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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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雲一見來人是唐小玉,眉頭立刻緊鎖,心中暗暗叫苦。
    “這丫頭真是能折騰,居然騎馬追來了!”
    “道哥,終於追上你了!”
    唐小玉策馬疾馳而來,輕盈地一躍下馬,直奔天雲麵前。
    她臉上帶著笑容,卻又夾雜著一絲委屈,嗔怪道:“你怎麽偷偷跑了,也不帶上我一起!”
    天雲聽她這麽一說,差點驚掉了下巴,苦笑著回應:“帶上你幹什麽?”
    “我陪你浪跡天涯啊!”
    她俏皮地一笑,眼中閃爍著調皮的光芒。
    “什麽浪跡天涯?我是去捉鬼!”
    天雲正色道,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
    “那,我就陪你捉鬼,嘻嘻!”她毫不退縮,依舊笑嘻嘻地說道。
    “真是胡鬧!”天雲無語至極,斥責道,“陪我捉鬼,你不怕嗎?”
    她心中坦然,若無其事地回答:“有你在,我不怕!”
    “真的不怕?”
    天雲決定嚇唬她一下,好讓她知難而退。於是,他詳細描述了僵屍如何滅了整個土匪窩,特別是土匪們的恐怖死狀。
    唐小玉聽得麵色慘白,眼中滿是驚恐。
    他趁機問道:“你跑出來,你爹媽知道嗎?”
    “我是偷跑出來的,他們不知道!”
    她如實回答,語氣中帶著一絲倔強。
    “走,我送你回去!”天雲語氣堅決。
    “不,我不回去!”她毫不猶豫地拒絕。
    “你跟著我很危險,你知道嗎?”
    天雲好言相勸,語氣中帶著幾分哄騙和恐嚇。
    “不錯,我道術是高強,但我要追的那隻僵屍非常厲害,一不留神沒有照顧到,你就會被它劃花了臉,或者扭斷了脖子,也許它會用利爪在你身上戳幾個血窟窿。還有,僵屍最喜歡吸人血了,特別喜歡細皮嫩肉的小姑娘。對了,這隻僵屍不但吸血,還吸食精髓骨肉,你要是被它咬到,最後就會隻剩下一堆骷髏。”
    他一邊說,手上還比劃著,臉上做出各種古怪可怕的表情。
    “真,真的嗎?”
    她聽得毛骨悚然,下意識地縮著身子,兩臂互抱摩挲,一陣寒意侵襲全身。
    “我騙你幹什麽?”天雲見起了作用,順勢說道,“要不,我再說一個故事給你聽!”
    “別說了,我信!”
    她連忙製止,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那,你自己回家,還是我送你?”天雲趁機試探地問道。
    “你送我!”
    她撒嬌似地說道,眼中帶著一絲期待。
    “好吧!”
    天雲無奈地歎了口氣,上了馬。
    他讓唐小玉坐後麵,她卻堅持要坐前麵,一番相持後,天雲隻得妥協。
    兩人一馬,行進速度有些慢。
    唐小玉騎馬追他用了三天,他倆共乘一騎恐怕要四五天的時間才能到孤山鎮。
    天色已晚,天雲對她說道:“按腳程,至少還需三天,得先給你爹娘寫一封信,免得他們擔心!”
    “寫信?”
    唐小玉瞪著雙眼,十分不解,心想,這不多此一舉嗎?恐怕,咱們人到家了,信還沒到呢!
    “你爹娘的生辰八字你可記得?”天雲不答,反而問她。
    “不記得!”
    她更是不解,心想寫信要爹娘生辰八字幹什麽?
    “那你知道別的誰生辰八字嗎?”他又問,接著補充道,“你家客棧裏。”
    “不記得。”她半思索地回答,忽然驚喜地說道,“對了,我記得小劉的八字!”
    “小劉是誰?”
    “我家客棧裏的夥計啊!”
