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萬家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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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
    “……!”繡床上的秦幼薇猶如被噩夢驚擾的小鹿一般,猛地從睡夢中驚醒過來。
    她原本紅潤如桃花般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秦幼薇急促地喘著氣。
    迅速坐起身子。
    一隻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似乎想要將那即將衝出口的尖叫硬生生壓回去。
    然而,那種惡心的感覺依然如同潮水般不斷湧上心頭,讓她難以忍受。
    此時此刻,她的腦海裏滿滿當當都是那血腥恐怖的場景。
    ——血染大地,滿地斷肢,仿佛人間地獄一般的景象。
    “呼……呼……”
    秦幼薇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努力平複著自己慌亂的心情和急速跳動的心髒。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漸漸恢複了些許平靜。
    目光緩緩掃過周圍熟悉的一切。
    繡床、梳妝台、衣櫃……這些曾經再平常不過的擺設,此刻卻給了她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這是……我的房間?”
    秦幼薇喃喃自語道,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和不確定。
    她輕輕掀開蓋在身上的柔軟錦被。
    小心翼翼地挪動著有些發軟的雙腿,慢慢坐到了床邊。
    然後,像是受到某種無形力量的牽引一般,她緩緩轉過頭,望向了窗外。
    透過那半開的窗戶。
    可以看到一輪皎潔的明月高懸於夜空之中。
    柔和而朦朧的月光如水銀般傾瀉而下,灑落在屋內的地麵上。
    形成一片片銀色的光斑。
    秦幼薇凝視著那片月光。
    輕聲說道:“已經晚上了麽……”
    話音未落,她的思緒便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了那個可怕的石陵村中。
    那些殘垣斷壁、熊熊燃燒的火焰以及橫七豎八倒在血泊中的屍體。
    還有那一張張充滿絕望與恐懼的麵容。
    一一在她眼前閃過。
    想到此處。
    秦幼薇的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起來,眼眶中的淚水也開始不受控製地匯聚成珠。
    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澤亞的房間內。
    此時的他正躺床上,枕著手臂看著窗外,窗台被他打開。
    所以澤亞可以清楚的看到空中的明月。
    今夜月明星稀,天空上雲層寡淡,本是人間美景卻讓人無心欣賞。
    他的腦海中全是今天秦老和他說的話,同時,澤亞又在思索,自己該怎麽離開這個世界。
    這個世界可不像星核的那個世界,一直重複著一個片段,那麽這個世界就沒有重置這麽一說,既不會破滅也不會出現量子通道。
    換了一個姿勢,澤亞撐起自己的臉頰。
    “而且,星核說過,這個世界有事情需要我去辦,可是這個事情是什麽我卻不知道,總不能讓我在這裏呆一輩子吧。”
    “雖然我的一輩子並不是很長……”
    歎了一口氣,澤亞輕聲說道:“還是別想那麽多了,先把這裏的事情解決吧。”
    坐起身子。
    澤亞望向空中明月:“明天,去西方山脈看一眼吧,或許可以將麻煩扼殺在搖籃中。”
    “之後…在考慮之後的事情吧。”
    “其實沒那麽麻煩。”星核的聲音在澤亞的耳中響起。
    縷縷星光從他的身體中湧出,構建了小蘿莉的身體,從空中輕輕落下,星核坐到了澤亞的身邊。
    “如果想離開的話,就和這個世界泡的星核說一下就好了。”
    “當然,前提是必須解決這裏的問題。”
    看著突然坐在自己身邊的星核。
    澤亞連忙坐起了身子。
    “小東西,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解決這個問題的話,就沒有辦法離開這個世界麽?”
    星核飄在半空中晃來晃去。
    “你怎麽來的忘了麽?憑什麽可以過來就不可以離開?”
    “雖然這麽做有點不道德就是了……”
    澤亞聞言一愣。
    “還可以這樣麽?”
    “對了,不要叫我小東西了,這個名字一點也不好聽。”
    星核鼓著腮幫子嘟囔道。
    “呃……”澤亞想了一下:“那你說你叫什麽?”
