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毒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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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雲珠也是個知書達理的女子,在萬般無奈之下,隻得嫁給了柳鐵柱。
    她溫柔賢惠,心地善良,更懂得勤儉持家。
    起初,兄嫂二人對柳子言照顧有加,一家人和睦相處。然而,柳鐵柱是個大老粗,空有一身蠻力卻不解風情,每日做工歸來便倒頭大睡,從不與她親熱。天長日久,錢雲珠在憤恨之餘又心有不甘,時常故意親近柳子言。
    柳子言隻是文弱,卻並不是傻子,於是找了個借口搬了出去。
    錢雲珠隔三差五地給他送飯送菜,有時還熬製鮮湯送來。柳子言推辭不得,隻得在她監視下吃喝幹淨。然而,柳子言是讀聖賢書的書生,豈有不知她是借送飯菜之機親近他。
    “朋友妻不可欺”,何況是自己的親嫂子。於是,他始終把握住自己,暗自警示,不可越雷池半步,壞了人倫。
    日久,他覺察到飯菜鮮湯中有毒,卻依舊吃幹舔淨,不留一顆米粒飯渣一滴湯汁。
    馮若夢幾次三番勸說,他卻不聽,反而吃得更加起勁,實則是為了早日與她雙宿雙棲。
    “你為何不阻止她?或者給她一個教訓?”天雲疑惑地問,“以你的法力,區區一個凡人很容易對付吧!”
    “我試過,但是不行!”馮若夢無奈地說,“她身上有一股很強的怨氣,我近不了她身!”
    “還有這樣的怪事?”天雲頗覺不可思議。
    沉吟片刻,他又說道:“柳子言因你而陽氣大損,又中了毒,我雖然給他強注了一些真氣,但也隻是幫他多續幾天命而已,如果不及時解毒,也活不了幾天!”
    “請道長救子言一命,就是上刀山下油鍋小女子也願意!”馮若夢跪地請求。
    “你先起來!”天雲急忙趁勢說道,“你要真想救他,那你得先去找幾樣東西給我配製解藥!”
    馮若夢麵露喜色,急問:“哪幾樣?道長請吩咐,我這就去找!”
    “三色貝五紋石和七彩珠,聚齊這三樣東西我才能配得出解藥,他能不能活就看你了!”天雲邊說邊扒拉著書生的眼皮和嘴巴,仔細查看他的病情。
    “好,我這就去找!”馮若夢說著就飄然飛出木屋。
    “記住,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馮若夢一走,他便從乾坤袋裏摸出一隻木箱,箱子呈長形六麵。在木箱一端輕按旋鈕,木箱忽然展開立起呈兩麵階梯型,每一階上都有小抽屜,抽屜拉手下寫著小小的字體。
    他搜尋一番,然後先按再拉,一個抽屜打開,取出一粒黑色藥丸。
    “師父真是神人,什麽都替我想好了啊!”他暗暗佩服師父虛真,竟然傳給了他這麽好的寶貝。
    他將黑色藥丸放入書生口中,再灌入一口水,將藥丸送服下肚。
    時辰已經過了,馮若夢還沒回來,這是天雲預料之中的事。
    又過了一會兒,她終究還是回來了,隻是垂頭喪氣的樣子。
    “道長,我隻找到了這個!”她遞上一枚漂亮的貝殼,果真是三種顏色相間。
    “這個就這個吧!”天雲淡然道,“我寫個方子,待會兒你去找來!”
    馮若夢仿佛看到了希望,臉色立刻好轉,高興地答道:“謝道長!”
    天雲取出紙筆,蘸了蘸墨,簌簌地寫字。
    “道長,子言中的是什麽毒?”馮若夢輕鬆問道。
    “看他症狀應該是中了情花毒!”
    “情花毒?”她一臉懵。
    “就是曼陀羅花!”天雲釋疑道。
    片刻,他寫好藥方吹了吹墨跡,然後交給馮若夢,說:“你照著這張方子去找藥!”
    她看了看單子,上麵寫著“甘草、金銀花、石決明、黃岑”等草藥各若幹。
    半夜三更,藥鋪當然早已關門,馮若夢穿牆而入在藥櫃上挨個抽屜尋找。不多大一會兒功夫,藥方上所列的草藥全部備齊。
    回到木屋,天雲將她取回來的草藥分成三份,再碾碎那枚所謂的三色貝添加進去,然後吩咐她三煎三服後分早中晚三次喂服。
    “還缺兩樣東西,怎麽辦?”馮若夢問。
    “缺什麽?”天雲詫異地問。
    “不是還缺五紋石和七彩珠嗎?”她說。
    “隻有三色貝也行!”他說的輕描淡寫,看來這三樣東西並不重要。
    馮若夢不知所雲,輕聲地問:“它有什麽用?”
    “做藥引啊,裏麵可是有你的一片心意呢!”不知道是他胡謅,還是確有其用,那就不得而知了。
    “原來是這樣!”她釋然。
    “這些藥先喂他三天,三天後我再來看!”說著,天雲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離開了木屋。
    這三天中,錢雲珠帶著鮮湯來過一次。她見柳子言昏睡不醒,便強行往他嘴裏灌。奇怪的是,不論她怎麽灌,鮮湯一入口他便嘔吐不止,直到鮮湯完全吐出為止。見此情形。她隻好悻悻而歸。
    好幾天沒見柳子言,飯莊和客棧掌櫃以及其他相熟街坊,碰見天雲便問他情況。天雲便嗬嗬笑道:“差不多了!”
    他答得莫名其妙,街坊不解地問:“什麽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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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便答道:“就剩一口氣,差不多要見閻王了!”
    不過,好在最後他告訴他們正在救柳子言,保證不讓他去見閻王爺,眾人這才如釋重負。
    三天後,天雲如約而至。
    書生臉色已經紅潤許多,但身子依然虛弱得很,似乎一不留神就會嗝屁。
    “小命總算是保住了!”天雲略微瞧了一眼書生,然後對著馮若夢說,“你再去找些藥來,還按我上次說的方法煎藥!”
    女鬼卻並沒有動身,他不解地問:“怎麽不去?”
    “治標不治本,喝再多的藥又有什麽用?”她淡淡地說,話語中透出一些無奈。
    “你是覺得這藥沒什麽用?”
    “不是!”女鬼又哀怨地說,“治病要治根,病根不除,什麽神丹妙藥也是無濟於事!”
    天雲知道,她口中所說的病根其實就是他大嫂,是她一直偷偷在飯菜裏下毒害柳子言。即便這次他把柳子言救活,錢雲珠再繼續下毒,那也是白救。
    天雲想了想說:“好吧,明天你去把他哥嫂找來。”
    “我?”女鬼驚異地瞪大眼睛。
    “放心,我會幫你!”他看出她的顧慮。
    天剛放亮,天雲先作法將她魂靈注入一具小木人偶中,再焚一張顯身符化入人偶,人偶立刻長大幻化成一個小男孩。接著,他再焚了一張避陽符,將符靈打入她體內,讓她暫時不懼日光、不畏生人和精靈,可在白日來去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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