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政頂樓。
    王林剛踏入樓道，腳步突然一頓。
    兩名持槍保鏢立刻上前阻攔，卻在看清來人麵容時微微一怔。
    王林連眼神都沒給他們，隻輕聲道：“讓開。”聲音不大，卻讓兩個經曆過槍林彈雨的保鏢心頭一顫，這個京大學神身上散發的壓迫感，竟比裴舟還要淩厲三分。
    “讓他進來。”
    市長辦公室的門適時打開，身著職業套裝的秘書長恭敬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王林目不斜視地邁步而入，正好看見裴渺帶著一群秘書從會客區走出。
    “稍等。”裴渺頭也不抬地說著，與王林擦肩而過。
    王林唇角微揚，從容地在會客區坐下。三壺茶過後，裴渺終於姍姍來遲。
    “裴市長日理萬機，倒是王某打擾了。”王林把玩著茶杯，語氣玩味。
    裴渺揮手屏退秘書長，等辦公室隻剩兩人，才慢條斯理道：“王學神不去學校，不陪佳人，來我這裏有何貴幹？”
    王林凝視他片刻，突然輕笑：“昨晚暗度陳倉不奏效，今早就給我來個釜底抽薪？裴市長這是要和我死磕到底？”
    裴渺臉色一沉：“裴寶兒最後聯係的是趙董，我按規矩扣押48小時...”
    話音未落，王林屈指一彈，一縷殺戮之氣直入裴渺靈台。
    裴渺雙眼瞬間赤紅，一腳踹翻椅子，抄起水果刀瘋狂打砸辦公室。鮮血從劃破的手指滲出，才讓他勉強恢複一絲理智。
    “王林！”
    裴渺咬牙切齒，強壓著衝出去殺人的衝動，“我們都是黃泉大人的人，有話好說！”
    王林拇指輕點他眉心，收回殺戮之氣。裴渺頓時癱軟在地，大口喘息。
    “現在可以放人了？”王林依舊雲淡風輕。
    裴渺抬頭，這才明白王林如此執著轉移資產，竟是為了給木婉留後路。
    那些資產，足夠木婉十輩子衣食無憂。
    這是王林能給的最後補償。
    此時的古村山洞內。
    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曖昧的氣息。
    秦森抵著景桃汗濕的額頭，聲音沙啞：“大小姐，再來一次？”
    景桃微微喘息著搖頭，發絲黏在泛紅的臉頰上：“不了，我要去寒潭修煉。”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裴寶兒的事，你繼續關注，有消息立刻告訴我。”
    她輕輕推開秦森，伸手拿起放在岩石上的手機。屏幕亮起，顯示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消息。景桃蹙眉，裴舟和王林竟然都沒有任何動靜。
    正要放下手機，一條好友申請突然彈出。是她在《戀愛吧》綜藝上認識的搖滾主唱張勇。景桃略一思索，點擊了通過。
    “景桃，你現在方便語音嗎？”對方立刻發來一條語音消息。
    “誰啊？”秦森不滿地從身後環抱住她，目光落在張勇的頭像上，嗤笑一聲：“這不是你那個"一日遊"的約會對象嗎？”
    “別酸了。”景桃將手機塞給秦森，“你幫我聊。”說完便走向水潭，縱身躍入。
    潭水泛起漣漪，很快又恢複平靜。
    水麵漸漸浮現出一層玉石般的溫潤光澤，散發著淡淡寒氣卻不刺骨。
    秦森蹲在潭邊，欣賞了片刻水底若隱若現的身影，這才漫不經心地回複：“不方便，有事打字。”
    對方停頓了一下，發來文字消息：“後天，有人要對付王林。”
    秦森的手指驟然收緊，差點捏碎手機屏幕。他立即坐直身體：“你怎麽知道的？”
    “我爺爺收到了上麵密令。不止我爺爺，各地的玄門弟子都在趕往泰山之巔。”
    秦森盯著這行字，眼中閃過狠厲之色。看來裴舟確實采納了他的建議。
    要麽不做，要做就做絕。
    他快速敲擊屏幕：“這種事應該簽了保密協議，你爺爺到處說，不怕上麵追究？”
    對話框顯示“對方正在輸入”，卻遲遲沒有新消息。
    過了好一會兒，張勇才回複：“不是我爺爺說的，是我偷聽到的。而且我隻告訴了你。”
    秦森稍稍鬆了口氣，同時下定決心，這件事絕對不能讓景桃知道。等王林解決後，就按原計劃告訴景桃王林出國了。
    他轉頭望向平靜的潭麵，眼中殺意凜然。水下的景桃對此一無所知，依舊沉浸在修煉之中，周身環繞著淡淡的光暈。
    趙家別墅內。
    空調的熱風也吹不散趙董滿身的冷汗。
    他癱坐在真皮沙發上，手指無意識地搓著西裝袖口。就在半小時前，王林把他從警局撈了出來。
    現在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裴渺那個笑麵虎，說好的三天後平分趙家資產，轉頭就給他扣了個殺人嫌疑犯的帽子。
    “王先生，我...我先去洗個澡。”趙董擦了擦汗濕的額頭，聲音還有些發抖。他需要好好洗去這一身晦氣。
    王林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手裏捧著一杯清茶。茶香嫋嫋中，趙太太小心翼翼地告訴他：“木小姐...沒回來。”
    王林的手指微微一頓。
    他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完全忽略了木婉的去向。上午在車上分別後，他甚至沒問一句她要去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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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老師，你真的要出國嗎？”趙傑大咧咧地往嘴裏扔了塊哈密瓜，打破了沉默。
    王林對這個曾經輔導過的學生難得露出一絲笑意：“對。”
    “帶木小姐一起？”
    “嗯。”王林的笑容淡了下來。明明還未啟程，卻已經嚐到了離別的苦澀。不知景桃會不會想他？會不會...來找他？
    趙傑又拋了顆葡萄：“以京大交換生的名義？”
    王林微微頷首。
    這確實是他安排好的。
    他和木婉都以京大學生的身份出國交流。雖然他去那邊另有目的，但在凡人世界行走，總需要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趙太太在一旁坐立不安，生怕兒子說錯話。好在趙傑還算機靈，始終避開了“景桃”這個敏感詞。
    這時大牛和張虎推門而入。
    張虎一屁股坐在王林右邊：“搞定了，國外那所大學說隻要麵試通過就行。”
    “辛苦了。”王林點頭。
    “這有啥。”張虎接過傭人遞來的葡萄果汁，“就發幾封郵件的事。”
    大牛吸著玉米汁含糊道：“王林，我跟你一塊去吧？勞務公司都聯係好了。”
    “隨你。”王林略一思索，“落地後我會在當地弄個項目，你直接跟我幹。”
    “那勞務合同...”
    “有錢能使鬼推磨。”王林輕描淡寫。
    趙傑突然站起身：“王老師，我先出去玩了。”走到門口又回頭，“對了，聽說景小姐和秦森出去旅遊了。”他聳聳肩，“他倆倒是好興致。”
    “啪”——
    王林手中的茶杯突然出現一道細紋。
    趙太太慌忙打圓場：“可能是去找朱莉了吧？朱莉不是也...”
    王林放下茶杯，茶水在杯底微微晃動。景桃和秦森一起出遊？這事她從未提起。窗外，陽光照進他眼底卻更顯得寒意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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