    聽到這話,星核盤腿懸坐在空中思考起來,但過了好一會兒。
    她還是沒能找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見此,澤亞開口了。
    “不如就叫你阿星吧!”
    聞言,星核的眼睛猛的一下亮了起來:“好,就叫這個就叫這個。”
    然而她的的話還沒說完。
    “當當當。”敲門聲響起。
    澤亞站起身子,向門口走去,感受著外麵的氣息澤亞表情有些疑惑。
    “這妮子,這麽晚了來我這幹什麽?”
    拉開大門,澤亞看著門外的人一愣,血液“噌”的一下直衝大腦。
    但這種異樣的感覺很快就被他壓下。
    畢竟和由乃同居那會兒,這種事情也不是沒遇到過。
    “你穿成這樣是幹什麽?”
    門外,秦秦幼薇身披薄紗,薄紗之下是雪白的肌膚,手中抱著枕頭,羞赧的現在那裏。
    在月光下,酡紅的臉頰異常明顯,朦朧的月光灑在秦幼薇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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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本來的朦朧越發朦朧。
    “上…上仙。”秦幼薇也有些磕巴:“幼薇睡不著,幼薇可以進去麽?。”
    澤亞一拍腦袋。
    心中急呼:“這妮子在想什麽?半夜穿成這樣往陌生男子的房間裏鑽!”
    一陣冷風吹過,澤亞感覺到絲絲涼意,而自己麵前的秦幼薇直接打了個寒顫。
    緊了緊懷中的枕頭,秦幼薇的聲音有些顫抖。
    “上…上仙。”
    澤亞眯著眼睛看著秦幼薇:“我說,你大半夜的不睡覺來我這裏幹什麽?”
    秦幼薇將下半張臉藏在枕頭後。
    “幼薇睡不著,一旦躺下,腦子中全都是石陵村中的景象,幼薇不敢睡…”
    聽到秦幼薇的話。
    澤亞無奈的看著她:“自作自受,如果你不胡鬧的話也看不到那樣的景象。”
    聽到對方的訓斥。
    秦幼薇撅起嘴巴:“幼薇知道錯啦,那上仙能不能讓幼薇進去呢?外麵還是挺冷的。”
    澤亞眯著眼睛看著秦幼薇:“知道冷你還穿這一身?”
    秦幼薇聞言抬起手臂。
    藕臂在薄紗之下若隱若現:“這就是幼薇睡覺的裝扮嘛。”
    明眸看著澤亞,秦幼薇撒嬌的說道:“上仙,你就讓幼薇進去吧。”
    然而他卻沒有回應秦幼薇。
    兩人沉默了片刻,看著沒有反應的澤亞,秦幼薇決定…用強的!
    抱著枕頭,秦幼薇瞅準澤亞手臂下的空隙衝了過去,澤亞看到連忙伸手去攔。
    看到對方的動作。
    秦幼薇反倒挺起自己的身體,澤亞連忙收回手,這也讓秦幼薇成功鑽進他的屋子。
    回過身子,澤亞皺著眉頭看向秦幼薇:“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秦幼薇撲向他的床上,滾了一圈用床上散開的被子將自己裹了起來。
    “幼薇真的沒有別的意思,以這樣的樣子出現在上仙麵前幼薇也是很害羞的。”
    向著床裏麵挪了挪。
    秦幼薇神色有些落寞的說道:“隻是,幼薇現在真的不敢閉上眼睛。”
    “一但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些村民從血池中爬出,口中喊著為什麽不救我們,為什麽不管我們,為什麽要拋棄我們。”
    秦幼薇將臉埋入枕頭。
    聲音沉悶。
    “秦家從很久之前就是玉瑩關的領導者,既然是領導者那麽就要承擔起相應的責任。”
    “秦家的責任就是守護玉瑩關的百姓,抗擊妖獸,然而,秦家卻沒有做到。”
    “八年前,我的父親因錯信仙人導致如今的狀況,那場戰鬥,幼薇失去了父母,他們也是一樣失去了父親,丈夫,哥哥,弟弟…雖然玉瑩關中的百姓沒有說些什麽,但是幼薇心裏明白,百姓們隻是不說而已。”
    “在他們的心中,一定怨恨著我們。”
    看著床上的秦幼薇,澤亞撓了撓腦袋,想了想,他歎了一口氣說道。
    “不是的。”
    聽到澤亞的話,秦幼薇抬起腦袋:“上仙,您不用安慰我,幼薇知道的。”
    澤亞搖了搖頭:“幼薇姑娘,我問你,如果對你的領導者心生怨懟,你還會聽他的命令麽?”
