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把感染者的屍體肢解，再分批丟到宕浮大陸不同的水源裏，應該不止這些鬼族被感染。
    可惜了。
    看鬼族如此嚴格銷毀的樣子，宕浮大陸的鬼族感染情況應該比她想象的好一些。
    畢竟這些受到感染的鬼族，看上去依舊沿用了生前的攻擊手段，隻要不將它們吃下肚就沒問題。
    鬼族的食物來源多種多樣。
    但宕浮大陸的能量相比迷霧大陸，少的不是一星半點，資源相對應的也少很多。
    即使食物種類多，總體數量還是偏少，所以才會出現同類互食的現象。
    地位在上層的鬼族，在感染發生初期肯定有試圖阻止互食這個最大的傳染渠道。
    但下層的鬼族每天連一點食物和水都要爭搶，讓它們拒絕死亡的同類屍體，太難了。
    被感染的鬼族屍體不一會兒就焚燒完畢，這處取水地今天冒出來的所有水源被蒸發幹淨。
    擔心沒燒透，其他鬼族會拿去吃。
    佩戴琥珀石頭裝飾的鬼族將部分需要長時間焚燒才能銷毀的骨頭拾起，準備帶走。
    看著這些與眾不同的鬼族，烏今越立刻在腦海裏的地圖鎖定它們移動的標記。
    這些前來處理被感染體的鬼族，怎麽看都像是首領派出來的。
    等下看看它們往哪裏走。
    有了之前的經驗，烏今越沒有亦步亦趨的跟在它們身後。
    而是等它們的標記即將脫離地圖範圍，才移動腳步跟上去。
    祟蜮的速度不算慢，況且這批鬼族天賦不低。
    喝下速度藥劑的烏今越趕了好半天路，才在它們進入一處聚集地之前，來到千米之外的地方。
    這處聚集地與她的棲身之地完全不同，從地圖上看是一個大圈內嵌套兩個小圈，占地麵積比其他聚集地大幾十倍。
    除了最中心的圓圈鬼族不多，外麵兩圈的鬼族數量堪稱爆炸，比她見過角蝰最多的蛇窟還要多。
    這個地方看上去像是祟蜮首領的棲身地，但她不能再走近了。
    不是她的速度慢，速度藥劑的效果有限，所以走了這麽久還有如此長的距離。
    而是因為再往前，有大批量的鬼族在巡邏。
    不斷的有祟蜮從這處套圈似的聚集地進進出出，看數量應該是去解決祟蜮族群領地出現的感染者。
    觀察地圖裏正在繞圈巡邏的鬼族，無論怎麽看都沒找到摸進去的缺口。
    為了不被進進出出的祟蜮察覺到她長時間停留在這裏，烏今越隻能不斷後退，同時拍幾下綁在腰上的哩哩。
    【從沙地下鑽過去，看看這處聚集地到底是什麽樣的。】
    哩哩鑽入地下，烏今越一點點在地圖裏糾正路線後，它終於來到距離聚集地不到五米的位置，偷偷露出一點縫隙。
    同時在腦海裏給烏今越播報。
    “腳很多的鬼族，都是，石頭做的牆好高。”
    “出去的很多，進去的很少。”
    “出去和進去都要用石頭，石頭放在頭上，兩個腳很多的鬼族點頭了才能繼續走。”
    “石頭做的牆好像很堅固……也沒有那麽堅固，哩哩要進去。”
    ……
    “噢……這個石頭做牆不能進去，下麵都是石頭做的，脆脆的，哩哩弄壞會有一個好大的洞。”
    “要進去，不要進去？”
    哩哩詢問要不要給石城開個洞，讓它鑽進去看看，烏今越直接否定。
    一處連地底都封上的石城，哩哩金黃色的枝條要是鑽進去，顯眼程度不用多想。
    將哩哩召回來後，看著地圖裏的鬼族移動速度都快了不少，並且無一例外目標都是聚集地，烏今越也同樣往她現在的棲息地走去。
    按照哩哩說的，那一串類似琥珀，包裹著一白一黑兩種顆粒的石頭，是進入石城的身份憑證。
    並且這個身份憑證還是一隻鬼族一串綁定，每次進出石城都會驗證。
    雖然不知道石城門口的鬼族是如何驗證在她看來一模一樣的的石頭。
    但能用這種方法，肯定有特殊手段檢驗真偽。
    她雖然暫時沒有進到石城，看到裏麵到底是什麽樣子。
    但隻單看那些從裏麵出來的，負責清理領地內感染鬼族的祟蜮，她就能看出來石城內外鬼族的生活水平不一樣。
    天賦和體型雖然有先天的因素，但紀律性和狀態明顯比外麵的鬼族好上不少。
    生活在石城內的鬼族有身份，有工作，襯的外麵聚集地的鬼族像流民。
    想要進石城打探消息，得先確定石城內外的祟蜮會不會流通，石城會不會招收外麵聚集地的鬼族。
    還是得從那隻年老祟蜮藏的石城通行憑證查起。
    想好接下來要做什麽後，烏今越從背包取出哩哩先前捕到的六隻體型不小的鼠狀動物，背包顯示這種動物叫做拱鼠。
    將它們的尾巴綁在一起，烏今越提著朝聚集地走去。
    聚集地內，因為今天取水地發現感染者，水源被烈火蒸發，所有去更遠地方取水的祟蜮沒拿多少水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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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捕獵的祟蜮都因為焚燒感染者屍體帶來的氣溫上升和光線刺眼，導致大部分沙下動物藏的更深或者逃離，收獲甚微。
    所以不少祟蜮選擇食用先前囤積的口糧。
    烏今越一個幼崽提著六隻拱鼠回到聚集地，無異於一個食物提著另一個食物。
    一個幼崽能在沒有隊伍，沒有祟蜮庇護的情況下，比那些成年祟蜮的捕獵能力還強。
    饞她血肉的祟蜮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多了。
    烏今越剛將拱鼠放回石屋，立刻就有一隻體型巨大的祟蜮跳出來，站在她的石屋門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在它們看來，和這個幼崽打一架，是一個非常劃算的事情。
    贏了，可以獲得食物，水源，連帶著她一整副身體。
    輸了……這些祟蜮沒有輸的概念，畢竟輸了就是死。
    沒吃沒喝是死，打鬥輸了也是死。
    不管是哪種選擇，對烏今越下手的根本原因，都隻是因為她是幼崽。
    幼崽等於弱小，在祟蜮看來，和死亡的同類等於食物的邏輯是一樣的。
    烏今越早在昨天解決年老祟蜮，就想到了接下來要如何防止鬥篷在打鬥中被扯下來。
    鬥篷下的防風外套脫下來，鬥篷往背後攏，塞進褲腰裏。
    脫下來的防風外套穿在鬥篷外麵，拉鏈和紐扣弄緊，確保除了領口外所有的鬥篷都被外套包裹。
    烏今越一邊收拾一邊想：夢回在藍星上初中時，冬天羽絨服必須穿在校服裏麵的樣子了……
    在石屋裏捯飭了好半天，她才頂著一副麵包人的模樣走出去。
    右手摸了一下脖子上的項圈，烏今越抬眼，同樣盯著已經堵住石屋門口的祟蜮。
    小臂與防風外套的夾層，哩哩金黃色的枝條繞圈似的往上爬，最後停在手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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