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太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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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冥兵符的光芒在陰間曠野漸漸黯淡,齊墨攥著虞雪霽的本命魂珠,感覺掌心傳來若有若無的溫度。四周的厲鬼在強光消退後又開始蠢蠢欲動,遠處傳來鐵鏈拖拽地麵的聲響,像是無數陰魂正從地底爬出。
    腰間的銀鈴突然發出急促的輕響,齊墨警惕地環顧四周,卻見一道半透明的身影從血霧中浮現。不是虞雪霽,而是個身著丫鬟服飾的女鬼,她的左眼空洞無神,右眼卻泛著詭異的紅光,手裏還端著一個冒著黑煙的銅盆。
    “公子可算來了。”丫鬟的聲音像是指甲刮過銅鏡,她將銅盆往前一送,裏麵竟盛滿了跳動的人心,“夫人等這顆活人心髒,已經等了三百年了。”
    齊墨後退半步,兵符在手中微微發燙。就在這時,他突然想起虞雪霽生前的記憶——這個丫鬟名叫翠玉,是將軍府被屠那晚,唯一幸存的仆人,卻也是背叛虞雪霽的幫凶之一。
    “翠玉,你還敢出現!”齊墨厲聲喝道,試圖用虞雪霽的記憶震懾對方。丫鬟卻突然詭異地笑了起來,她的身體開始扭曲變形,皮膚下像是有無數蟲子在蠕動:“公子以為,夫人為何能一次次救你?她每動用一次力量,就要吃掉一顆活人心髒啊!”
    話音未落,銅盆裏的人心突然爆開,化作萬千血蟲撲向齊墨。他急忙揮動兵符,幽冥火形成的屏障將血蟲暫時逼退,卻發現地麵不知何時爬滿了青黑色的藤蔓,正悄無聲息地纏住他的腳踝。
    “小夫君~”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耳畔響起,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嬌嗔。齊墨渾身一僵,隻見虞雪霽的殘魂從銀鈴中飄出,她的鬼體比之前更加虛幻,眼尾的幽藍鬼火卻亮得驚人,“誰準你和別的女鬼說這麽久的話?”
    翠玉見狀發出尖銳的嘶吼:“虞雪霽!你都已經魂飛魄散了,還想霸占他?”說著,她的身體徹底裂開,露出裏麵纏繞著鎖鏈的凶魂。齊墨這才驚覺,翠玉早已被上古凶魂侵蝕,成為了操控在幕後黑手手中的傀儡。
    虞雪霽冷哼一聲,銀槍憑空顯現,槍尖挑起一縷黑霧,化作無數冰刃射向翠玉。然而每一道冰刃觸及凶魂,都會被其吸收,反而讓凶魂變得更加龐大。齊墨握緊魂珠,感覺體內的半顆鬼丹開始不受控製地躁動,仿佛在呼應著凶魂的召喚。
    “小夫君,閉上眼睛。”虞雪霽的聲音突然變得溫柔,她的鬼體將齊墨完全包裹,“接下來的畫麵,不適合你看。”齊墨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覺四周的溫度驟降,睜開眼時,隻見虞雪霽的殘魂正在燃燒,她的鬼丹化作無數碎片,每一片都精準地刺入凶魂的要害。
    “不要!”齊墨伸手去抓,卻隻抓到一把冰冷的藍光。翠玉的凶魂發出不甘的怒吼,在幽冥火中逐漸消散,而虞雪霽的殘魂也變得愈發透明,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消失。
    “記住,去忘川...”虞雪霽的聲音越來越弱,她的指尖輕輕點在齊墨眉心,“找到那盞能照見前世今生的引魂燈...”話未說完,她的身影就被一陣陰風吹散,隻留下銀鈴清脆的響聲在陰間回蕩。
    齊墨攥著魂珠,心中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酸澀。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朝著忘川的方向走去。途中,他遇到了幾個逃亡的鬼差,他們渾身浴血,手中的拘魂鎖已經斷裂,看見齊墨就像是看到救星:“大人!那凶魂太強大了,連閻王爺的鎮魂陣都...”
    話音未落,一隻巨大的鬼手突然破土而出,將鬼差們抓進地底。齊墨舉起兵符,卻發現符文黯淡無光——經過剛才的戰鬥,兵符的力量已經消耗殆盡。就在這時,他腰間的銀鈴再次響起,這次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急切。
    順著鈴聲的指引,齊墨來到一座殘破的石橋前。橋下的河水泛著詭異的綠色,無數冤魂在水中掙紮,發出淒厲的哀嚎。橋的另一端,矗立著一座掛滿招魂幡的廟宇,匾額上“孟婆堂”三個大字正在滴血。
    推開門的瞬間,一股濃重的腐臭味撲麵而來。堂內空無一人,隻有一口冒著熱氣的大鍋,鍋裏翻滾的孟婆湯中漂浮著無數人臉。齊墨剛走近,那些人臉突然睜開眼睛,齊聲喊道:“交出魂珠!交出魂珠!”
    千鈞一發之際,銀鈴爆發出耀眼光芒。孟婆湯化作血霧消散,一個穿著灰袍的老婦從陰影中走出。她的麵容模糊不清,手中的湯勺卻泛著森森寒光:“小家夥,虞雪霽沒告訴你嗎?這本命魂珠,可是打開上古凶魂封印的最後一把鑰匙。”
    齊墨握緊魂珠,後背已經被冷汗濕透。他突然想起爺爺說過的話,陰陽兩界的平衡即將被打破,而這一切的根源,似乎都與虞雪霽的身世和這顆魂珠有關。
    “我不會交給你!”齊墨舉起兵符,盡管它已經沒有了力量,但依然散發出威懾力。老婦卻突然笑了起來,她的身體開始膨脹,化作一個巨大的怪物,長滿獠牙的口中噴出黑色火焰:“那就怪不得我了,等我吞了你,不僅能拿到魂珠,還能吸收幽冥兵符的力量!”
    就在怪物撲來的瞬間,齊墨體內的半顆鬼丹突然與魂珠產生共鳴。一股神秘力量順著血脈流淌,他的雙眼變成幽藍色,手中的兵符重新亮起符文。在光芒中,他仿佛看到虞雪霽站在忘川河畔,手中提著一盞引魂燈,正朝他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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