    聽到澤亞的話秦幼薇愣了一下。
    “可能…會吧。”
    看向澤亞,秦幼薇開口說道:“但是幼薇的心裏會很不舒服。”
    “是了。”澤亞點了點頭:“想必你聽命令的前提是因為隻有你一人對領導者心生怨懟吧。”
    “嗯。”秦幼薇點了點頭:“幼薇不想給周圍的人添麻煩。”
    澤亞看著秦幼薇笑了一下:“那如果,他的手下都對他心生怨懟?”
    秦幼薇的黛眉微皺。
    “上仙…你的意思是?”
    澤亞走到凳子前坐下:“如果一個領導者不能服眾,百姓會對他失去耐心,信心,最後升起怨懟,反抗之心。
    那時,人心渙散,沒有凝聚力,隻要一人煽動,動亂就會出現。”
    澤亞抬手指向外麵:“你看秦老執掌玉瑩關這八年的時間可曾出現這種情況?”
    秦幼薇坐了起來,薄紗從肩膀劃過,露出光潔的肩膀,澤亞看到連忙移走目光。
    秦幼薇搖了搖頭:“未曾出現這種情況。”
    輕咳一聲,澤亞繼續開口說道。
    “雖然在玉瑩城中隻有一天,但是經過我的觀察,玉瑩城中的百姓勳貴都很信任秦老,百姓認可秦老的領導,軍士無不從之心。
    整個玉瑩城上下一心,共同抗擊著妖獸。”
    “上仙…”秦幼薇怔怔的看著澤亞。
    承受不了秦幼薇的視線。
    澤亞撇過頭看向窗外。
    “還有一件事情你想錯了……抗擊妖獸是玉瑩關百姓共同的責任,守護他們的也是他們自己,是千家萬戶中走出的軍士和萬萬千千默默付出的人。”
    “我的話並沒有貶低你們秦家的意思,相反,我很佩服你們秦家,要知道,最大的重擔就在那些領導者的身上。”
    看著窗外的月光,澤亞輕聲說道。
    “我想說的是,不要給自己那麽大的壓力,你要相信玉瑩關的百姓,就像他們相信你們秦家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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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過頭,澤亞看著秦幼薇說道。
    “正是他們信任且認可秦家,所以才會奉你們秦家為領導者。”
    聽到澤亞的話,秦幼薇低下頭:“信任和認可麽…”
    抬起頭,秦幼薇展顏一笑:“上仙的意思,幼薇明白了。”
    “嗯。”澤亞點了點頭:“明白就好,明白的話就趕緊回去你自己的房間,趕緊睡覺。”
    聽到澤亞的話,秦幼薇倒了下去:“幼薇,今天不想走呢。”
    “嗯?!”澤亞看向秦幼薇:“為什麽?”
    “因為…”秦幼薇躺在枕頭上閉上了眼睛:“有仙人在的身邊,幼薇十分安心…”
    “呃…”聽到秦幼薇的話,澤亞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晚安…”秦幼薇的聲音帶著困意。
    澤亞拍著自己額頭。
    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秦幼薇說道:“感覺,你好像越來越不怕我了。”
    秦幼薇眼睛睜開一條縫隙。
    眼眸如波。
    “因為仙人從內而外的散發著溫柔的氣息,暖洋洋的讓人很舒服,讓幼薇忍不住…靠近…”
    最後,秦幼薇聲若蚊蠅,連澤亞的耳力都沒有聽清。
    沒過多久,秦幼薇微弱的呼吸響起,聽著秦幼薇平穩的氣息。
    澤亞歎了一口氣:“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嘛?”
