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善大惡之心——善惡同道，化物無情，陰陽同體，分身衍生］
    除去金手指的話，這應該是季明如今最珍貴的靈寶，甚至沒有之一。
    忽略其本身的特性，這個靈寶最重要的作用——能夠讓季明同時兼修兩道，還能互不幹涉，以一魂禦兩道。
    這也意味著，季明能同時擁有兩條命，隻要不是瞬間暴斃，都能通過假死再生。
    想象一下，好不容易把第六境巔峰的季明逼入絕境，結果轉瞬之間，通聖中階的邪佛就登場了……
    “雖說不信佛，但比起那些滿嘴雞湯的禿驢，這位老祖確實有些佛陀之氣，起碼出手就夠闊綽。”
    季明如此感歎道，將身上蔓延的魔氣收攏，瞬間又變回了靈氣。
    他之前的魔氣一直是靠臨時去借，就是因為和體內的靈氣衝突，現在單獨開辟了氣海，就算正式踏入魔道了。
    就是不知道，她們看見自己這副模樣會有什麽反應……
    簡單整理了一下儀表，季明擺出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舉著禪杖，披著紅黃相襯的袈裟，慢悠悠的朝寺廟外走去。
    走出寺廟，塔露拉果然沒有偷跑，而是愣愣的看著季明，一副驚疑不定的表情。
    對此，季明隻當是對方有些心虛，畢竟取天珠的過程也算坑了自己。
    剛要裝模作樣嚇唬她，卻見塔露拉躬身作揖，表情恭敬的說道：
    “長生天保佑，塔露拉見過大汗、大威轉輪聖王。”
    聞言，季明的表情瞬間蔫了，小心翼翼的轉過頭去，卻見兩道熟悉的身影就站在自己身後，正靜靜的看著自己。
    不出意外的話，兩人應該盯了很久，包括自己掀衣服時，恐怕也看個遍了……
    “師父……”
    看著徒弟焉巴巴的模樣以及放浪形骸的衣飾，季言不禁覺得好笑，緩緩走上前，輕輕揉了揉腦袋，開口道：
    “怎麽樣?過得還習慣嗎?有沒有誰欺負你來著，難得見一麵，我也給你做回主。”
    瞧了一眼冷豔的邵神韻，季明搖了搖頭，將禪杖插在雪堆裏，有些好奇的問道：
    “師父，你和……妖尊大人，怎麽會來這裏，是有什麽大事發生嗎？”
    “怎麽，沒事就不能來看你?還是說，覺得師父擾了你們修行。”
    被季言似笑非笑的看著，饒是季明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心虛的將腦袋撇過去，時不時還要看向邵神韻。
    剛才在無量老祖的秘境中，邵神韻的逆鱗是被觸發過的。
    也就是說，兩人的視線一直都沒離開過自己……
    giao！不會連神魂交融也沒放過吧？！
    又調戲了兩下徒弟，季言也知道不能一直守著對方，緩緩鬆開了手，戀戀不舍得將對方推開，示意兩人可以走了。
    “那，師父，弟子先走了?”
    “去吧，這是你自己的磨練，我會在你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卻不能替你完成它……”
    看著兩個小家夥離去的背影，季言的心中不免有些悵然若失，仿佛最重要的東西，就這樣拱手讓人。
    而等徒弟走後，兩人的身影依然留在原地，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半響，邵神韻望著久久沒有散去的佛光靈韻，冷不丁的開口道：
    “魔骨佛皮，天外神魔……先生，這些也是你預料之中的事嗎?”
    “等你到了這個層次，很多東西就不再是秘密，包括你的先祖敖青，也是一點點走到當年的位置。”
    季言如此直白道，既回答了邵神韻的疑惑，又隱隱點撥了對方，莫要心急。
    如此，邵神韻也不好多說什麽，隻是望著山腳下漫無邊際的部落人馬，心中突然有些不安，便試探性的問道：
    “明兒畢竟是中州人士，以他如今的身份又能拉攏北域人心，若是將來惹出了禍端，該如何是好?”
    “嗬，畢竟是我教出的頑徒，冤有頭債有主，自然是在我的肩上扛著。”
    邵神韻的意思是想問，自己將來可不可以揍這個不安分的壞小子；而季言給出的回答也很簡單——
    孬。
    也不怪季明如此雙標，在厚顏無恥這方麵，陰陽閣向來是有優良傳統的。
    想想也是，老實巴交的小徒弟，又能惹出多大的禍來呢……
    兩人因為無量老祖的事聚在一起，如今確認了季明的安全，自然也該離開了。
    不過，在分別前，邵神韻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問道：
    “先生，你已經到頭了嗎?”
    聞言，黑袍身影頓了頓，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身消失在了茫茫雪山。
    修行之道，漫漫求索，總有那麽一小撮幸運兒，具備天時地利人和，無限接近所有修士期待的境界。
    然而，這又何嚐不是一種開始呢?
    …………
    “盯著我看什麽?塔露拉神女，是覺得這身衣服不夠莊重，還是看見我平安無事，心中有些不滿?”
    “……不，無論您是否相信，騰格爾部都沒有傷害您的理由，天珠一直都放在那裏，等待它的主人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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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
    對於塔露拉的說辭，季明不可置否，至少沒法完全認同。
    假如真的誠心想把天珠交過來，自己根本就沒必要來這遭罪，直接在琉璃宮就能把天珠拿到手，隻需頃刻煉化即可。
    即便對方沒動什麽手腳，但那個寺廟顯然是有古怪的，如果不是無量老祖截胡，自己怕也得費些功夫……
    不過，看在陰差陽錯的收獲下，季明並不打算繼續深究這件事，而是低頭思索起，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首先，節製草原諸部是頭等大事，除了扶持自己的勢力外，也是和邵神韻的交易。
    自己可還有兩件九階靈寶沒有到手，必要的時候得加快一下進度。
    節製完草原諸部，先去攻下河內州，再掉頭去汴京湊湊熱鬧，順便從太子莫護那拿回剩下的靈寶。
    最後，便可以著手轉仙事宜了。
    嗯，過兩天得讓人去玉璧傳個消息，省得小嬋和夏淺斟每天捉急，還有失蹤的方源，聽易泰說是在窮丘國，這一趟也得把人找回來……
    在心底給所有事排了個序，季明打了個哈欠，突然聽見遠處傳來熟悉的喊聲：
    “阿姐！常山陰！這裏！”
    還沒等季明反應過來，一襲白衣就率先來到了他麵前，仔細打量了一番後，方才鬆了口氣，緊緊與他相擁在一起。
    然而，裴語嫣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季明的臉色瞬間僵住了：
    “你怎麽乞討回來了?還搶了身禿驢的衣服。”
    藏族密宗的袈裟和內地略有不同，看起來會有些……清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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