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言之夫婦親眼所見從杭晴身上出來的魂靈是王小鶯，這個時候再讓他倆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是他倆女兒，的確有些強人所難。
    “杭局長，有件事情之前沒有告訴你，現在吳少走了，跟你說實話了吧！”天雲笑道，“你們剛才看見的的確是真的，她是你倆的女兒也是真的！”
    於是，天雲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地說給他倆聽。
    杭晴的許多性格表現和往昔記憶也的確沒有問題，這也讓他倆不得不相信眼前的這個女孩就是自己的女兒杭晴。
    “你是說，我女兒身體裏麵有兩個人的靈魂？”杭言之驚異地問道。
    “嚴格來說，應該是兩個人各有一半靈魂，正好湊成了一個新人！”天雲打趣地笑道，“杭晴一半，王小鶯一半。也幸虧是她倆各一半，否則問題就嚴重了！”
    天雲所說的話著實讓人難以理解，但得知眼前的女孩還是自己的女兒，杭夫人還是高興得落淚，拉著杭晴的手左一瞧右一看。
    “你真的是我女兒？”杭夫人拉著杭晴的手問道。
    杭晴笑道：“媽媽，我真的是你女兒，是杭晴！”
    “晴兒，我的女兒！”
    杭夫人一把抱住了她，泣不成聲。
    一家人“重新團圓”本應該是件非常高興的事，但杭晴依然愁眉不展，問道：“天雲，我以後隻能這樣了麽？”
    天雲懂她的意思，也知道一個身體裏麵有兩個人的魂識，終究會造成混亂，性格行事不定，容易給人一種精神錯亂之感。
    但目前也沒有好的辦法，畢竟這種怪事是他頭一次遇見，他也隻能一聲歎息。
    “是啊，黃道長，這樣也不是個事兒，你能不能……”
    杭言之的意思是讓他想個法子。
    天雲沉吟片刻說道：“給我些時間，我要好好想想！”
    他回去之後想遍心中所學，翻遍《幻真秘術》，也沒有找到兩魂共一體的例子，更沒有提及解決之道。
    接下來的日子，他一看見杭晴就趕緊躲開，怕她追問卻又無法交代。
    天雲在樓上看著對麵，看見杭晴離開豆腐店後才下樓過來。
    他剛踏進門，柱子就笑嘻嘻地說道：“兄弟，你來的正好，給我把這些豆腐送景明樓去！”
    “要死啊你，我兄弟哪幹過這些事？”曲萍叱罵道。
    在她的記憶中，天雲還是大上海那個玩世不恭的落魄公子，從小就沒幹過重活兒，即便家道中落了，也整日混跡於賭場、紅塵中。
    天雲嗬嗬笑道：“萍姐，我已不是當年的那個黃天雲了。學道這幾年，砍柴挑水、墾荒種地都幹過，送點豆腐不在話下。”
    “你別聽他的！”曲萍說道。
    “姐，沒事！”天雲說著挑起擔子就出了門。
    想當初在幻真秘境幹的那些活計，這一擔豆腐簡直是輕若鴻毛。
    他挑著豆腐轉過幾個街角，再穿過幾條小巷跨過幾條街，終於到了景明樓。
    路人、街坊見了天雲露出詫異神色，紛紛拱手打招呼。
    “喲，這不是黃道長嗎？”景明樓的夥計拱手招呼著說道，“您怎麽不驅鬼，送起豆腐來了？”
    “天下太平、人間清明，沒有鬼怪，道爺我失業咯！”天雲嗬嗬笑著打趣。
    回來的路上，隻見各路部隊調動頻繁，看著架勢形勢逼人，估計這會兒北伐軍是真的快要打來了。
    北伐軍就要來了，但還有一件事壓在他心頭，就是那隻殺了尤道士的厲鬼，也不知道它躲在哪裏，還是已經逃遁遠去。
    他怕厲鬼出來害人，更怕它修煉得難以對付，於是白天蟄伏晚上出去搜尋。
    然而，自從尤道士被它殺死之後，整個武漢都沒出現過鬼怪害人的事情。
    “對了，小調皮鬼！”天雲猛然想起被它收在紙傘裏的小鬼。
    他取出並撐開紙傘，輕輕喊道：“小調皮鬼，出來吧！”
    一陣輕煙，一隻小鬼骨碌一下滾了出來。
    小鬼嘻嘻笑道：“師父，你可想起我了！”
    天雲說道：“小鬼，幫我做一件事！”
    “師父，什麽事你說！”小鬼眨巴著小眼睛問道。
    “我要你去找一隻厲鬼！”天雲笑眯眯地說著，他大概已經想象出小鬼的反應。
    “不不不！”小調皮鬼果然腦袋搖的像撥浪鼓，兩隻小手也不停地直擺，說道，“師父，我不幹，我不幹，小調皮鬼怕鬼！”
    天雲被它的話逗笑，說道：“你是不幹，還是不敢？你就是鬼，怎麽還怕起鬼來了？”
    “厲鬼會吃人的，它要是看見我，一定會吃了我的！”小鬼央求著說道，“師父，您就饒了我吧！”
    “找到它，不讓它看見你不就行了，有什麽好怕的？” 天雲斥道，“你發現了它的蹤跡，回來告訴我就行！”
    “噢噢，就這樣啊！”小鬼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說道，“師父，那我去了！”
    說著，小鬼一溜煙地消失在黑夜中。
    “別貪玩惹事，知道嗎？”天雲趕緊地望空輕喊，也不知道它聽沒聽見。
    戰事越來越近，天雲還沒找到解決杭晴二魂共一體的辦法。
    他忽然想起那本《道法遺篇》，那本書裏麵記載各種奇事和邪術，或許裏麵有記載二魂共一體的事例以及解決之道，後悔自己手欠毀了它。
    “算了，既然沒有，那道爺我就自創一個！”
    他想罷起了床，坐在桌前思考、書寫、塗畫，再寫再改，一直弄了好幾個時辰。
    第二天一早，他起床後匆匆洗漱便出了旅社，正好碰見杭晴。
    “走，我今天就把你的事解決了！”他對杭晴說道。
    “天雲，你想到辦法了？”杭晴高興地問道。
    天雲頓了頓，說道：“算是吧！”
    “那好，我先去跟萍姐說一聲！”她說著就進了豆腐店。
    不一會兒的功夫，杭晴就出了豆腐店，跟天雲一起回杭家。
    天雲說明來意，吩咐杭夫人派人去請回杭言之，順便再帶幾個警察來守衛。
    等杭言之匆匆回來的時候，天雲已經穿上道袍，在客廳擺好了法壇，地上鋪了一張毯子。
    “黃道長！”杭言之匆匆進門，拱手招呼。
    天雲一看，他帶回了四個警察，便說道：“待會兒你們全都守在門外，不許任何人進來，無論發生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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