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楓感到驚訝，沒想到這高階蘊源晶消耗如此之快，二塊恢複連一小半都不到，看著依舊枯竭的源海，柳楓又掏出幾塊品質上佳的蘊源晶，搭配著本源書吐納之法修煉起來。
    烈日驕陽終有疲倦之時，一點點歇了下去，耀眼的日光逐漸暗淡，與地雲交織，染紅了遠方天空。
    柳楓經絡源流飛速穿梭，一刻不止，皮表的溝壑快速修複，新肉初生，血痂滑落，呼吸間，恢複如新。
    柳楓有些懊悔，當初真是愚蠢至極，為何不早點將玄息訣棄掉，運行本源書就可吐納天地源力，速度亦快上幾分，自己竟傻傻分不清。
    如今，柳楓徹底通曉本源書的神妙，自從融合了吸元大法，這吸收外界的混雜源氣，入體時居然能夠自動剔除雜質，化為黑色精純，匯入源海中來。
    “難道是，這吸元大法也不是普通功法。”
    柳楓思來頓忖：“可能是遠古功法緣故。”
    思來間，手中晶石源氣已幹，看著左側十幾塊平淡的透石，柳楓不免有些心疼，定心，又掏出幾塊，繼續運起本源書。
    此時的源海，經過十幾塊的遠古源氣吸入，已經恢複八分，估算了一下，再需四塊也就差不多了。
    正當他安心吐納，神遊天外之時，一句聲響，將他拉了回來。
    “喂，喂。”
    腦海中傳來冰鳳的聲音。
    “何事，…姑………前輩？”
    柳楓想了好久，才勉強想到一個稱呼。
    冰鳳與吸元大法出處一地，想來同是生活在遠古時期，稱呼前輩也算合之情理。
    “你怎麽不問問我？到底……為何……如此啊？”
    冰鳳話語頓挫，吞吞吐吐，心想：沒遇見過這麽木訥的人，一不好奇，二不追問，三明顯將她當作空氣。
    柳楓愣了下，不知如何回答，自己苦苦在體內尋找她的蹤跡，想要將她驅除體外，卻一無所獲。
    她又屢次在危機時刻提醒自己，轉危而安。令心裏五味雜陳，不知該如何是好。
    “前輩生在遠古，手段高明，又常關鍵時刻提醒，救小人於危難，在下感激萬分。”
    柳楓一開一合，滿是客氣平和語調。邃眸眨了下，又道：
    “前輩不願現身，定有難處，柳楓不敢強求，全憑前輩意願。”
    “撲哧”，冰鳳聽了柳楓客氣尊重的語氣，一時沒忍住，發出靈動的妙音，樂了幾聲。
    她強裝鎮定，拿起架子道：“咳咳，本前輩乃遠古天界冰幻鳳，呈天地使命，下屆伏妖，解渡眾生，奈何與敵人兩敗俱傷，不得已藏身此處，看你品行還算良正，這才有意助你，以後你就是我的跟班，不用前輩，前輩的稱呼，見外，以後叫娘娘就行了，知道了嗎？”
    冰鳳聲音越來越發嚴肅，由細轉粗，顯得那樣的不自然，柳楓皺緊眉頭，察覺到了什麽，沒有揭穿，隻是沉默不聲。
    ……
    沉默了好久，略顯尷尬。
    “你說話呀……喂喂！”
    冰鳳沒忍住，急道。
    柳楓專心吐納，沒有心急回話，如今傷勢痊愈，源海充盈，穩固一番，好另做打算，至於冰鳳的胡編亂造，姑且信了去，稍後在做確認。
    “喂！以後你就聽我的，姑奶奶我必讓你修為突飛猛進，在這殘缺的世界中呼風喚雨，怎麽樣？”
    柳楓心倏緊了一下，急問道：“殘缺的世界？如何此說？”
    “怎麽樣，開眼了吧，當我跟班，以後言聽計從，我就答於你聽，如何？”
    冰鳳語氣帶著得意，心想，被我拿住還是遲早的事。
    “不必了，在下生於地，長於天，除了再生父母，還沒生出當人仆人的想法。前輩還是早些離去，另尋他人為好。”
    柳楓淡淡道，這世界的古怪，他也略知一二，雖不明原由，但不太重要，如今修為低微，知與不知，相差不大。
    “哼！好你個忘恩負義的家夥，就不應該救你。”
    怒語明亮且尖銳。
    “前輩莫怪，救命之恩柳楓自會會報答，可種種原由不是那樣的簡單吧？”
    柳楓語氣帶著質疑。
    “怎樣？你想怎樣！”冰鳳急道。
    柳楓因問道：“我死，恐怕前輩也恐全身而退，救我，何不是在救己？”
    ……
    鴉雀無聲，柳楓氣悅，猜對了！
    “在下絕不是不通情理之人，前輩有何要求，隻要能夠做到，必全力以赴。隻是還望前輩能早些放過小人，自行離軀。放心，柳楓絕不食言，定不翻臉無情。”
    柳楓語氣平和且誠懇，
    這在體內終究令神經不悅，總感覺有一隱患治理不通，心常感不安。如能將其驅離，也就去了這塊心石。
    “哼，得了便宜賣起乖，今後，我就吃你的，住你的，本娘娘不準備走了，怎麽？趕我啊！”
    冰鳳活了萬年的生物，此時居然說起俏皮話來。
    柳楓聽了去，是如木塞喉，堵的講不出語來。
    見柳楓沉默，冰鳳又追道：“我不僅不走，還時刻的敲打你，誰讓你是個木頭。‘蠢爛的木頭。’”
    “難道前輩是啄木鳥，常喜給木頭治理傷病？”
    柳楓恢複思緒，因問道。
    “你——好好好。沒大沒小是吧，以後你就等著受苦吧，哼！”
    冰鳳氣說道，隨後沒了動靜。
    柳楓心裏悅樂，不形於色，平複了下，道：“前輩莫怪，我們不如取中庸之道如何？”
    等了半刻鍾，才傳來聲聲低語：“何為中庸，你說說看，看何不合本娘娘心意。”
    “就是各退一步，取長就短之法。”
    冰鳳道：“以後你當我跟班，我助你修行，我們獨霸一方，何樂不為。你說是吧？”
    柳楓停了，沒猶豫，立刻回道：“不可，不可，不如這樣，你離我身，我助你在行塑身如何？”
    說罷，有些後悔，自己哪有本事幫人重塑身體，但說出去了，哪能收回，現在不行，未來未必不可。
    “你屁本事無有，哪來的勇氣叫口的？行了，這樣，我就住你這，你的魂力我挪用一些，這樣可以了吧？”
    冰鳳駁回柳楓提議，又說出明擺占便宜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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