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你…早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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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凱文走出一段距離後,帶頭的白毛忽然停下腳步,他看澤亞,那雙好似萬年不化寒冰般的眼眸竟第一次出現了疑惑。
“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個人建議,這件事情還是你自己知道的好。”
聽到凱文發言,由乃不幹了,她猛的將自己的大男孩拉過來。
緊繃的嬌軀好似困住活物的枷鎖。
而這使作為當事人的澤亞,表情尷尬的看了眼想與自己單獨對話的凱文。
“既然這是你的選擇,我不會多說什麽。”
“你已經死了!”
沉默,死一樣的沉默,饒是想過所有可能的澤亞,也不明白凱文說的這句話。
倒也不是什麽如晴天霹靂般,無法接受的結果。
那種感覺。
更像是迷路的麻雀尋找鳥巢,但卻一頭撞進熊窩的意料之外的變故。
“老祖,話不能這麽說,我不是還活著嗎?”
澤亞反駁出聲,但凱文卻沒有任何想要跟他論證的想法,他臉上的表情依舊如同一塊化不開的冰,但卻不是透明的,任何靠近觀察的人隻能感受到滲透進骨髓的冷意。
“你可以選擇不相信,但……你確實死了…超變因子並不能治愈你體內的基因崩潰。”
“相反,過多的使用崩壞能,隻會讓你死的更快。”
“可我還是活生生的在這裏。”澤亞皺著眉頭開口“如果這都不能叫做活著的話,那死亡早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這一次,凱文並沒有回話。
他隻是看著澤亞,眼神既不像是在看一個活人,也不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真要形容的話。
更像是……采花的蜜蜂看到自己巢的蜂蜜“活”了,而且還比自己更像蜜蜂。
“正如那位所說,時間不多了。”
“做好心理準備吧……”
在說完一大堆迷語人的話後,(至少在澤亞是這麽認為),凱文的身影消失了,沒有任何預兆,就好像是記憶被刪除般,突然消失了。
按理說哪怕自己的老祖很強大,但也沒強到毫無痕跡消失的地步。
“大木頭?!”
由乃扯了扯澤亞衣袖,隨後要把自己的耳朵貼在他的胸口上。
預想中的事情沒有發生。
澎湃的心跳好似地脈的詠唱……穩定而強力,根本不像那個白發男子說的。
她的大木頭已經死了。
這種事情怎麽可能會發生呢?
怎麽會發生呢……
對吧?!
與此同時,陳天武看著恢複的安娜,以及變回肉身的自己心中毫無波瀾,因為,他看到了,那個本該再也不可能見得到的身影。
陳天文,也就是他的妹妹。
“哥,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小女孩滿臉擔憂地問道,她踮起腳尖,左手緊緊抱著一隻棕色的布偶熊。
盡管她已經非常努力了,但由於身高的限製,她無論如何都無法觸及到哥哥的額頭。
陳天武的身體微微顫抖著,動作顯得有些僵直,仿佛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
直到安娜輕輕地戳了戳他的肩膀,他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
“天文……你沒事,真的太好了……”陳天武的聲音略微有些沙啞,似乎還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的感覺。
他沒有再多說什麽。
隻是默默地看著眼前的妹妹,生怕這隻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一旦醒來。
一切都會消失不見。
沒有過多的言語,也沒有喜極而泣的淚水,因為陳天武實在是太害怕了,他害怕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虛假的,都是他的幻想。
他緩緩地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了陳天文,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一般。
他的擁抱是如此的用力,以至於陳天文都能感覺到哥哥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著。
陳天文雖然對哥哥的舉動感到有些不解,但她還是很聽話地用自己的小胳膊抱住了哥哥,雖然這個擁抱顯得有些笨拙。
但卻充滿了真實的溫度。
時間在這一刻似乎靜止了,兄妹倆就這樣靜靜地擁抱著,誰也沒有說話。
過了許久。
陳天文忽然打破了沉默。
她有些委屈地開口:“哥哥,我的布偶……被壓成小熊餅幹了……”
安娜聞言輕笑出聲。
冰在融化,城市的混凝土牆壁漸漸顯露,陽光透過積水折射出三人倒影,遠處,手持望遠鏡的渡鴉嘴角微微揚起,但最後不知想到了什麽,發出了陣與場景不符的歎息聲。
“哥哥嗎?”
“還真是令人羨慕的小女孩……”
風暴散去,夕陽灑向大地,海風中,天命特遣女武神已經就位。
隻是這裏再也沒有需要解決的律者。
澤亞和由乃站在城市中最高的建築上遠望,繁華的都市隻剩一片廢墟,海浪翻滾,碧波的粼粼,就好像是那些逝去的靈魂在向我們告別。
“崩壞…還真是沉重……”
聽到由乃的發言,澤亞並沒有回話,而是注意到了另一件事,他體內,那隻小毗濕奴一動不動,流轉的心湖,沒有一絲波瀾,就好像被誰按下暫停鍵。
可奇怪的是。
他使用自己力量卻沒有任何阻塞感。
莫名的,澤亞想起自己第一次麵見迦娜時,對方臉上那蠕動的不可名狀之物,以及很久之前,自己做的各類夢境。
但這些東西。
在自己從世界泡回歸現實後卻再也沒有出現。
“大木頭?!”
看到澤亞突然愣住,由乃的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因此,她必須得想個辦法,想個能把大木頭牢牢鎖在身邊的辦法。
比如,在小孩嗝屁裝置上偷偷戳幾個洞什麽的……
“我沒事。”
回過神來,澤亞輕輕地撫摸著由乃那精致得如同瓷娃娃一般的臉龐。
“不得不說,崩壞的眼光還是相當不錯的,而且它似乎還有美容的效果。”
“你是想誇獎我長得好看嗎?”由乃嘴角微微上揚“不過,大木頭也沒必要這麽拐彎抹角地說吧?”
說著。
她故意挺起了身前的兩座小沙丘“還是說,你想在這裏……唔唔!!”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澤亞便像是早有預料似的,迅速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你可別亂說啊,我可沒有那個意思!”
由乃用力掙脫了澤亞的束縛,然後露出了一個與“折紙大濕”如出一轍的笑容。
“那你的意思是說隻要不在這裏都行,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