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華的左手突然發力，埋入地下的觸手猛地收緊，中軸線下傳來沉悶的轟鳴，數十根支撐柱在綠焰中扭曲倒塌。他聽見張倩在通訊器裏驚呼：“華哥！你下麵是 ——”
    “我知道是什麽。” 清華的綠焰刀劈開最後一道防爆門，刀刃與門後露出的量子心髒產生共振。記憶碎片突然刺痛大腦：他看見張倩在雪鬆實驗室為他包紮手腕，看見藍星在量子風暴中為他擋下清算波，看見黑虎用身體為他擋住機械犬的撕咬。這些畫麵化作力量，讓綠焰刀的火焰暴漲三尺。
    “吼 ——！” 黑虎與白虎突然從側方通道衝出，利爪上沾滿藍星的星核能量，精準拍碎量子心髒周圍的防禦矩陣。清華的左手觸手猛地抽出地麵，卷著燃燒的機械殘骸砸向心髒核心，右手綠焰刀同時劈下，碧綠的刀光與心髒的紅光碰撞，爆發出刺目的能量亂流。
    “快撤離！” 藍星的羽翼形成保護罩，將清華與白龍馬包裹其中，“量子心髒過載了，清算波 ——”
    “不用管我！” 清華的古鎧突然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獸首紋的紅寶石瞳孔滲出他的血液，“通知所有人，退到三公裏外的雪丘！” 他猛地將綠焰刀插入量子心髒，刀刃與心髒核心產生毀滅性的共振，整個機械基地的中軸線開始崩塌。
    白龍馬長嘶著衝出爆炸範圍，清華回頭望去，隻見中軸線上的綠焰已與量子心髒的能量融合，形成一條燃燒的巨龍，將整個基地的金屬結構寸寸焚化。他的左手觸手還在微微顫動，上麵殘留著機械殘骸的高溫，右手的綠焰刀則光芒黯淡，刀身出現了細密的裂紋。
    “華哥！” 張倩的聲音帶著哭腔，她的小隊正從側翼通道撤離，“你的鎧甲……”
    清華低頭看向古鎧，發現獸首紋的銅鏽已全部剝落，露出底下流淌的金色共生紋，而那些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著刀身的裂痕。他忽然想起鎧甲內側的古字：“非血不啟，非戰不鳴”，原來這副鎧甲，真的需要用戰士的血與戰火來滋養。
    “我沒事。” 清華的聲音帶著疲憊，卻異常堅定，“告訴所有人，機械基地的核心已毀，剩下的殘部不足為懼。” 他勒住白龍馬，看著身後熊熊燃燒的機械基地，綠焰在夜空中勾勒出勝利的圖騰，“我們…… 贏了。”
    藍星的羽翼落在他身邊，星軌能量溫柔地包裹住他的古鎧：“量子心髒的清算波被綠焰中和了，但你的生物電指數……”
    “沒關係。” 清華打斷她，從鎧甲內袋摸出機械蝴蝶殘片，殘片在綠焰的映照下微微發熱，“隻要它還在，隻要你們還在，這點傷算什麽。”
    雪，不知何時又停了。燃燒的機械基地照亮了整個雪原，清華騎著白龍馬，黑虎與白虎跟在兩側，藍星的羽翼在頭頂閃爍，張倩的小隊從四麵八方匯集而來。他們看著眼前的火海，看著清華身上浴火的古鎧，沒有人說話，隻有風雪穿過鎧甲縫隙的嗚咽，和心髒在勝利後有力的跳動。
    這一戰，清華用綠焰刀與納米觸手，在機械基地的中軸線上劈開了一條血路，將死亡的鋼鐵變成了燃燒的生命圖騰。而他知道，這隻是開始，隻要機械帝國還存在一天，他就會帶著這副古鎧，帶著他的戰友和野獸，在這片雪原上，繼續燃燒自己的生命，直到所有的機械都化為灰燼，直到所有的生命都能在陽光下自由呼吸。
    戰鬥的轟鳴在雪原上空消散時，夜幕正從機械基地的廢墟邊緣漫上來。清華的古鎧 “哢嗒” 鬆開最後一道銅扣，獸首紋的金光逐漸暗下去，露出底下被汗水浸透的戰術服。他伸手按在白龍馬的頸間，戰馬的鬃毛還帶著戰鬥時的餘溫，鐵蹄卻已輕輕踏在峰頂的雪地上，像是怕驚醒這片難得的寧靜。
    “叮 ——” 綠焰刀的刀鞘磕在岩石上，清華順勢坐下，鎧甲的甲葉在石麵撞出細碎的響。黑虎立刻蜷在他腳邊，尾巴掃過他戰靴上的焦痕；白虎則躍上岩石，琥珀色瞳孔盯著山穀中仍在燃燒的廢墟，喉間溢出勝利的呼嚕。白龍馬低頭用鼻尖蹭他手背，鐵掌無意識地刨著雪地，仿佛在確認主人是否真的安全。
    張倩靜靜地站在他身後，看著古鎧的碎片正像星塵般從他肩頭消失。那些曾在戰鬥中流淌的金色共生紋，此刻已縮回護心鏡的獸首眼中，隻留下幾道淺紅的勒痕，刻在他鎖骨下方的皮膚上。
    “疼嗎？” 她終於開口，聲音輕得像雪。
    清華沒有回頭，望著山穀中跳動的綠焰 —— 那是機械基地殘留的星核能量在燃燒，“比雪崩時被埋三天好多了。” 他的指尖劃過護心鏡，那裏還留著戰鬥時濺上的機械殘片，“藍星呢？”
    “在檢查廢墟裏的量子核心殘片。” 孔娜的狙擊槍斜挎在肩，鏡片後的目光掃過清華裸露的脖頸，“她說這次的能量波動，可能會讓雪原的春天提前到來。”
    雪粒子突然掠過峰頂，薑山的爆破槍托磕在岩石上：“老子去生堆火，金娜娜的後勤組還有沒凍硬的巧克力嗎？” 他的動力拳套還滴著機油，卻在看見清華向他點頭時，笨拙地扯了扯嘴角。
    廢墟的火光映在清華眼中，他看見藍星的銀藍色身影掠過燃燒的塔樓，星軌羽翼收集著飄散的能量。機械基地的中軸線已坍塌成巨大的坑洞，量子心髒的殘片在坑底閃爍，像枚被拔掉毒牙的眼睛。
    “還記得嗎？” 張倩忽然蹲下身，機械義腿的星軌紋路與古鎧的獸首紋在火光中重疊，“三年前在機械墳場，你說‘廢墟不是終點，是生命重新紮根的地方’。” 她掏出那瓶雪鬆精油，瓶身的裂痕裏還滲著沒用完的油液，“現在，你做到了。”
    清華接過精油瓶，指尖觸到瓶身上她刻的 “勇” 字。遠處傳來雪兒的輕笑，魏安娜在調試從廢墟裏撿到的機械零件，張溪正用雪水為黑虎清洗爪傷，巨熊則靠在岩石上，用舌頭舔著木質盾牌上的星核碎屑 —— 這頭巨獸的鼾聲，竟比任何安眠藥都更讓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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