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我就在你右後座,過來跟我碰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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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暮色酒吧
    中央舞台上dj戴著黑色蕾絲眼罩不斷搖晃,現場氣氛嗨到不行。
    雙沅揮動雙手跟著旋律,她看著坐角落一言不發的紀予,忍不住抱怨:“涼城的事不都已經解決了嗎,帶你來這邊放鬆呢,幹嘛像個木頭一樣?”
    紀予拉回思緒,勉強笑著應了下。
    “可能有點累,你今天找我出來喝酒,沒別的事?”
    “喝酒就是最重要的事!”雙沅一邊說,一邊將桌子上的雞尾酒遞到她的跟前,語重心長道:“瘋人院的異物已經進行了封存,江家敗落是必然,又不是你造成的,你放寬心啦。”
    紀予知道,雙沅是聽說了瘋人院石頭替自己擋刀死掉的事,所以特地過來開解自己的。
    但她卻無論如何都放鬆不了。
    “雙沅... ...你還記得之前在雙家,雙鏡夜對我說過的話嗎?”
    “什麽?”
    “她說,她等了我八十年,我當時以為那隻是她隨口一說的謊話,但我去了江家之後,我覺得... ...是有人故意讓我過去的。”
    雙沅臉上的笑意隨之減淡,“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設計你?”
    如果這麽一說,那一切都好像說得通了。
    雙鏡夜活了那麽久,她等紀予來,拚了命的想讓她接手雙家家主的位置,其實為的就是害怕雙家有一天會和江家一樣,徹底敗落。
    而且,江海山死亡的太過蹊蹺,直到現在都沒人知道他到底是怎麽突然暴斃的。
    紀予垂眸,指尖落在烈酒杯裏浮動的冰球上,漫不經心的轉動。
    “我師父曾經犯下過一個錯誤,那次錯誤有雙家、有江家... ...那麽下一個,出事的會是誰呢?”
    雙沅皺緊眉頭,腦海中一個答案逐漸浮出水麵。
    兩個人對視一眼,幾乎是異口同聲說出來。
    “王家... ...”
    雙沅率先搖頭,“北城王家,再三十年前也是呼風喚雨的存在,但現在你師父都死了,王家早就樹倒猢猻散了,怎麽可能再出事呢?”
    紀予笑了下,“希望我的猜測是錯的。”
    說完,她拿出手機,想了想還是給江妄野發去了消息。
    【黑桃g手稿,你拿到了嗎?】
    消息發出去的瞬間就顯示已讀了。
    可江妄野卻遲遲沒有回複。
    這讓紀予有些摸不著頭腦,她還想繼續問,可手機上卻突然覆上一隻漂亮修長的手,手指骨凸起分明,冷白色的皮膚下隱隱可見青色血管分布。
    紀予緩緩抬眸,對上溫奪的視線。
    “手機有我好看?為什麽不看我?”
    他作勢就想要拿過她的手機,可紀予動作更迅速,摁滅了屏幕直接將手機收回口袋裏。
    “你挺好看的,但看多了膩。”
    溫奪計劃落空,他眼眸暗了幾分,不著痕跡的收斂起眼底的妒色,斜倚在她身旁落座。
    “你要的慈善基金我已經籌備好了,打算什麽時候對外界宣布?”
    她自從涼城回來之後就心神不寧,回到家就說要為石頭這樣的人群籌辦一個慈善基金會,希望能夠幫助這些人。
    為此,她甚至把卡裏所有能拿出來的現金流都取了出來,投入基金裏麵。
    他知道了之後,也跟著拿出了不少。
    聽到慈善基金成立的好消息,紀予眉目間才算有了些許的放鬆。
    她的手垂落在膝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著。
    似乎是在思索,視線也跟著落在溫奪身上。
    “讓紀修去辦吧,反正他也一直在家裏呆著沒什麽事幹,109局最近不太平,你沒必要一直在我身邊呆著,有任務的話就去處理。”
    溫奪眼神微不可聞的眯起,他敏銳的感知到紀予此刻藏在外表下的焦躁。
    似乎就是從她師兄給她打來電話之後開始的。
    自己問過她,可她卻不肯多說一個字。
    回了北城之後就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現在還要把自己支開。
    溫奪握住她的手腕,傾身湊上前,“109局忙,是因為最近各地都開始發現了異物異化的惡象,但你這邊我覺得更重要,你這麽急著支開我... ...有新歡了?”
    “我要去虔來山上住一段時間。”紀予淡淡開口,隨之補充,“不打算帶你去。”
    溫奪靜默一瞬,旋即挑眉看她。
    “為什麽?”
