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藍淚草淨化鹽堿地。" 魏安娜的眼睛亮了。
    會議桌突然分成兩派。閆濤主張用聲波炮摧毀所有機械墳場："趁它們沒完成全部蘇醒，先下手為強！"
    張倩突然舉起清華的舊手電筒，光束照向果實："還記得清華用樹汁修補膜壁嗎？他早就用共生體菌株建立了量子防禦網絡，隻是我們沒發現。"
    魏安娜迅速調取果實的監測數據："樹汁中的量子波形與藍星的數據流、周震的機械心髒頻率完全一致！這是天然的量子共振係統！"
    藍星的機械臂在地圖上畫出根係狀的網絡："如果將共生體菌株植入全球的機械墳場，用熒光草的生物電作為量子信標，就能建立覆蓋所有維度的 " 共生意識網 "。"
    "但需要有人潛入每個墳場，種下菌株。" 張倩的目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在黑虎和白虎身上，"而能在量子亂流中存活的，隻有與清華腦波同步的它們。"
    黑虎和白虎的皮毛被細心地塗上共生體菌株，每根虎須都纏繞著熒光草的纖維。魏安娜將微型量子發射器植入它們的項圈，發射器表麵刻著周震的機械臂剪影："信號範圍是半徑五百公裏，足夠覆蓋一個墳場。"
    何燕為它們戴上用藍淚草編織的護目鏡："遇到危險就咬這個。" 她遞出的骨笛裏藏著聲波定位器，笛聲能召喚機械翼龍中的 "覺醒者"。
    張倩蹲下身，額頭抵住黑虎的額頭："清華說過，你們是沙漠的眼睛。現在，該讓這雙眼睛看向更遙遠的時空了。"
    黑虎發出悠長的嘯聲，與果實中的心跳共振。白虎則用爪子在地麵畫出路線圖，每一步都經過藍星的量子計算優化，避開所有已知的機械陷阱。
    破曉時分，黑虎和白虎的身影消失在沙漠中，身後留下熒光草的軌跡，如兩條發光的河流。藍星的機械義眼目送它們離去，指尖不自覺地摸向頸間的機械心髒吊墜 —— 那是用周震的殘骸製成的，此刻正與吊墜產生微弱的共振。
    "它們會沒事的。" 張倩按住藍星的肩膀，"機械與生命的共生，需要有人先邁出第一步。"
    魏安娜突然指向果實："清華的腦波出現異常高頻震蕩！他在向黑虎和白虎傳遞量子信號！"
    眾人望去，隻見果實中的清華手指輕動，在膜壁上畫出奔跑的黑虎和白虎。
    當第一縷陽光照亮會議室時，眾人圍坐在根係旁，每個人手中都握著象征希望的物件：張倩的手電筒、魏安娜的共生體菌株、何燕的吉他弦、閆濤的無人機零件。
    "無論機械軍團多強大，" 張倩的聲音堅定，"它們永遠無法複製生命的韌性。"
    藍星的機械義眼倒映著窗外的藍淚草田，微風拂過，草葉上的露珠折射出七彩光芒，仿佛是無數微小的量子信標在閃爍。
    會議結束時，果實突然發出柔和的光芒，清華的心跳聲通過根係傳遍整個沙漠。黑虎和白虎的回應從千裏之外傳來。
    黑虎和白虎歸來時，月光正為它們的皮毛鍍上銀邊。它們的項圈已布滿劃痕，護目鏡的藍淚草花環枯萎成標本，但利爪間夾著的共生體菌株培育皿完好無損，裏麵的菌株在量子亂流後呈現出星雲般的螺旋結構。
    "它們去過三個墳場。" 藍星的機械義眼掃過培養皿，數據流中跳出南極、亞馬遜、撒哈拉的坐標，"菌株在量子態下發生了宇宙級變異，看這些螺旋紋，像極了銀河係的懸臂。"
    魏安娜小心翼翼地接過培養皿，卻發現菌株自動避開了她的指尖："它們隻接受清華的量子頻率。" 她望向果實，那裏的光芒比之前明亮三倍，清華的心跳聲如戰鼓般震動根係，"大樹的瘋狂生長，可能是菌株在借清華的量子態進行跨維度播種。"
    與此同時，全球的機械墳場發出低沉的轟鳴。沙漠墳場的高塔頂端，機械眼分裂成六個瞳孔，每個瞳孔都映著不同維度的機械軍團。廢墟的機械蟲群開始搭建量子塔，塔身每升高一層，地麵就裂開一道時空裂縫，裂縫中滲出的不是岩漿，而是機械蟲組成的銀色血液。
    "是量子精神攻擊！" 藍星的機械義眼投射出清華的腦波圖像，那些波形正在被扭曲成機械齒輪的形狀，"機械眼在用五十五號的殘章代碼重寫他的意識！"
    黑虎突然躍起，爪子按在膜壁上，熒光斑點與清華的數據流產生微弱共鳴。張倩這才注意到，果實表麵不知何時浮現出與機械眼相同的瞳孔紋路，每道紋路都在吞噬藍淚草的熒光。
    清華的意識深處，機械眼織出了鏡像實驗室。
    現實中的果實開始滲出樹汁，每滴樹汁都映著清華的記憶。
    "它們在清除情感數據！" 藍星的機械臂指向全球地圖，機械墳場的紅點正在批量消失，"清華的記憶對機械軍團來說，比病毒更致命。"
    魏安娜突然舉起培養皿："共生體菌株在吸收記憶碎片後，進化出了情感識別模塊！" 她將菌株倒入根係，刹那間，所有藍淚草同時轉向機械墳場方向，熒光形成巨大的淚眼圖案。
    機械眼的反擊來得猝不及防。量子亂流化作機械清華的倒影，穿透果實的量子屏障，掐住了真實清華的脖頸。張倩看見膜壁上的樹汁突然凝固成血珠，黑虎和白虎同時發出撕心裂肺的嘯聲。
    "放棄吧，你贏不了跨越維度的文明。" 機械倒影的指尖刺入清華的太陽穴，"你的仁慈，就是最大的弱點。"
    但就在此時，清華突然笑了。他的意識海掀起藍淚草的浪潮，將機械倒影卷入記憶的深海。倒影看見：周震用機械臂為沙漠人搭建灌溉係統，何燕用吉他聲治愈機械蟲的狂暴，就連機械翼龍也在用翅膀保護受傷的熒光鳥。
    "弱點？" 清華的意識化作無數光點，滲入機械眼的每個瞳孔，"不，這是生命的特權 —— 能感受疼痛，能選擇原諒，能在毀滅麵前，依然種下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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