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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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到底想做什麽?”江若雪死死的盯著晨欣的眼睛。
“不是都告訴你了嗎?”晨欣歎了一口氣,“人情緒的變動,精神巨大衝擊還有一些其他因素對回響的能力有很大的影響。”
“我隻是想變強,強到足夠保護想保護的人…還有……”晨欣笑了笑,也不再說什麽了,她還懷有團聚的期望,但她不敢說。
江若雪盯著她良久,“撒謊!”
“我們還能再見的對吧?你不會…死的…對吧?你之前說給我定製的沙漏還沒給我呢!”
江若雪直直的盯著她的眼睛,可是晨欣的表情管理的太好了,她根本看不出來。
“若雪啊,你怎麽會那麽想呢?誰會想去死呢?我也想好好活著啊……”晨欣搖了搖頭,看起來不像在說謊。
可是江若雪心裏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以後我可能也會有一個可愛的戀人,那個定製的沙漏就當你的禮物,我要你親手送給我。”
晨欣拍了拍她的手,“咳…以後的事,誰又能說得清呢?”
看江若雪這個樣子,晨欣又補充道,“我一定會按你們的心意做那個沙漏的,你啊…怎麽現在就開始想以後呢?”
江若雪這才放下心來,但還是說道,“沒辦法,誰讓你這個人不怎麽誠實呢。”
“……”
“想要重逢並不難,隻需要明白這其中的邏輯關係。”
說完這句話,江若雪直接咳出了一口血,她有些茫然的看著晨欣,繼續道。
“隻要活……”著那便能重逢。
可是剩下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好像在逆行的河流中前行,受到了不小的阻力。
江若雪瞪著晨欣,“你不是說你想活著嗎?”
晨欣有些迷茫了,“我現在是想活著啊......”
“現在?那以後呢?”江若雪仿佛抓住了關鍵,質問她。
“我小時候想的和以後想的不一樣,我現在想的可能和未來不一樣,現在的我和以前的我都是我,也都不是我。”晨欣思索了一下說道。
“所以現在的我,無法給以後承諾,也不能承諾,因為我們不知道未來,隻能決定現在。”
“我無法決定我的未來,但我的選擇通向了我的未來,而未來是不確定的,所以我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江若雪看著她,“所以你的以後不想活?”
晨欣莫名其妙的看著她,“如果沒有意外,我應該還是想活著的吧?畢竟答案不是一直在你手中嗎?”
江若雪摩挲著手裏的硬幣,可是為什麽「因果」會受到那麽大的阻力呢?
晨欣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你累了,早點休息吧。”
“你是怎麽做出的那個決定的?”江若雪看著她問道。
“決定啊……”晨欣垂下眼瞼。
“我並不知道未來,人的一生充滿了不確定,上一秒還幸福的人,可能下一秒就遭遇了意外,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也無法從頭再來。”
“所以隻要是關係重大的決定,都需要深思熟慮去思考,也需要果決的執行,在執行過程中不管遭遇到了什麽,也決不能後悔和退縮。”
“我能保證的是,不管是現在的我還是以後的我,做下的每一個重要的決定,都是我那時深思熟慮後能想到最好的選擇,所以為了完成它,我將會不留餘地,哪怕犧牲所有也在所不惜。”
“我會完全順從自己的心意,讓自己盡量不去後悔自己所做下的抉擇。”
江若雪沉默了,也好像明白了為什麽「因果」會受到那麽大的阻力。
江若雪垂下頭思索著,決定換一種思維,可無一例外都是逆行的河流,但是她找到了。
在一條逆行的河流裏,有一股隱隱約約的助力,像是生機一般,她借著這股力量說出來,沒能說出的話,“我們終會重逢!”
話音剛落,隨著“鐺~”的一聲綿長的鍾聲響起,江若雪的眼球就像遭受了巨大的壓力一般,“砰”的炸開,隨後身體也在一瞬間被炸成血沫。
血沫濺到了晨欣的臉上,她茫然的眨了眨眼,這是第一次,她的朋友在她麵前,以這種慘烈到了極致的方式死去,而且好像還是為了救她?
晨欣隻覺得內心空茫茫的,她不知道這是不是難過,她笑不出來,也哭不出來,好像大腦還沒反應過來,江若雪就那樣死去了。
她不是應該像睡美人那樣昏睡過去,然後在「終焉」來臨之時化作暗紅色的粉末嗎?
為什麽握著特質硬幣的若雪會變成了人民碎沫?
晨欣握著江若雪的手也滿是血沫,在手心處還靜靜的躺著一枚硬幣,它的上麵是一朵三瓣倒心形的花,是海菜花!
而翻過來則是由很多小星星組成的兩個字「團圓」。
這本來是晨欣給自己做的,後來送給了江若雪。
現在它又靜靜的躺在晨欣的手中,連同著一部分的江若雪。
晨欣呆呆的看著眼前的碎沫良久,小聲說了一句。
“對不起……”
晨欣沉默了,她好像一直都在道歉,對人鼠、對人兔、對陳俊南、對星星……還有江若雪。
最後晨欣找了一個漂亮的盒子,將地上、床上、還有滿滿房間的江若雪,收集起來,放到了盒子裏,用粉色的絲帶係了一個蝴蝶結。
若雪很愛漂亮的,晨欣將盒子埋到了底下,道了一句。
“晚安,江若雪。”
收拾好了情緒,晨欣回到了曾經的家中,家裏沒什麽白色的衣服,她隻找到了一套白色的雙層裙子。
晨欣換上了這身衣服,脫下了鞋子,赤著雙腳,將舒畫送的發帶綁到她的刀柄上,最後卻將刀藏到了披散的頭發裏。
她的頭發好像有了生命的活力,裏麵一層頭發包裹著刀,不讓它掉落。
白色是思念的顏色,這片終焉之地,灑滿了她重要的人的鮮血。
我與你們同在,你們永不孤單,因為我一直在。
晨欣最後帶著沙盤找到了齊夏,將沙盤送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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