    “不為什麽,就是不想。”
    紀予語氣聽上去十分冷靜,但她敲打膝蓋的手指無意識的在顫抖,卻還是出賣了她內心不安的躁動。
    她的死劫將至,她不能拖累了溫奪。
    所以,要在去虔來山之前,跟溫奪解開情人蠱。
    這玩意兒原本就是為了給溫奪續命而綁上的,卻沒想到有一天,是自己先出事。
    溫奪感受到她手腕在不自覺的顫抖,在初夏的天氣,甚至她的皮膚都透著不合溫度的冰涼。
    她在害怕... ...
    溫奪放緩了聲音,“可我想陪你去。”
    “你去了幫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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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予幹脆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她黑白分明的瞳孔直勾勾盯著他,“溫奪... ...別當我的絆腳石。”
    溫奪看著她瞳孔裏倒映著的自己的身影,他的心髒猛烈顫抖。
    身體四周熟悉的刺痛再一次細密傳來,他不受控製的彎了彎腰,連呼吸陡然間都紊亂了幾分。
    疼痛感大約持續了半分鍾,他才勉強扯出一抹輕鬆的笑。
    溫奪鬆開她的手腕,自顧自的勾唇,“玩膩了就想丟,你想找新人找就好了呀,反正我也不介意的,隻是你跟他們玩玩可以,千萬不要當真... ...我會吃醋。”
    他這一番話說的半真半假,旁人聽起來隻覺得雲裏霧裏。
    但偏偏紀予聽明白了。
    他看出了她的擔憂,他這樣高傲的人也不願意成為她的拖累。
    他們彼此之間,都太過驕傲,都把自尊看的太重。
    他們可以為彼此擋子彈,但決不允許因為自己,而讓對方受到任何傷害。
    紀予瞳孔縮了縮,幾次張了張嘴都說不出話。
    就在她決定開始動搖的時候,餘光裏卻突然瞥到了一處身影。
    靠近舞台的隔壁卡座,一堆漂亮短裙妹妹圍繞著那兩個男人在熱舞。
    甚至連營銷都在旁邊喝彩,恭喜他們開了黑桃a。
    紀予轉頭,視線直直盯著那邊的熱鬧。
    雙沅好奇問:“咋啦?你也想喝黑桃a?”
    “不... ...”
    紀予眼神饒有興味的眯起,她掏出手機,熟練點開師父王洄的頭像。
    在聊天框裏,她發出一句話。
    「黑桃g:師父,在幹嘛?」
    「清虛觀觀主死亡版):剛躺下,沒什麽事我睡了。」
    紀予親眼看著師父在卡座上掏出手機回的消息,甚至在回的時候一隻手打字一隻手摟著漂亮妹妹喝酒。
    她笑的危險,甚至更多的是咬牙切齒。
    「黑桃g:是嗎?我在你右後方的卡座,過來跟我碰一杯。」
    前方卡座上。
    王洄在看到聊天框裏那句話的瞬間,差一點就把手機丟出去了。
    他嚇的心髒都要跳出來,連忙四處張望想要看清楚紀予的身影。
    可酒吧喧鬧,燈光昏暗下,無數男男女女都在盡情搖晃,根本看不清楚到底哪個是紀予。
    柳術看著師父這做賊心虛的模樣,湊過來問:“看什麽呢?漂亮妹妹不夠多嗎?要不我給您找幾個帥哥來?”
    “滾!”
    王洄氣笑了,抬起腿就想踹他。
    柳術靈活躲開,並且賤嗖嗖的咧嘴笑起來,“師父,老胳膊老腿兒的就別耍花槍了,快來喝吧!”
    “喝個屁啊!你看!”
    王洄直接把手機遞給了柳術。
    柳術不以為意的掃過手機屏幕,在看到紀予小師妹發來的最後一條消息時瞬間酒醒了大半。
    他見鬼似的直接把手機推開。
    剛剛沒有被丟出去的手機此刻直接從半空中丟了出去,成功報廢。
    氣的王洄又去踹他。
    柳術比師父還要做賊心虛,他扯住王洄的衣袖就要拽他離開。
    “別走嘛帥哥,這才剛開兩瓶酒還沒喝到位呢!”
