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手，就是現在，射死他們。”
    隨著命令下達，弓箭手開始交替射箭。
    因為北狄人將盾牌舉起來試圖阻擋投石車的落石，身前就暴露出來了。
    這一下北狄大軍倒下一大片。
    “投石車更換二號石頭，繼續投石。”
    穆英為投石車準備了各種大小不一的石頭。
    就是為了現在這種局麵。
    一號的石頭最小。
    隨著穆英的命令下達，投石組立馬更換石頭，繼續開始投擲。
    大一號的石頭從天而降，砸在對方的盾牌之上。
    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北狄人手裏的盾牌砸爛。
    就算有砸不爛的，下麵的士兵也抵擋不住這巨大的衝擊力。
    這下北狄人慌了，舉起盾牌就要被弓箭手射，放下盾牌就會被石頭砸。
    這種情況下，北狄人死傷慘重。
    這次帶隊的萬人將看到這一幕睚眥欲裂。
    “大家衝，衝到城牆下，這石頭就打不到我們了，大家不要怕，後續部隊馬上就到。”
    聽到領軍將領的鼓勵，北狄人一個個紅著眼開始衝鋒。
    看到這一幕，穆英也有些動容，這些北狄人的戰鬥意誌真的很強。
    看著一個個倒下的士兵，穆英眼中閃過一絲不忍。
    雖然穆英不想造成太多的殺戮，但這是戰爭，是不死不休的戰爭。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穆英將腦海中不該有的想法甩出去，繼續下令。
    現在北狄人想要要衝到城牆下也不是那麽容易。
    這些天將做營做出了上百架投石車。
    城樓上和城樓下各一半。
    隨著城樓下的投石車不間斷的投石，在加上弓箭手的壓製，北狄大軍很難衝過來。
    隻能在地上留下一地的屍首。
    對方支援的後續部隊也被城樓上的投石車壓製，短時間內很難衝過來。
    看到這一幕，李成風激動得像個孩子。
    但穆英卻並不樂觀。
    因為右賢王已經注意到這邊的情況，迅速派出了一萬騎兵。
    雖然阿依努爾也被突然出現的投石車嚇了一跳，但很快就重新鎮定了下來。
    阿依努爾是一個非常合格的統率，經過短暫的慌亂之後，很快就發現了守城軍隊中那種能夠將石頭拋飛的器械並不是很多。
    雖然會給自己的軍隊造成傷亡，但還可以接受。
    而且這種器械對能夠快速機動的騎兵作用並不是很大。
    最主要的是軍中的糧草已經不多了，他必須盡快拿下望安關，不然就要無功而返了。
    隨著這一萬騎兵的加入，城牆上的弓箭手被壓製得根本抬不起頭。
    現在完全靠投石車撐著。
    但是投石車終究還是太少了，根本抵擋不了多久。
    穆英原本想要吃掉這一萬先頭部隊的，但是看現在的情況基本上不可能了。
    騎兵機動速度太快，投石車對騎兵的作用不大。
    隨著一萬騎兵的加入，北境軍的傷亡還是直線上升。
    穆英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個士兵倒在血泊中。
    而這個時候對方的先頭部隊也已經衝到城牆下。
    穆英趕忙下令投擲火油。
    隨著火油壇子落下，城牆下頓時燃起了熊熊大火。
    有些北狄兵直接被點燃，發出淒厲的慘叫。
    但這個時候對方的攻城車也已經到了城門口，對城門開始了猛烈的衝擊。
    還好城牆下的北狄軍被大火阻隔，暫時無法攀爬。
    看到這一幕的穆英立馬命令城內的投石車調整角度，換最大號的石頭。
    先砸了對方的衝車再說。
    阿依努爾在看到自己的士兵終於攻擊到城牆下，立馬命令剩下的步兵全部壓上，要一口氣拿下望安關。
    戰鬥到了這一步，徹底進入白熱化。
    雙方也開始了短兵相接，最殘酷的攻守戰才剛剛開始。
    到了這一步，穆英已經沒有什麽能做的了，剩下的就看各自的意誌力了。
    誰先扛不住，誰就輸。
    隨著時間的推移，城牆上已經倒下無數的屍體，也有不少北狄士兵爬上了城牆。
    但很快就被城牆上的士兵殺死。
    但依舊有無數的士兵冒死攀登。
    北境軍的傷亡也開始大增，隨時都有人死去。
    但大家已經打出了真火，前麵的人倒下了，後麵的人補上去。
    隻知道機械性地揮動手中的武器。
    要麽被眼前的人殺死，要麽殺死眼前的敵人。
    到了這一步，所有的計策都已經失效。
    穆英甚至想將手雷和炸藥包拿出來。
    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這兩樣東西現在還不是暴露的時候，是穆英為後麵的計劃準備的。
    好在還守得住。
    戰鬥一直持續到了黃昏，阿依努爾見實在攻不下來，終於選擇了退軍。
    這是雙方有史以來最慘烈的一次戰鬥，也是時間最長的一次。
    見對方退兵，穆英終於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身上早就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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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哥，咱們終於守住了。這阿依努爾這次像是瘋了一樣，以前都不這樣的。”
    李成風有氣無力的說道，他也累得夠嗆。
    “先救治傷員吧，其他的一會再說。”穆英道。
    雖然這次戰鬥勝利了，但卻沒人歡呼。
    大家都沉浸在一種悲傷的氛圍中。
    很多早上還一起有說有笑的兄弟，現在已經倒在血泊中，再也起來不來了。
    戰鬥結束，一直沒有參與戰鬥的騎兵開始登上城牆，幫忙救治傷員，進行善後工作。
    這一次的戰鬥，傷亡非常大，有八千多人傷亡。
    看著受傷的士兵一個個痛苦的哀嚎，穆英終於認識道了戰爭的殘酷。
    穆英雖然一直沒有參與戰鬥，但最累的其實是他。
    這種指揮幾萬人的戰鬥，對精神力的消耗是非常巨大的。
    雖然很累，但穆英不敢輕易休息。
    雖然善後的工作不需要他做。
    但穆英卻依舊皺著眉頭。
    因為今天阿依努爾的進攻方式實在有些太反常了。
    北狄人今天跟瘋了一樣不要命。
    戰鬥中途，穆英曾問過李成風，之前的戰鬥中北狄人的進攻雖然一直持續不斷，但是卻沒有像今天這樣瘋狂。
    穆英總覺得這裏麵有事。
    就在穆英暗自思索的時候，李成風走了過來。
    “英哥，你怎麽不下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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