    一夜無事,月落日升,天明之時,澤亞踏出秦府,身後隻有秦臻秦幼薇兩人。
    回過身,澤亞對著兩人擺了擺手。
    “等我的好消息。”
    “上仙!”秦幼薇走出一步,纖手捏緊袖子:“一定要平安回來。”
    澤亞一愣隨後點了點頭。
    下一刻,澤亞的身子在兩個人的麵前消失不見。
    西方山脈之上。
    一個宛如謫仙的身形出現。
    看著下麵深不見底的漆黑山淵,澤亞緩緩開口說道。
    “就是這裏了麽…”
    縷縷黑氣從山淵下升起,感受到異樣氣息的澤亞微微皺眉。
    “還真是讓人不舒服。”
    此時山淵下,那個白虎凶獸又站起了身子,身上黑色的氣息湧出。
    侵蝕著脖頸之間的金色鎖鏈。
    同時,凶獸頭頂上鎮石撒下的金色光芒已經無力阻止鎖鏈的崩碎。
    鎮石上的古樸文字已經在裂紋縱橫下失去了作用,上麵的上善若水四個大字已經黯淡無光。
    “砰!”鎖鏈崩碎的聲音響起。
    凶獸抖動著腦袋。
    兩條前肢抬起又落下。
    “還差一點點,隻要掙脫這兩條鎖鏈,在破壞頭頂鎮石,我就能回複自由了!”
    呲著獠牙,凶獸麵露凶光:“赤鳶仙人!等我!我一定會將你撕碎!”
    位於山淵上方的澤亞感覺到能量的波動。
    眉頭微微皺起:“這種感覺…和班長身上的真氣有點像啊。”
    就在澤亞準備下去查看的時候,天上的太陽突然遮住,一道凶狠的聲響起
    “仙人!離開這裏!這裏不是該來的地方。”
    澤亞嘴角微微勾起,轉過身子,他看著龐大的金色翎羽的蒼鷹笑道。
    “終於來了麽?我等你們很久了。”
    聽到澤亞的話,蒼鷹身下的森林出現異動屬於數個妖獸的怪異氣息直衝雲霄。
    “哦?”澤亞低頭看向下方的林海:“都過來了麽?也不枉費我一隻放開著氣息。”
    “仙人!”那頭蒼鷹冷視著澤亞。
    “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現在離開這裏,我們對你既往不咎!”
    澤亞抬起手掏了掏耳朵。
    “要打就打,不敢打就趕緊離開。”
    隨後,澤亞的嘴角揚起譏諷的笑容:“如此,我便對你剛剛的失禮既往不咎!”
    “你!”蒼鷹眼中怒火湧現。
    “傻鳥!”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和他說那麽多幹什麽!直接將他撕碎,仙人的血肉作為主人出世的一次進食正好!”
    洶湧的黑氣湧動。
    一個的黑猩猩從下方的森林中出現,身子不斷的變大,直到與空中的金色蒼鷹平齊。
    “仙人!給我死來!”
    話落,猩猩的巨大拳頭向著澤亞砸去。
    然而沒等拳頭落下。
    “砰!”
    突然出現的青色蛇尾直接甩在了黑猩猩的臉上,並讓黑猩猩剛剛轟出的拳頭擦著澤亞的身邊砸在了地上。
    而黑猩猩則是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死猩猩!你差點踩到我!”
    一個巨大的青蛇從深林中抬起自己的爬俯的身體,盤繞著身體。
    青蛇吐著信子看著澤亞,妖媚的聲音響起:“仙人?你的血肉一定很有滋味。”
    “砰!”穩住身子黑猩猩一個巴掌拍在了青蛇的臉上,將青蛇盤踞的身子都掀了起來。
    青蛇穩住身子:“死猩猩!你想死嗎!”
    黑猩猩的拳頭重重的砸在地麵上激起塵土:“臭蛇!我看想死的是你。”
    澤亞較有興致的看著兩個妖獸。
    “先內訌起來了麽?”