    這個夥計就是當初死不讓天雲住店的那個小二,一直以來他隻知道他是個夥計,卻不知道他姓劉。
    雖然他隻是個夥計,但卻是個癩蛤蟆,早早就看上了唐小玉,無奈唐家看不上他。
    但他賊心不死,經常纏著唐小玉,甚至要跟她交換生辰八字。
    “行,那就他了!”
    等到夜深時,天雲估摸著客棧該打烊了,便擺上供桌、果品、鮮花和供香等物品,準備開壇作法。
    再掏出一張黃紙,撕折成一片紙人,寫上夥計的八字,又在黃紙人腦袋上紮一個洞,以紅繩穿過係上,一端浸於碗中清水,一端係在毛筆上端。
    一切準備就緒,他口念咒語,手掐指訣,敕符於法劍,口呼一聲“急急如律令!”劍指往靈符一指,“噗嗤”一聲靈符燃起直至化為灰燼,再融入碗中水裏。
    天雲再手掐道訣,口念替身咒:“黃紙作你身,神水作你血,靈符附你魂,紅繩化作筋骨神,一頭牽本身,一頭連替身。今用紅繩係紅塵,你聽我命令。急急如律令!”
    咒畢,碗中符水順著紅繩浸透紙人,道訣往上一挑,紙人竟然站立了起來。
    接著,他拿起筆蘸上墨,在早已鋪好的白紙上沙沙地書寫道:“爹爹,女兒和黃道長在一起,三五日便回!”
    客棧內夥計仿佛是提線木偶,失了魂一般,取來紙筆寫下同樣的字跡便睡倒過去。
    待到他醒來時,忽然發現桌上白紙黑字,大感驚奇,急忙喊來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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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唐杏看見白紙上的字,立刻明白過來,罵了一聲道:“死丫頭,看來我真是把你寵壞了!”
    說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第二天,趕了一天的路本來已經很辛苦,但天雲害怕因耽擱太多時間而失去那隻僵屍蹤跡,便連夜趕路。
    唐小玉卻並不在乎,反正坐在他前麵,有時依偎在他懷中,像一隻受寵若驚的小鳥。
    新月當空,走在一片荒郊野嶺處,一陣微微涼風吹過,卻見林中熒熒點點。
    唐小玉好奇地問道:“道哥,那些是什麽?”
    “是鬼火!”
    天雲隨口回答,卻感覺到她身子一緊。
    “別怕,鬼火跟鬼沒什麽關係?”
    他知道她有些害怕,便解釋道:“那些隻是屍骨裏麵的磷,化成氣燃燒而已!”
    “哦!”
    她眼裏看到的隻是鬼火,而天雲看到的不隻有鬼火,還有發出淡淡幽光的遊魂散魄。
    “你坐好了!”說著把韁繩遞到她手中,“待會兒不管你看見什麽,別亂動,如果害怕就閉上眼睛。”
    “幹什麽?”
    “照我說的做就是!”
    他不解釋,卻取出葫蘆,揭開葫蘆蓋,口念咒語,劍指抹向葫蘆底,喊道:“收,收,收!”
    任憑它們怎樣飛竄逃離也是徒勞無功,一隻隻遊魂散魄媚叫、怪嘯地鑽進葫蘆。
    遊魂散魄飛竄時,發出忽明忽暗如真似幻的光影魅氣,不用開天眼也清晰可見。
    唐小玉先是嚇得瑟瑟顫抖,兩眼緊閉,生怕看見鬼怪的猙獰麵目。
    見天雲一陣操作,遊魂散魄雖然四處逃竄,但似乎人畜無害,便壯著膽子睜眼去看。
    眼前的一幕幕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景象,遊魂逃散時發出各色奇幻的光芒,如幻似夢,美妙絕倫。
    “坐好了!”
    話音未落,天雲已縱身一躍,手托葫蘆腳蹬樹幹,追逐逃遠的遊魂。
    那動作瀟灑飄逸,直看得唐小玉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巴,麵泛桃花。
    她癡癡地看著天雲,不禁喊道:“哇,好帥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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