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生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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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旌毫不客氣,將最後的缸底打掃幹淨,滿意的笑了笑,:“財老板真是大方,一次就送來這麽多,哈哈。”
柳楓看他那嘴臉,心感厭惡,這兩個老雜毛,就會算計一個後輩。
一想到以後的日子長著那,呆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看來是沒什麽出路了。
還好每天隻要半個上午的時間,剩下的時間可以自由分配,該出去轉轉了,這山這麽大,源氣蔥鬱,可以找一些靈草,鮮果,或者妖獸殘骸之類的,多收集一些,在這十年裏,不能白白荒廢。
學學其他的本領,他在書中了解到,這個世界,還有許多別類的修行方法,如果能達到登峰造極,也可修成絕世,未來對自己助力無窮。
分別是:煉器,煉丹,煉符,煉屍,煉鬼,煉妖,煉蠱。
這些相當於副業,至於方法,需要自己一步一步摸索,還需要強大的魂力作為支撐,柳楓自認為魂力不弱他人,魂力分為四個層級,柳楓雖還處於一層,但本源書的奇特,勉強能爆發出二層的力量,隻是時間略短了一些。
柳楓還沒想好先修習哪一樣,但儲物戒中,有雲胖子留下的煉丹心得,還有幾個丹方和對應的草藥,待會去好好研究研究。
財掌櫃又拿出一小壺酒與六個小菜,柳楓一見桌上的大魚大肉,立馬走不動路,將今天所受的遭遇忘個幹淨。
大雪封山,這附近的動物都不知道跑哪裏去了,柳楓一個冬天沒吃到像樣的肉了。每天就吃這幹巴巴的果子和長時間儲存到沒味的幹肉。
如今看到這一桌豐盛佳肴,不免舌尖生津,眼冒金光。
柳楓不在顧慮他們,一把拿起一塊不知什麽禽類的大腿,虎口一般,全部塞進嘴裏咀嚼,骨頭不一會被他吐了出來。
“來來來,咱三個好好喝一杯。”財掌櫃嬉笑連連,舉起酒杯,見白旌不理他,臉紅的嚇人,醉醺醺的往嘴裏灌酒,又見柳楓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
財掌櫃自討沒趣,眯著眼獨飲了一杯。
柳楓對他們不再客氣,瀟灑一坐,自顧自的吃著,想用酒壓壓食物,一口入喉,柳楓感覺到不同。這酒比之前的更加火烈,以前的如果是火,這就是陽,中午的赤陽。
柳楓咳咳的將食物咳吐一地,這是酒嗎,怎麽如吞岩漿一般,僅僅喝下一小口,腦袋馬上有些暈眩,嗓子火辣辣的。
“哈哈哈,我這酒,古今世界,隻有我才能釀製,你小子不要暴殄天物,喝不了,一邊跟女子同席去。”
財掌櫃怪罪的語氣,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柳楓頓時火起,胸口起伏劇烈,看著他,眼睛裏仿佛再說:你看不起誰。
一把拿過酒壺,沒做猶豫,對了壺口灌入嘴中,死要麵子活受罪,還剩大半壺的酒第一口,額頭就泛了汗,剛開始是火辣辣的疼,後期,就跟吞刀子一樣,柳楓感覺喉嚨被割的稀巴爛,吞咽的直覺都體會不到,全憑氣火毅力支撐著。
白旌在一旁,晃晃悠悠的指指點點,嘴裏的話已經聽不清了,不一會兒,撲通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打鼾聲隨之響起。
財掌櫃見柳楓仰頭將壺裏的酒全部喝下,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滿意的神情溢於言表。
柳楓頭沉沉的像石頭,就感覺有一雙大手,死命扣在頭上,大力的往地上扣壓,柳楓反抗劇烈,一把將酒壺甩在地上摔得稀碎,口齒不清的胡言亂語,“說……a…”
就算是個語言大師,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此時的三人,隻有財掌櫃保持清醒,哈哈一笑:“看來今天大家都很盡興。”說著起身拍了拍神誌不清的柳楓,低聲說道:“小子,你可別小看這裏,就算是內門中人,他想來,這裏還未必要他。”
說完,風輕雲淡的破空而去,沒留下一絲源力波動,顯然實力已經達到一種掌控與天地共存的境界。
太陽西垂,掛天邊一色。
雖快入春,但寒流還未褪去。
幹潮刺骨,冷冽的寒風呼嘯,
但桌子上趴下的二人,體表如火,對外界的寒冷恍若沒有。
隨著時間的推移,進入深夜,白旌率先醒來,吧唧吧唧嘴,沒說話,應該還未完全醒酒,晃晃悠悠的離開,宛若沒看見柳楓似的。
獨自酣睡的柳楓做了一個夢,夢到冰鳳不斷的罵他:“木頭,蠢豬,爛泥扶不上牆。”
柳楓嘿嘿一笑,他對這些話不僅已經免疫,潛意識裏,莫名還有一種親切感,他希望能聽到這些話,證明冰鳳還活著,時刻提醒著自己脫離困境。
懷裏的小家夥緊緊貼在柳楓胸口,它仿佛被凍醒,這是它頭一次醒來,經過上一次的飲血,整整睡了大半年,隻見它此時皮毛紅亮,即使沒有陽光,依然能夠清楚看見,這是從它體表發出的光源。
隻見它表情無比的痛苦,哼哼唧唧不停,尾根瘋狂扭動,低垂的一條紅彤彤的尾巴逐漸翹起,被柳楓的衣服擋住綻放。
突然,它再也忍受不住,竄了出來,站在桌麵上扭捏,盯著柳楓的眼神楚楚可憐,急迫的想尋求柳楓的幫助,因為這是它對未知而感受到害怕的舉動。
可惜,柳楓現在跟死狗一樣,兀自的做著美夢,對外界的一切無從可知,他現在五光十色的空間裏,奔著冰鳳咒罵的聲音方向狂奔,嘴角微微上揚,幻想能找她的蹤跡。
小狐狸痛苦的哀嚎一聲,隨即渾身驚顫,持續不斷的長鳴,稚嫩的嬌吟響徹雲霄,最後被猛烈淒涼的寒風所淹沒。
忽然,小狐狸抖動強烈且無比痛苦的尾部位置,一條毛尖彈出頭來,經過不斷的淒厲嚀叫,越來越長,整條新生的尾巴如血一樣紅,遠處看,分明就是一蓬長了毛的血蛇在驅動。
小狐狸最後大力哀嚎一聲,那條新生的尾巴突然爆出一片紅色迷霧,將身體全部吞蓋,最後慢慢的被身體吸食幹淨,消失無蹤。
小狐狸全身已經濕透,如果有婦女在場,這段景象,她必會聯想到自己生孩子時的畫麵,竟然無比的相似,那種非人的痛苦,隻有親身經曆才會體會的到。
然柳楓就這般沒心沒肺,哪怕是些許的安慰都不曾有。
小狐狸兩條血尾亭亭玉立,搖曳生姿,如果細瞧,竟透發出一絲絲血腥的詭異。
它嬌弱的身體已經虛脫,體型也長了不少,從原來的巴掌大小,如今已經有半個嬰兒大小,如果再過些日子,柳楓的懷裏真就裝不下它了。
它趴扶在桌麵上,眼神渙散,一點點的爬向柳楓,想尋求一絲溫暖,也許是二人心靈的共鳴,還是柳楓無意識的動作。
柳楓伸出手臂,向上一掃勾,將小狐狸蹭到懷裏,二者麵對麵,貼倚在一起,好像抱團取暖,共同頂遇著外界的寒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