    “好了,你們兩個!”又一個憨厚的聲音響起同時沉重的步伐在澤亞的身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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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亞回過頭,一隻巨大蠻牛出現,一雙血紅的眼眸有著其他妖獸沒有的平和。
    “這裏不是你們玩鬧的地方,快點將這個仙人處理掉,主上馬上就要衝破封印了,我不想讓他看到心煩的東西。”
    聽到蠻牛妖獸的聲音,兩隻妖獸停止了爭鬥,齊齊看向空中的澤亞。
    猩猩抬起拳頭砸了一下自己的胸膛:“老牛說的對!不能讓主上看到礙眼的東西。”
    青蛇吐著信子:“我聽牛大哥的。”
    澤亞看著蠻牛笑了笑:“看來,你們之中的主事妖就是你了。”
    感知了一下。
    澤亞搖了搖頭:“那幾位,你們也別躲了,一起出來吧,說實話,隻有他們幾位還真不夠看的。”
    聽到澤亞的話,這幾位妖獸眼中升騰起怒火。
    那個大猩猩猛地一砸地麵。
    向著他撲了過去:“給我死來!”
    但澤亞身子都沒有轉回。
    身形在向著一旁橫移出一段距離,躲過了大猩猩的一拳,回過身子,澤亞一腳踢在大猩猩臉上。
    伴隨著氣爆聲響起,大猩猩的身體狠狠的摔在了山澗上,將山壓塌,將樹海壓平。
    金羽蒼鷹和青蛇見狀神色一緊,一同向著澤亞攻了過去。
    蠻牛妖獸在後麵眼神深沉的看著澤亞。
    憨厚的聲音隨之響起。
    “幾位,別看熱鬧了,我們一同將這個仙人解決掉,之後一同等待主上出世。”
    “好吧。”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巨大的蠍子突然出現,尾巴上的鉤子向著韓楓點去。
    “牛大哥說的對。”
    清冷的聲音響起,一頭白虎緩緩走出,隨著它的動作,身形不斷的變大。
    直到蠻牛的身形差不多,血紅色的眸子緊盯澤亞,獠牙外露,且在不斷發出低吼。
    而身後的破風聲則讓澤亞微微撇過頭。
    手上凝聚一團能量,一瞬間,紫紅色的崩壞長矛被澤亞握在手中。
    他單手握住長矛,負於身後,纖細的槍杆正好擋住了蠍子的尾針。
    “叮”的一聲,蠍子的尾針被彈開。
    澤亞躲過了青蛇的撲擊過後,揮掃手中的長矛,金羽蒼鷹的爪擊與長矛相交。
    在火花爆出後,金羽蒼鷹失去了平衡撲閃著翅膀向下落去。
    澤亞立於空中。
    看著圍繞著自己的六隻碩大妖獸,放開了一直壓抑的感知。
    “嗯?”澤亞疑惑的皺了皺眉:“沒有其他的雄厚氣息。”
    看著這六隻妖獸,澤亞開口說道:“看來隻有你們了。”
    將剛剛的長矛抗在肩上。
    澤亞伸出左手招了招:“為了節省時間,你們一起上吧!”
    聽到澤亞的話,蠻牛妖獸的眼睛微微眯起,片刻後開口說道。
    “一起上,速戰速決!”
    蠻牛一聲令下,另外五隻妖獸齊齊向著韓楓撲去。
    澤亞看著撲殺上來的眾妖獸。
    調轉手中的長槍負於身後,異色的雙眸微微亮起:“說的沒錯,我們速戰速決!”
    於此同時,山淵下,那頭凶獸抖動著兩條前肢的鎖鏈。
    “成敗再次一舉!”
    漆黑的氣息覆蓋住雙腳上的鎖鏈。
    整個空間都在抖動著,鎮石上的裂紋越來越大,碎裂的石子不斷的落下。
    八個方位的金色屏障不斷的閃爍,光芒越來越弱,上麵的“鎮”忽明忽暗。
    仿佛馬上就要熄滅。
    “哢啦!”
