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察鬼鬼族不能不見，畢竟它們特地前來，肯定帶著特殊消息。
    但在此之前，得先把她身邊這隻幼崽安頓好。
    於是闞忻直接將烏今越帶到鏑部蠱雕的休息石屋。
    “先在這裏待一會，那群該死的夜察鬼走了再出來。”
    吩咐在這裏巡邏的守衛，不能有任何鬼族進出石屋後，她才拍了兩下衣角的灰塵，走向大都。
    闞忻一進入大都，被強製待在烏今越立刻掏出瞳人的傳音珠。
    她不能進入石城，隻能這麽聽闞忻和夜察鬼鬼族的談話了。
    鑒於瞳人的傳音珠對消息來者不拒，她隻能盡量挑選夜察鬼出聲時探聽。
    此刻的夜察鬼鬼族和闞忻明顯情緒不好，針鋒相對。
    “知曉蠱雕首領你愛惜族人，不願意石城和聚集地的任何族人作為屏障的先行者。”
    “修辟首領提議蠱雕鬼族前往迷霧大陸，所需的聚集地鬼族數量由其他鬼族共同負擔的建議已經通過了這麽多年，蠱雕首領你為什麽不修建連接點去往迷霧大陸呢？”
    “是在擔心前往迷霧大陸後，地位下降麽？”
    “迷霧大陸的鬼族可以保證，你們通過屏障後，天賦能播撒疫病隻要還剩五種以上，蠱雕鬼族的地位將永遠在上層。”
    “並且對付寒潭和那些種族，蠱雕鬼族隻需要在後方即可。”
    闞忻：“說的不錯。”
    “這樣吧，我現在讓闞淶帶你去大陸連接點，你先來回穿行兩次屏障，我們再談這個問題。”
    宕浮大陸沒有鬼族不希望闞忻帶著族群前往迷霧大陸。
    一方麵因為其極強的天賦，肯定有利於鬼族爭持和占領迷霧大陸更多的地盤。
    另一方麵，蠱雕鬼族領地極大，地底的能量更是豐沛。
    隻是使用殺木魂鬼族留下的能量建造連接點，對於大多數鬼族來說，遠遠不夠。
    它們想要更多的能量使用權。
    隻要闞忻帶所有族人前往迷霧大陸，它們就能直接占據她的領地。
    勸說闞忻的夜察鬼聽到她毫不掩飾的嘲諷，語氣明顯一噎。
    “前往迷霧大陸是為了鬼族的未來，蠱雕首領，你這是在背離宕浮大陸的每一個族群。”
    “照以往定下的規矩，蠱雕首領你和你所在的族群，其他鬼族擁有抹殺的權力……”
    這句話沒有說完，但烏今越聽到了滋啦滋啦的，好似熱油濺水聲，以及闞淶的大喝。
    “規矩？權力？誰給你的權力在首領麵前挑撥是非？”
    “蠱雕鬼族看守此處領地下能量脈絡多年，難道有浪費一絲能量？”
    烏今越知道，剛剛說要抹殺蠱雕鬼族的夜察鬼，已經被闞淶擊殺了。
    雖然現在她不在大殿，但已經能想象到闞忻的臉色有多臭。
    前來蠱雕石城的夜察鬼雖然對闞淶瞬殺同族也很惱怒。
    但它們明白，這是派出勸說蠱雕首領的同族說話語氣有問題導致的。
    迷霧大陸鬼族眾多，自然也分三六九等。
    夜察鬼一族因為天賦強度低，地位本該在最下等。
    但由於和迷霧大陸鬼族聯係密切，近幾百年在宕浮大陸的它們地位水漲船高。
    不少天賦比它們高的鬼族，因為想得知更多迷霧大陸的消息，隻能捧著它們。
    但在這些天賦比它們高的鬼族裏，偏偏沒有蠱雕鬼族。
    因為它們上到首領，下到幼崽，沒有一隻想前往迷霧大陸。
    迷霧大陸的鬼族一次又一次的勸說蠱雕鬼族前往，反而讓它們在宕浮大陸的地位越來越高。
    即使被它們當眾擊殺同族，夜察鬼也不能有怨氣，並且還要道歉。
    明白再談論蠱雕鬼族為何不去往迷霧大陸這個話題，勢必要繼續惹怒蠱雕首領。
    夜察鬼隻能轉移話題，“不知道蠱雕首領有沒有找到解決巫鹹一族藥劑的辦法？”
    像是提防闞忻發火，它隨即補充了一句。
    “上次前來傳達迷霧大陸消息的族人有與您講過這件事，奇肱首領提出來的。”
    但闞忻依舊沒有給好臉色，“我有什麽辦法，難不成那個疫病出自蠱雕鬼族的天賦？”
    “不……不是這樣，隻是想讓您試試能不能用天賦收回……”
    其他鬼族確實懷疑蠱雕鬼族。
    畢竟蠱雕首領既不聽令，也不愛搭理其他鬼族，還四處擴張地盤。
    不過因為感染爆發的起始點是在迷霧大陸，它們就算再懷疑也沒辦法確認。
    也有鬼族找上聚集地蠱雕。
    但不管是成年期蠱雕還是幼崽，不論如何拷問，沒有一隻承認它們的天賦包括這種感染源。
    反而被闞忻發現它們的抓捕行徑。
    把族人都搶回來不說，還直接派出鏑部攻占領地，掠奪資源。
    “試試？”闞忻坐直身體後，伸手指向剛剛說話的夜察鬼。
    “闞淶，去領地邊緣找個感染者過來，給這位夜察鬼精英吃一口。”
    “等你變成感染者，我也好試試能不能用天賦收回。”
    石城內外，當然有天賦高的蠱雕認識感染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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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誰又會說呢？
    能認出感染源的蠱雕自然能猜到這場疫病的源頭是她，也明白她這麽做的原因。
    它們沒散播第二種疫病就不錯了。
    眼見匍匐在大殿下的夜察鬼麵色極差，闞忻也不想在說這麽多彎彎繞繞的，主動開口。
    “要是沒有迷霧大陸別的消息傳達，離開我的領地。”
    她還要和幼崽一起去石城地底，處理這三天偷到的能量。
    夜察鬼本想循序漸進，一步步引導到闞忻更不喜的話題，讓她不至於一下子發火對它們動手。
    但沒想到闞忻一點就炸。
    於是它趕忙開口，“檢測領空的妴胡首領要求傳達的消息，迷霧大陸即將進入與宕浮大陸相同的軌道……”
    闞忻：“然後呢？”
    “你繼續一半一半的說，等下讓闞淶帶你去和地下的椮蛇作伴。”
    夜察鬼後背的雙翅不自覺的顫了兩下，囁嚅道。
    “進入與我們相同軌道的時間，是極夜。”
    “如果拖住迷霧大陸繼續運行，讓它們一直待在這處軌道，建造連接點所需的能量會大幅減少。”
    “而且迷霧大陸很大一部分種族夜視能力有限，極夜有利於迷霧大陸的鬼族行動。”
    夜察鬼在說起這幾句話時，佝僂的脊背一下子挺直，眼神狂熱的看向大殿上方的闞忻。
    但闞忻並沒有被它三兩句話影響，反而嗤笑一聲。
    “所以拖住迷霧大陸繼續運行的條件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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