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依盯著程天昀，凝視許久，冷冷開口：“我最厭惡你這副總裝作是為我好的模樣，可每次關鍵時刻，你從未選擇過我。以後別再出現在我眼前，我看著就覺得惡心。
    你們都給我記住今日說的話，要是膽敢食言，哪怕你們死了，靈魂也別想有解脫之日！”
    話音剛落，李小依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
    程天昀望著她的背影，低聲說道：“這次，我真的沒有放棄你。”
    李小依的腳步微微一頓，隨即邊向前走邊冷冷回應：“你是沒放棄我，但你同樣也沒有選擇我。”
    程天昀望著李小依漸行漸遠的背影，嘴唇微微顫抖，終是忍不住呢喃出一句：“可是我配不上你啊！”
    那聲音極輕，仿佛怕被風聽見，卻又滿是無奈與苦澀，像是積壓在心底許久的話，終是在此刻尋了個出口，悄然溢出。
    他的目光裏，交織著眷戀與自卑，身形在街道上顯得格外落寞，似是被整個世界遺忘。
    李城建看李小依走的不見人了說道：“我可沒答應！是你們幾個自己答應的，別把我也算進去。”
    他那副模樣，就像是個耍賴的孩童，明明心裏也怕得要死，卻還非要死撐著那所謂的麵子。
    程天昀冷冷瞥了他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絕與嘲諷：“你不答應？那你繼續啊，正好郡主若是成魔，我便可以永遠陪著她。”
    這話一出，李城建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嘴唇哆嗦了半天，愣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心裏直罵程天昀是個蠢貨，難道就看不出來自己隻是想找個台階下，愛麵子隨便找補一下嗎？
    這時，張筠一臉好奇地湊到程天昀身邊，壓低聲音問道：“天昀兄，你剛剛說郡主是仙女，這是真的嗎？我怎麽從未聽聞此事？”
    孟凡宇見此，趕忙拉了拉張筠的衣袖，神色有些凝重：“一兩句話說不清楚，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此事關係重大，萬一隔牆有耳，麻煩可就大了。”
    然而，接下來不管張筠如何旁敲側擊，韓雲怎麽隱晦地轉移話題，甚至其他人也紛紛加入勸說，試圖讓程天昀開口再講講關於李小依的事情，程天昀卻像是鐵了心一般，緊閉雙唇，一個字也不說，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眼神空洞地望著李小依離去的方向，保持著沉默，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眾人見狀，也隻能麵麵相覷，無奈地歎了口氣。
    李城建眼珠一轉，心中突然生出一計，他看向程天昀，臉上堆滿了討好與算計交織的神情，開口道：“程天昀，你若是能幫我試探一下福安是不是仙女這件事，我向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拿程家人的安危來威脅你了。你知道的，隻要我想，程家上下……”
    他故意拖長尾音，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威脅的意味。
    程天昀心中一陣厭惡，冷哼一聲，毫不示弱地回應道：“哼，就憑你這幾句輕飄飄的話，我如何能信？你若真心誠意，就用你的皇位發誓，否則免談！”說罷，他雙臂抱胸，一臉決然地盯著李城建。
    李城建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他眉頭緊皺，在心中反複權衡利弊。
    皇位對他而言，那是至高無上的誘惑與目標，可若是不答應程天昀，又實在不甘心錯過試探福安身份這個絕佳機會。
    況且，程天昀若全心與他作對，確實也會給他帶來不少麻煩。
    思索良久，李城建咬了咬牙，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居然真的舉起右手，一臉嚴肅地起誓道：“我，李城建，以皇位之名在此立誓，若程天昀幫我試探福安是否為仙女之事，我定不再以程家人威脅他，否則我便皇位不保，不得善終！”
    誓言出口，他心中一陣肉疼，卻又隱隱期待著程天昀能盡快為他探出真相。
    程天昀思索片刻，緩緩說道：“郡主雖說實力強大，可向來不會主動招惹他人。不過，朝中不是有禦史台嗎？咱們大可以找個難纏的禦史，就拿今日之事大做文章。”
    李城建聽了，總覺得程天昀話裏有話，似乎還藏著沒說出口的關鍵信息，便追問道：“我們要是真找到人，得有什麽要求才行？”
    程天昀抬眼看向李城建，反問道：“四皇子您期望達成什麽效果呢？”
    李城建微微清了清嗓子，帶著一絲得意地說：“我要的效果，就和今天福安對我出手那般，人死於意外，讓人查不到原因。”
    程天昀點了點頭，說道：“那就找一個平日裏壞事做盡，卻極為狡猾，天下人都不知其惡行，也抓不到他任何把柄的禦史。”
    李城建又問：“要是找的是個難能可貴的好官禦史呢？會是什麽結果？”
    程天昀隻是靜靜地看著李城建，眼神裏透著一絲意味深長，卻始終不發一言，仿佛在等李城建自己領悟其中的深意。
    韓雲見兩人僵持在此，忍不住開口打破了沉默：“若真找了個好官禦史，此事怕是難成。好官自有風骨，不會聽咱們驅使去做那顛倒黑白之事。”
    李城建聽聞，神色愈發陰沉，“那依你之見，該誰去辦這件事。”
    韓雲低頭沉思片刻，緩緩道：“在下以為蔣森此人最合適。”
    程天昀微微點頭道：“韓雲看來你還是沒有找到證據，怎麽想借郡主得手，除掉這個毒瘤。”
    李城建想到上一世，金人大肆殺人時，蔣森那虛偽的嘴臉“好，就按你說的辦。”
    韓雲與程天昀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奈，但此刻已騎虎難下，隻能順著李城建的意思。
    蔣森，在外人眼中，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與人交談時，嘴角永遠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言辭間盡顯謙遜與親和，仿佛世間一切美好品德都集於他一身。
    無論是在繁華的市井街頭，還是高雅的文人聚會之所，他的出現總會贏得眾人的讚譽與傾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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