    凶獸雙腳上的鎖鏈瑣碎,同一時刻,鎮石崩壞,屏障破碎,整個封印結界瞬間破滅來開。
    凶獸一直壓抑的氣息直衝雲霄,讓整個西方山脈都在顫抖著。
    正在與六隻凶獸戰鬥的澤亞感受這滔天的氣勢微微皺眉,而那六隻此時已經傷痕累累的妖獸眼中卻浮現興奮。
    一時間,六隻妖獸放棄了攻擊澤亞,齊齊向著山淵的位置跪俯下去。
    口中高呼主上。
    澤亞立於空中看著漆黑的氣息:“封印破碎了嗎?正好,省得我等下去了。”
    漆黑的氣息直衝雲霄,連天空都染成了黑色,漆黑的雲彩向四周漫去。
    很快就覆蓋住了西方山脈。
    此種異樣,連百裏之外的玉瑩城都能夠看到。
    街上此時已經亂做了一團。
    無數人看著西方漆黑的天空議論紛紛,這漆黑的雲彩引出了人們心中的恐懼。
    很快人們就慌亂了起來。
    城牆之上。
    將軍石磊看著還在不斷蔓延的黑雲皺起眉頭。
    “那邊…是西方山脈,這種景象,難道妖主真的脫離了封印麽?”
    “來人!”
    “小的在。”一直站在一旁的衛兵連忙抱拳彎腰。
    石磊皺著眉頭說道:“將這件事速速告訴秦老。”
    “是!”衛兵領命,快步衝下城樓。
    回過頭,石磊陸續看著西方的天空:“仙人…我們可以依靠你麽…”
    秦府中,秦老站在院子中看著西方的天空:“妖主…還是出世了麽?”
    站在秦老身邊的秦幼薇握緊了拳頭,眼睛緊緊的看著西方,眼中滿是擔心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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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仙…您一定平安無事啊。”
    “上仙…”
    秦老微微沉默。
    隨後眼神堅定起來:“這是我們的玉瑩城,不能隻靠仙人拯救自己卻什麽都不做!”
    “來人!”秦老沉聲喊到:“與我披甲!”
    聽到自己爺爺的話,秦幼薇眼中閃過憂慮。
    “爺爺…”
    秦老抬起手,按在了秦幼薇的腦袋上,看著秦幼薇,秦老和藹的笑了笑。
    “別看你爺爺這個樣子,當年也是城頭抵禦妖獸的戰士。”
    “給我一把劍!我還能在獸群中殺個七進七出!”
    抬起頭,看著西方的漆黑天空,秦老聲音沉悶:“爺爺我啊…還不能服老啊。”
    城牆上,此時已經進入了防禦階段,各種各樣的防禦器械露出身形。
    士兵們緊握著手中的弓箭,望著遠方天空與地麵的交接處。
    石磊身披鎧甲,手握大纛,立於城樓之上,望著遠方的,石磊將手中的大纛插在旗杆之上。
    解開了束縛住大纛的絲線。
    古時軍隊或儀仗隊的大旗纛dao)
    大纛隨風飛舞,這是玉瑩關的軍旗。
    在八年前的那場戰爭之後,玉瑩關的大纛再也沒有隨風揮展過。
    今天,它重新立於玉瑩城,與風共飛揚。
    秦老身披虎頭甲,手握長劍立於城頭之上,身旁是同樣身披鎧甲的秦虎。
    望著遠方,秦老開口說道:“秦虎,你怕麽?”
    “不怕!”
    秦虎想都沒有想的就說了出來:“屬下的心早在八年前就死了,屬下此時隻有滿滿的仇恨!”
    “仇恨麽…”秦老握著劍柄的手緊了緊:“我又何嚐不是呢。”
    “但是老朽還是怕啊…”
    聽到秦老的話,秦虎一愣,在他的認知裏,眼前的老人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老朽怕啊…老朽怕玉瑩城沒有未來啊。”
    聽到秦老的話,秦虎一愣。
    撇過頭看向身旁兩側,那是年輕且堅毅的麵孔。
    秦老開口說道:“他們是玉瑩城的未來,我怕此戰,會讓玉瑩城的未來斷絕啊。”
    “然而…”秦老的眼神變的堅定:“此戰不得不戰!”
    “隻為身後的萬家燈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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