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在一大爺家裏挨著批，閻慶俞與鐵蛋則繼續回西廂房吃飯。
    “這傻柱的名還真沒被人叫錯，腦子怎麽感覺缺根弦。”單薇薇重新坐下拿起筷子，嘴裏還不滿的埋怨著。
    剛才他惱羞成怒衝過來的那一下，當真是給她嚇壞了。
    那要一拳錘在閻慶俞身上，就閻慶俞的身板，還真不一定扛得住！
    別看他眼下也是食堂主任了，可閻慶俞卻是大勺都掄不動的主兒！
    剛找對象的時候還有一把子力氣，兩年過去，反倒是一年不如一年……
    現在也就能在晚上逞逞強，就這早上都得扶著腰下床。
    閻慶俞倒顯得司空見慣。
    “正常，他要是腦子轉的過來，哪裏會被一個小寡婦迷的團團轉。”閻慶俞倒是沒有那麽擔心。
    鐵蛋的身手他知道，平時三兩個人根本近不得身。
    縱然不如老馬他們那些人，卻也差的不多。之所以喊他一起住，想的便是這一點。
    否則的話，閻慶俞還不如似王主任那般，找個獨門獨院。
    “沒事，我估摸著他也不敢再來了。”
    鐵蛋的那兩下可沒收著勁兒，自己的力氣自己知道，這兩下上去，縱然不能把他打怕，也能讓他心有餘悸！
    琢磨了片刻，這才又道，“這兩天部裏正安全大檢查，部裏出人，會去四九城各個廠裏巡視，明天剛好輪到軋鋼廠與北摩廠，到時候我也跟著去，再給那小子長長記性，省的他成天老想著沒事兒找事兒！”
    閻慶俞端著碗，將最後一口稀飯倒進嘴裏，“可以，再給他上上發條也行，傻柱有了懼怕之意，南鑼鼓巷那邊就指望著兩個老頭，翻不了天。”
    次日。
    軋鋼廠食堂，傻柱已經開始準備著中午的飯。
    武裝部大巡查，這件事兒食堂主任已經親自叮囑過他，務必要把菜做好。
    不過他們緊張兮兮，傻柱倒是顯得很是淡然。
    於他來說，左右不過就是一桌子飯，早已是習以為常。
    這些年做的小灶可是不少，之所以他能在食堂呼風喚雨，不也正是因為他手藝不錯，讓領導們得了麵子。
    “師傅，豬肉是切片還是切絲？”馬華頂著廚師帽，手裏按著這豬肉肚子裏蛔蟲直叫。
    “一半切片一半切絲。”傻柱坐在後廚的凳子上，手裏端著搪瓷缸子，看著自己的這一畝三分地很是滿意。
    “胖子，你小子幹啥呢！”
    他扭頭看了大灶，胖子那玩意兒正往嘴裏塞著東西。
    “師傅，我就是嚐嚐味兒！”
    胖子手裏拎著大勺，嘴裏被塞得滿滿的，倒也沒不好意思。
    “趕緊著吧，耽誤了工人們吃飯，咱誰也落不了好！”
    傻柱朝著他喊了一聲，倒也沒多說什麽。
    食堂的這點事兒，大家都心知肚明。
    荒年餓不著廚子，這句話不是隨便說說。
    隻要是廚子動手，總能找到些由頭墊吧著自己的肚子。
    “師傅，你說今天上麵的那些領導會不會剩下點啥菜？”胖子將嘴裏的吃食咽下了肚，扭頭問道。
    “甭想！”
    劉嵐洗著蘿卜，朝著胖子翻了個白眼。
    “眼下吃飽都費勁，還想剩下？也不看看今天上麵都是些啥人。”
    她將洗好的蘿卜放到一旁，重新拿出幾個土豆扔進了盆中，“武裝部的那些人都是大肚王，與保衛處的那些玩意兒差不了多少，一個個好像塞不滿一樣，恨不得把盤子都吃了。
    一會要是不信，胖子你自己上去收拾，剩下的菜，都歸你！”
    “我才不去。”
    胖子不傻，劉嵐的消息比他靈通的多，再加上剛才食堂主任過來確實說過這個事兒。
    他隻是抱著點希望，又不能肯定。
    劉嵐這麽一說，他也覺得估計省不下個啥。
    沒好處讓他幹活，他才不去呢。
    “行了，都趕緊動起來吧。”
    傻柱看了眼劉嵐，多說了一句，“一會劉嵐上去伺候，胖子你招呼著大灶這邊。馬華，你負責傳菜。”
    劉嵐與李副主任關係不清不楚，傻柱想動李副主任的肉，就不能讓劉嵐看見。
    胖子則腦子比較活，雖說是自己徒弟，可要是不給點好處，總不能太過放心。
    自己出去幹私活之所以帶胖子，也是因為這家夥會說好話，哄得住主家，完事兒分他點，二人都有利，倒也能幹的下去。
    可眼下自己要這個肉是給秦淮茹，本就不多，倘若再分給他們點，剩下的更是沒多少了。
    這種的情況下，隻能是先緊著自己來。
    馬華就這一點好，聽話，嘴緊。
    縱然自己不分給他，也不會多說什麽。
    劉嵐倒是沒有多想，往常這伺候人的營生一直都是她，倒也無所謂。
    反正上去也就是賠笑，伺候著倒水倒酒，也不累，總比給工人們打飯來的輕鬆一些。
    負責軋鋼廠巡檢的不是別人，正是劉闖。
    打著巡察的旗號，回自己的老單位轉一圈，畢竟這種機會可不多。
    鐵蛋跟著劉闖，縱然已經調去了紀檢，可到底他還是劉闖的人，他提一嘴，一般也沒人因為這點小事兒去駁了劉闖的麵子。
    更何況，劉闖的背後是丁謂，這位已經兼了正部的職務，想來過不了幾個月，就得轉正。
    這種背景下，瘋了才去得罪他們。
    劉闖也沒多想，隻當以為鐵蛋也想跟著回去看看。
    二人到了軋鋼廠，受到了保衛處眾人的一致歡迎。眼下的保衛處處長與劉闖也算一條線，倒是相談甚歡。
    繞著車間轉了一圈，楊廠長親自作陪，劉闖指出了一些需要注意的點，隨後便在李副廠長的帶領下去了食堂包間。
    “都準備妥當了吧。”
    將劉闖幾人讓進屋子，楊廠長扭頭再度跟李懷德確認。
    “放心。”
    李懷德雖與楊廠長合不來，可說白了，也是因為權利上的一些事兒。
    對於上麵的檢查這些，二人倒是出奇的一致。
    見眾人落座，李懷德伸手招呼劉嵐，“去，將我存著的那瓶55年的茅台取出來，然後告訴傻柱一聲，可以準備上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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