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該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
    大清早的，天雲還在睡夢中，小寶和小鳳已經來喊他。
    他倆一個捏他鼻子，一個撓他腳底板。
    “你兩個搗蛋鬼，師父我睡個好覺都睡不成！”天雲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叱道，“看我怎麽懲罰你倆。”
    小寶一聽，一溜煙地跑出了客房，小鳳慢了半拍，被天雲一把拉住。
    天雲伸手在她腰間搔撓，惹得小鳳咯咯直笑。
    “師父，別撓了！”小鳳咯咯地笑著求饒。
    天雲怕她笑壞，便放了她。
    小寶小鳳出了旅社直接去了豆腐店，天雲也隨後而至。
    “萍姐！”
    曲萍正在做生意，麵前是個打扮入時的女子，天雲上前打了聲招呼。
    “兄弟你來啦！”
    曲萍看見天雲，笑容滿麵喊得親切。
    女子轉過臉時，他倆幾乎同時不由地喊了一聲：“是你？”
    曲萍頗感意外，驚訝地問道：“怎麽，你倆認識？”
    “不認識！”
    他倆異口同聲，然後尷尬地相視一笑。
    “不認識？”曲萍驚奇地問。
    “我倆……”
    天雲準備解釋，那女子也準備解釋，又是一個異口同聲，像是約好了一樣。
    他倆忍俊不禁，女子嫣然一笑，天雲也咧嘴笑了笑。
    然後他倆解釋道：“前幾天，我倆正巧遇見過！”
    “噢……”曲萍詭秘地笑道，“看來你倆還真是有緣啊！”
    天雲和那女子聽她這麽說，再次相視莞爾笑了笑。
    “兄弟，妹子，你倆進去說話！”曲萍手上忙著，嘴裏卻沒有停，“閑空了我就來招呼你倆。”
    他倆進了院子，四個小孩正圍坐在石桌上吃早點喝豆花。
    天雲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略顯尷尬，便找著話題說道：“幾個孩子挺合得來哦！”
    女子微微一笑，問道：“這兩個是……？”
    天雲知道她指的是小寶和小鳳，一時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如實相告，還是要隱瞞一下，但又為什麽要隱瞞呢？
    正在兩難時，小鳳抬頭喊道：“師父，你來啦！”
    天雲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這倆孩子，我撿的。”
    “咦，這個姐姐不是那天……？”小鳳先是驚異，然後笑眯眯地說道，“姐姐，是你啊！”
    女子微微笑著點了點頭，溫文爾雅，看上去很有氣質和涵養。
    “姐姐，你好漂亮哦！”
    小鳳誇讚她，眼中露出豔羨之色。
    她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女子，看來不僅是誇女子人漂亮，還誇她這身衣衫裝束漂亮。
    女子笑容滿麵地走了過去，輕撫著小鳳說道：“小妹妹真可愛，你叫什麽名字？”
    “姐姐，白玉鳳，叫我小鳳就行！”小鳳眯笑著說道。
    “老師好！”
    小樟小楠也抬起頭來喊了女子一聲。
    天雲詫異，問道：“你是他倆的老師？”
    “嗯！”女子輕聲答道，“我隻是教他們讀書識字。”
    天雲本來以為她跟曲萍隻是相熟，卻沒想到還有這一層關係。
    看她知書達理的樣子，應該是讀了不少書，不是出生書香門第也絕差不了。
    “姐姐，你也可以教我認字嗎？”小鳳仰頭問道。
    女子先是愣了愣，然後微笑著說道：“可以啊！”
    之所以愣了一下，大概是因為她不清楚天雲和兩個小孩跟曲萍家的關係。
    但最終又答應了，大概是因為既然曲萍能喊他“兄弟”，而且還喊得親昵，估計他們關係匪淺。
    “老師，您貴姓啊？”天雲嗬嗬笑著問道。
    女子聽他喊“老師”，也笑著答道：“我叫杭晴，杭州的杭晴天的晴。”
    “杭晴，這名字好聽！”天雲笑著說道，“杭老師你好，我叫黃天雲。”他說著就伸出手來。
    杭晴被他逗的莞爾一笑，伸出了纖纖玉手跟他輕輕地握了握，說道：“你別老師老師的叫，我又不是你的老師，你就叫我杭晴吧！”
    天雲憨憨地笑了笑，說道：“杭老師說的是！”
    杭晴見他那憨樣兒，不禁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在她教幾個孩子讀書寫字時，天雲一直盯著她看，有時又陷入沉思。
    杭晴偶然發現他盯著自己看，臉色泛起紅暈隻是微微一笑。
    杭晴走後，從曲萍口中得知她是警察局長家的千金。
    雖然杭家有權有勢，但她卻不像尋常官宦之家的小姐那般傲嬌，對待街坊禮貌有加，毫無大小姐的做派。
    “隻是，她最近出了點事！”曲萍歎道。
    “什麽事？”天雲好奇地追問。
    “嗨，不說了，反正她現在已經沒事了！”
    曲萍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畢竟那是人姑娘家的隱私事。
    她不說，天雲也不好繼續追問，沉默片刻說道：“他倆給你添麻煩了！”
    “傻兄弟，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曲萍嬌嗔著拍了他一下，嫵媚地笑道，“這倆孩子聰明能幹，可幫我不少忙呢！空閑的時候，他倆還能陪樟兒楠兒玩，多好！”
    天雲看著地上玩耍的四個孩子，再看曲萍，嗟歎歲月的無情。
    她早已沒有了當年在上海做姨太時的嬌氣，臉上刻滿了生活的痕跡。
    得空時，天雲悄悄溜進了豆腐坊，柱子正在熬豆漿。
    他看著大鍋裏翻滾的豆漿，一股豆香味沁入鼻息，笑道：“石鐵柱，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
    “你以為就你能耐？”柱子反唇相譏，沒給他好臉色。
    天雲咧嘴一笑沒有理會，隻是這裏走走那裏瞅瞅，仿佛來視察的官員。
    “一邊去，別妨礙我幹活！”柱子嫌棄地叱了一聲。
    天雲拍拍手就往外走，柱子卻忽然追了上來拉著他，神秘兮兮地說道：“等會兒，我有事問你！”
    “什麽事？”天雲詫異，心想，“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他竟然主動找我說話了？”
    “我問你，你到底跟她有沒有……”
    柱子問話時不住地向豆腐坊外張望，生怕被人聽見似的。
    “你這人怎麽這樣？她可是你妻子，你瞎想什麽？”天雲氣憤難平地嚷著。
    “噓，小聲點！”柱子神色慌張。
    “你敢問，還怕人聽見？”天雲壓低了聲音說道。
    柱子不死心，追問道：“到底有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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