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烏今越沒有繼續找其他鬼族領地的石城，反而將一半左右的時間放在聚集地裏。
    遇到祟蜮在沙地上教導幼崽寫鬼族文字，她毫不避諱，一屁股坐到它們麵前，一邊聽一邊用石頭在沙地上模仿著寫。
    遇到因為她的靠近而暫停教學的祟蜮，雖然按照規矩她不能對撫育幼崽的祟蜮動手。
    但大多烏今越盯著對方的眼睛一段時間，迫於壓力和今後她報複，也隻能繼續講。
    畢竟烏今越給聚集地內所有祟蜮的印象，是一個小事也想要動手的幼崽。
    對同類下手，要麽扇巴掌，要麽直接取命。
    祟蜮看著烏今越這隻聚集地內天賦和實力最強的幼崽突然開始學語言。
    以為是它們出去取水或者捕獵時背後蛐蛐她，被她知道後突然轉性。
    聚集地內的祟蜮一時間嘴閉的比迷霧大陸深海中的蚌殼還緊。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三天。
    即使烏今越的記憶再好，精神值再高，三天學習的內容也是有限的。
    更何況她隻是旁聽，沒有專門教導。
    祟蜮講一句“今天麻計那塊地的虹蜺好像被抓完了，接下來捕獵就不去這個地方了。”
    在烏今越聽來就是：“今天xxxx地的xxxxx抓完了，xxx捕獵x不x這個xx了。”
    有點效果，但離完全聽懂還有一段距離。
    第四天上午，烏今越像往常一樣打算出聚集地一會，沙暴來臨前的幾個小時再回來和撫育幼崽的祟蜮學鬼族語言。
    但還沒等她出去，聚集地內的祟蜮就將她攔了下來，嘴裏發出喀啦喀啦聲。
    “今天鏑部會x這xxx祟蜮，xx地xxxxx了，你今天不xxx。”
    “xxxx這個xxx，xx祟蜮xxx你xx。”
    “鏑部xxx祟蜮，你xxx。”
    ……
    大多數詞語烏今越聽不懂，但唯獨鏑部兩個詞，經過這幾天的聽和寫，她馬上明白是什麽意思。
    這是祟蜮教導幼崽鬼族語言時，每個鬼族幼崽都必須知曉的東西。
    因為這是石城的代表。
    她曾在地圖裏看到石城建築的大小麵積以及鬼族分布，是一個大圈內嵌套兩個小圈。
    最內圈，是鬼族首領和頂尖精銳所處的位置，名為大都。
    最外層，負責照料石城裏麵兩圈的鬼族生活起居，叫四部。
    鏑部處於中間位置，負責調度內外資源和保障石城安全，是除了內圈外天賦最高的鬼族，同時也是這次感染事件負責出城處理的主力。
    每24天，石城會向每個聚集地的鬼族收取食物和其他資源，來保證石城正常運轉。
    烏今越先前之所以沒有碰上，是因為感染讓聚集地的鬼族收獲減少，石城也相對應的將時間拉長
    否則互食情況愈演愈烈，隻會讓感染範圍無限擴大。
    所有鬼族以進入石城為畢生目標。
    即使是進入負責石城鬼族生活起居的四部，地位也淩駕石城外的鬼族。
    更別說是進入門檻更高的鏑部。
    烏今越這幾天從教導幼崽的祟蜮這裏，大概清楚除了最內圈外，鏑部和四部會不定時招收外麵的鬼族。
    鏑部和四部裏的鬼族一旦受重傷，就會招收新的鬼族接替它們。
    而那些被代替的重傷鬼族不會被放出石城，而是為石城“榮譽”獻身。
    通俗來說，就是自殺。
    哩哩吃掉的年老祟蜮，不知道是不是自殺時沒下狠手所以沒死透，還帶著琥珀石頭出來了。
    先前石城並不經常招收外麵的鬼族。
    但因為從迷霧大陸傳染過來的病毒，部分鏑部鬼族出城處理受到感染者襲擊受重傷。
    以及為了防止石城內發生感染，四部鬼族處理完內部鬼族所吃的食物，需要它們先品嚐是否有問題。
    鏑部和四部的鬼族位置因為感染者出現空缺，近幾個星期招收外麵鬼族進入石城的次數，相比以往多了不少。
    除了石城內的基本情況，烏今越發現這些聚集地外的鬼族知曉迷霧大陸的存在。
    不止是知曉，而是十分了解。
    這與她先前的推測不一樣。
    年老祟蜮如此擔憂被其他鬼族知曉他在學習迷霧大陸語言，她以為有關於迷霧大陸的一切，是禁止在石城外的這些聚集地祟蜮流通。
    但現在看來，不單是流通，還是以一種極其怪異，瘋狂的解釋流通。
    即使烏今越聽的一知半解，也明白在這些教導幼崽的祟蜮嘴裏，迷霧大陸和堆金積玉，膏腴之地沒有任何分別。
    資源更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富饒程度不可想象。
    讓聚集地祟蜮想象每天無需與其他族人爭搶資源，都足夠讓它們興奮。
    更何況在它們看來，享受這種無需爭搶資源的生活，隻需要通過那一道薄薄的屏障。
    要不是烏今越是從迷霧大陸來的，她就真信迷霧大陸是個能“遍地拾金”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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