    “哥哥,走什麽啊?是不是家裏嫂子催啦~”
    有不少氣氛組都擠過來挽留,可柳術此刻哪裏還有閑情逸致在這邊嗨皮,他生怕撞上小師妹。
    畢竟才撒謊騙她師父死了,現在就讓她撞見自己跟師父嗨皮,他就等死吧。
    柳術推開一個個擁擠來的人,剛剛帶著師父擠出人群,不想就直接撞上了個男人。
    柳術抬頭就想道歉,可剛抬起頭就直接愣在原地。
    溫奪被撞了一下也沒生氣,直接眼神示意柳術往旁邊看。
    柳術轉過頭,正好對上紀予笑的不達眼底的視線。
    “柳師兄... ...白天穿上白大褂治病救人,晚上脫掉白大褂紙醉金迷?你的人生真的好精彩啊。”
    柳術這個時候要是再聽不出來小師妹話裏的陰陽怪氣,那他就真是個傻子了。
    他訕訕笑了,“師妹,有話好好說嘛,我也不是存心瞞著你... ...”
    一邊說著,他一邊轉過頭扯過王洄。
    “你看,師父我可給你帶來了,你要怪就怪他!”
    正在努力減低自己存在感的王洄突然被扯出來擋槍,他當即大怒,“柳狗蛋兒!你!”
    柳術雙手合十,滿臉抱歉,“sorry,師父,死道友不死貧道一向是我們的宗門的良好美德,你也不想我被師妹叼一頓吧... ...”
    王洄此刻很想罵髒話,奈何他的確是被抓包了。
    他隻好扯出一抹微笑看向紀予,“小予兒... ...為師如果告訴你,你現在看到的是為師的鬼魂,你信嗎?”
    紀予衝他挑了下眉頭,那表情就差沒直接說‘你覺得呢’。
    “好吧,其實我也不信,法治社會哪兒來的鬼,都是封建迷信。”
    王洄特別幹脆麻溜的就把自己給賣了。
    他笑嘻嘻問:“真巧,你看這就是上天注定的緣分,讓你我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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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予冷哼,“師父過的挺不錯啊,黑桃a、法拉利... ...還有漂亮妹妹陪著,師門清修的規矩都忘光了吧?”
    “胡說!師父哪兒幹的出來那麽出格的事啊?”
    王洄假笑的眼睛都快笑成月牙了,他立刻供出柳術來,“都是你柳師兄,他在國外不學好,回國之後就帶壞我!”
    柳術指著自己,滿臉寫著不可置信。
    又是我???
    紀予扯了扯唇,笑容裏充斥著危險與暴力,她步步靠近。
    “騙我死了,讓我回虔來山守著道觀,所有師兄全部下山,我以為你去世了,哭的眼睛腫的像個核桃,結果呢?”
    “古滇雙家秘境裏,我看到了你的傀儡,你又在我麵前死了一次,我現在都記得那種痛心的感覺,師父... ...戲耍我,很好玩嗎?”
    王洄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呃... ...”
    其實他覺得,還挺好玩的。
    但這句話打死他也是萬萬不敢說出來的。
    畢竟之前在山上的時候,隻是惹了這小祖宗生氣,她就直接在飯裏撒了一把香灰,讓大家都上吐下瀉的。
    現在要是說了,她還不知道要怎麽報複回來呢。
    紀予眼睛泛酸,她狠狠吸了吸鼻子強忍酸澀,放了狠話,“你天天騙我,我也沒必要認你這個師父了,咱們師徒情分到這兒就結束吧!”
    說完,她拔腿就要走。
    王洄一聽急了,連忙顧不得掩飾,直接就拽住她的袖子。
    “小予兒... ...你別動不動就鬧決裂這套啊!”
    “我鬧?!”
    紀予情緒本來就焦灼,現在看到了已經過世的親人重新出現在自己麵前。
    她再也控製不住委屈的情緒,眼眶迅速染上一片濕意。
    “你出去打聽打聽,誰家好人家師父整天拿死騙自己徒弟的?”
    那她之前流過的淚算什麽?
    她甚至在發現滿道觀都沒有看見師父的牌位,還親自去砍樹給師傅刻了個牌位,怕發黴還天天把牌位帶出去曬太陽!
    王洄看著徒弟這副委屈的小模樣,死死壓住嘴角才沒讓自己缺德笑出聲。
    可他也很無奈,事沒走到最後一步,他真的沒辦法做到把全部的真相都告訴小予兒。
    王洄抿了抿唇,“那個... ...雖然為師也是受了柳狗蛋兒的誘惑,才和漂亮妹妹喝酒,但你、你來酒吧點男模,師父不也是沒說你什麽嗎?”
    他視線瞥了眼溫奪,語氣十分自然開口:“就興你點個頭牌,還不興師父找幾個大胸妹子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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