：
    “各位，張教授和孫教授的離開，背後有複雜的原因。我們學校的管理確實存在一些問題，但這並不是我一個人讓他變成這樣的……”
    “吳校長，您這話可就有點推卸責任了。”
    程利再次開口，語氣裏帶著幾分譏諷，“您是校長，學校的重大問題，不都是您拍板的嗎？現在出了問題，您卻想把責任推給別人，這恐怕不太合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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