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雨捧著手機打字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莊強學長，你確定有十萬塊，你可不要騙我。”
    這是她最後的希望，仿若黑夜中的一抹曙光。
    “我從不騙人，你若答應合作，我們約個見麵地點，我去銀行取了錢就和你見麵。”
    劉思雨的眼淚劃過臉頰，顫抖著打字回複。
    “那就下午兩點吧，在學校食堂見麵。”
    覺得不妥，趕忙撤回又發了一條。
    “還是在第一人民醫院門口見麵吧。”
    等待莊強學長回複期間，心急如焚。
    “好的，不見不散。”
    塵埃落地，如釋重負。
    劉思雨喜極而泣。
    終於看到了活下去的曙光。
    ……
    江大附近的出租屋。
    莊強翻箱倒櫃，拿出塵封已久的銀行卡。
    他平時沒什麽交際，省吃儉用在大學四年期間，給各種手遊網遊公司畫立繪賺了這10萬元，也是他的全部積蓄。
    畫美人係統是不是真的，自己是不是瘋了，馬上就能見分曉！
    急急忙忙的就要出門，轉頭又折返回來，帶上全部速寫用品，這才急忙去了銀行。
    櫃員不苟言笑，一本正經地說。
    “銀行有規定，一次性取十萬塊要提前預約。”
    莊強從沒聽說過這個規定，可能從沒一次取過10萬。
    “那我一次性能取多少？”
    櫃員還是麵無表情，猶如冰冷的機器。
    “櫃台辦理最多取兩萬。”
    莊強把銀行卡放進凹槽之中。
    “那就先取兩萬。”
    櫃員一邊操作一邊不苟言笑地問。
    “取錢有什麽用途？”
    用途！
    莊強不明所以地脫口而出。
    “支付傭金。”
    櫃員狐疑地盯著莊強，示意他寫一份資金使用說明。
    莊強哪懂這些繁瑣的規矩，拿著手機查看攻略視頻。
    好不容易寫完資金使用說明，兩萬塊剛拿到手，莊強又把銀行卡放入凹槽之中。
    “再取兩萬！”
    櫃員瞪著眼睛說。
    “你在這跟我卡bug呢，少看點段子，換個櫃台，或者去別家銀行不行嗎？”
    “哦哦哦。”
    莊強捧著錢，拎著雜七雜八的繪畫工具，折騰了2個多小時，這才好不容易把10萬塊全部拿到手。
    等他趕到第一人民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半了。
    在醫院大門口東張西望，看了眼微信，全是劉思雨發來的消息。
    “來了嗎？”
    “還要多久？”
    “你遲到了。”
    糟了！
    取錢時太忙，根本沒注意劉思雨發了這麽多條消息，立刻回複。
    “我在醫院大門口，你在什麽地方，我這就去找你。”
    ……
    劉思雨急需這筆錢救命，之所以把見麵地點改在醫院門口，就是因為在拿到錢之後，可以第一時間交住院費。
    所以她從1點就在大門口等，心急如焚地一直等到下午兩點多，還不見莊強過來。
    發消息也不回，她一直在安慰自己，莊強學長一定不會騙自己的。
    三點的時候，她從滿心期待到逐漸絕望。
    她都這麽慘了，竟然還有人耍自己，感覺活著好沒意思。
    鬼使神差地走到十字路口，看著車來車往的馬路，腦海中總是有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不就是死麽，沒什麽大不了的。
    死誌越來越濃烈，就在她邁出一步，正準備結束生命的時候。
    “嗡嗡~”
    手機震動讓劉思雨回過神來，打算最後看一眼是誰給自己發消息。
    是莊強學長！
    他來了？
    肅然回頭看去，就見醫院大門外，有個年輕人，手中拎著個塑料袋，腋下夾著畫板和繪畫工具。
    稍微有點動作，腋下的畫板掉在地上，畫紙也散落一地。
    莊強學長忙不迭地蹲下拾到畫紙，手忙腳亂，顧前不顧後。
    “嗡嗡~”
    看了眼手機，是莊強學長發來消息。
    “取錢的時候耽誤了一點時間，遲到真不是我的本意。”
    劉思雨破涕而笑，眼淚依舊在眼眶裏打轉。
    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向笨拙的莊強學長。
    ……
    莊強手忙腳亂地拾到畫紙，真是越忙越亂，劉思雨還沒回複。
    讓任何一個女生等自己一個半小時，恐怕都會生氣的吧。
    唉，這可怎麽辦？
    就在莊強抓耳撓腮的時候，麵前突然蹲下一個美女，幫莊強整理被風吹散的畫紙。
    一眼萬年，沐浴春風。
    哇！她好美。
    洗到發白的連衣長裙，遮住她苗條的身材。
    五官立體，長相清純，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眼圈微紅，隱隱泛著淚光，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病態美感。
    隻是她的嘴唇發白脫皮，毫無血色，讓她完美無瑕的臉蛋出現一抹瑕疵。
    就在莊強愣神之際，美女收拾好畫紙站了起來，伸出纖纖玉手自我介紹。
    “莊強學長你好，我就是劉思雨，不知道我的形象，符合你選模特的要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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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她就是應聘模特的劉思雨。
    莊強此刻才恍然大悟。
    趕忙伸出手，可因為動作太大，腋下的畫板再次掉落在地，也打斷了兩人第一次見麵的自我介紹。
    經過兩人不屑努力，終於把散落一地的畫紙重新裝好，隨便找了個陰涼的長椅，就開始正式詳聊。
    “錢在這，一共是十萬塊，還有那個啥，肖像權的合同呢？”
    因為剛才手忙腳亂地收拾，不知道把合同夾在哪了。
    莊強一邊翻找一邊含糊不清地說。
    “我一共大概要畫兩三幅，就是每一幅都要畫到最佳狀態，那個有速寫，有水彩，還有油畫。”
    劉思雨一邊聽一邊偷瞄錢袋子，一遝遝紅色鈔票一共有十摞。
    心下大定，有了這筆錢，前期治療費就不用愁了。
    “對了，你對繪畫有了解嗎？”
    莊強的提問，打斷了劉思雨的思緒。
    “沒有什麽了解。”
    莊強臉紅地解釋。
    “就是先畫素描，畫你的肖像，你應該見過吧，我找個視頻你看看就知道了。”
    劉思雨趕緊打岔。
    “素描我知道，然後呢。”
    莊強繼續用翻找合同的動作，掩飾忐忑不安的心情。
    “素描合格後，再畫水彩國畫，需要找景色，與你的形象搭配的外景，畫出一幅國風水彩作品，合同找到了，你看一下。”
    他從畫紙中拿出肖像權使用合同，小心翼翼地遞給劉思雨。
    劉思雨認真的看著，條條框框都很規矩，實在不理解莊強學長在掩飾什麽。
    “隻有這些，莊強學長就給我10萬酬勞？”
    語氣中多少有些狐疑。
    “其實第三幅油畫，你知道的吧，我隻研究過……你聽說過浪漫主義畫派代表作嗎？”
    越說越複雜，幹脆。
    “我還是找個視頻你一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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