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一群男人聚在了一起，蹲在太陽照射著的牆角，一人一根煙，吞雲吐霧了起來。
    “哎，這偷肉的代價真大，工作都搞沒了！”
    李畢楊歎了口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當時是怎麽想的。
    “嗨，你們是缺肉吃，我呢，我就想湊個熱鬧，結果也不是丟了工作？”
    傻柱撓了撓頭，心裏可是十分的後悔。
    “呼，我的事兒，我爸媽不知道知道不，要是知道的話，估計會打死我吧！”
    他不僅丟了娶媳婦的1000塊，更是把自己幹進了派出所。許大茂心裏開始祈禱許曉月沒告訴他爸媽，不然一頓炒肉是吃定了。
    “現在都沒工作了，吃飯都是問題，當務之急是找工作啊！”
    孫德來吐出一口煙，提到了正題。
    “軋鋼廠一下子缺了我們這麽多人，應該很影響工作，我們回去再找，應該容易找到！”
    牛友先知道他們這夥人都是熟練工人，廠裏一下子缺口這麽多，不容易找到合適的人。
    “真的要到軋鋼廠找嗎？”
    “不然呢？”
    “咱們三年不得提升等級，這如何養家啊？”
    “吃不飽，總比餓死強吧？”
    “隻是，我們好意思再回去上班嗎，不怕工友們嘲笑？”
    “所以我們要一起，要是一個人，我還真的不敢去！”
    “是啊，再說有兩位大爺在上麵頂著，咱們羞也羞不到哪裏去！”
    “好像是這麽回事兒，那咱們去廠裏瞧瞧？”
    “走！”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朝著軋鋼廠趕去，隻是出門的時候大家都低著頭，直到出了南鑼鼓巷，才抬起頭來。
    “這些女人真是，我們有什麽好看的，指指點點的！”
    這群人現在最怕路上碰見熟人，結果一路上都是那些熟悉的婦女，她們喜歡看熱鬧，他們理解，但是她們看他們的熱鬧，他們非常不理解。
    “哎，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許大茂整了一句，從電影裏看到的一句話。
    “傻帽，你總結的很到位！”
    “滾犢子，誰也沒有你傻，有肉還去偷肉吃！”
    “我的豬頭肉昨晚被我一頓幹了，以後再想吃肉，就難了！”
    “是啊，以後想幫忙殺個豬，都沒有機會了！
    你們說，咱院裏那群娘們到底怎麽想的，讓龍野把那月亮門封上？”
    “她們會後悔的，估計當時也是羞於見人，搞出了這樣的事兒！”
    “話說賈東旭呢，你們沒喊他嗎？”
    “我喊了，他說等他爹回來再說！”
    “他不去，那就算了，隻是他一天不工作，他欠咱們的錢就後拖一天，哎…”
    “賈家不老實，家裏明明有錢，卻沒想過還我們，真是的！”
    “我感覺你們都忽略了一個事情？”
    “什麽事情？”
    許大茂用手一捋頭發，準備發表他的見解。
    “你們說賈家一直這麽有錢，一大爺卻老是讓我們為賈家捐款呢？”
    “難道就因為賈東旭是他徒弟，他一直偏幫賈家？”
    “我認為他早就有讓賈東旭給他養老的打算，所以才處處幫他們家！”
    “他這樣偏幫，有啥資格當一大爺啊？”
    “所以咯，他回來後，一大爺的位置肯定沒了！”
    “哎，我們也是糊塗，堂堂的大爺，居然主動偷竊，我們怎麽就沒看出他們的為人呢？”
    “是啊，要不是他們三個帶頭，我還真不一定敢去偷竊！”
    “最重要的不是這個，三位大爺的職責，就是糾正院裏人的錯誤，他們糾正了嗎？”
    “是啊，我們偷竊的時候，他們要是阻止，我們怎麽會去偷？”
    “不但不糾正，反而帶頭犯錯誤，關三十天，的確沒白關！”
    “說來說去，還是龍野好啊，幫個忙就能有肉，我們犯錯了，還主動幫我們求情，我們好像對不起人家！”
    “不是好像，而是本來就是，隻是人家龍野好像根本不在乎我們，對不對得起他啊？”
    “龍野你們沒感受到嗎，他總是給人一種看得到摸不著的感覺？”
    “的確有點！”
    “反正以後咱們想跟龍野扯上關係，有點難了！”
    “是啊…”
    一群人漸漸地接近了軋鋼廠，隻是他們越走越慢，誰都不想走在前麵。
    “傻柱，上！”
    “傻帽，你怎麽不上？”
    “你臉皮厚些！”
    “滾犢子！”
    “咱們投票，我推薦傻柱，他就是一混不吝，根本就不在乎什麽臉麵！”
    “我推薦傻帽，他一直以不要臉聞名！”
    這一刻所有人都笑了，他們看了看人數，剛好是偶數，於是傻柱跟許大茂一起走在了前麵。
    “站住，幹什麽的？”
    “兄弟，我，何雨柱！”
    “是你們呐，你們已經不是廠裏的員工，趕緊離開這裏！”
    “那個，兄弟，我們雖然現在不是，不代表以後不是啊！你把我們放進去，我們找到工作，不就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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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兄弟，大家都認識，也不是陌生人，我們也不敢犯事啊！”
    “既然如此，你們進去吧，小楊，你跟著他們！”
    “感謝！”
    一群人進入廠裏，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公告欄上開除他們的通知，他們不由地左右看了看，生怕熟悉的工人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
    好在這時候大家都上班了，到辦公大樓的這段路他們沒有碰見熟人。
    “傻柱，出來了？”
    “李，李主任…”
    “來廠裏幹嘛，你們好像已經不是廠裏人了？”
    “嘿嘿，李主任，幫幫忙，讓俺們再回廠裏幹幹唄！”
    “你們這是找工作？”
    “李主任，你英明！”
    “叮當，叮當！”
    “龍科長，怎麽有空來廠裏啊？”
    “李主任，你這話說的，你都來上班了，我能翹班嗎？”
    “龍，龍科長…”
    這群找工作的男人懵了，啥時候龍野成為科長了？
    也是這群男人回來的急，找工作找的又急，家裏有女人的，還真沒告訴他們，龍野當了副科長的事情。
    “龍科長，說要請你喝酒，不對，請你吃飯，今晚你可有空？”
    “李主任，咱們就別客套了，再說你請的，還真沒我自己家的夥食好！”
    “龍科長，你真愛說實話，那你哪天請我？”
    “行，等我結婚了，你就過來喝喜酒吧！”
    “龍科長，你這麽有本事，咋這麽摳呢？”
    “明天再給你點虎肉虎骨，還摳不摳了？”
    “龍科長，局氣啊！”
    傻柱他們看著龍野跟李懷德聊的火熱，一個個麵麵相覷。
    “李主任，他們這是？”
    “哦，他們過來找工作，不過他們因為偷你的肉被開除的，你這事主不點頭，他們別想進來工作！”
    “廠裏缺了他們效益會不會受到影響？”
    “多少有一點兒，不過關係不大！”
    “那樣啊！”
    “龍，龍科長，求求你，給我們個機會吧！”
    李畢楊差點跪下，因為他家馬上就要斷頓了，他要是找不到工作，全家挨餓是一定的了。
    “龍科長，給個機會唄，有啥條件，盡管提！”
    傻柱直接湊了上來，還摸了一把龍野的自行車。
    “龍科長，還沒恭喜你當了科長呢，手裏還有幾塊錢，晚上請你喝酒！”
    許大茂把拉關係這事兒，辦的順滑無比。
    “龍科長…”
    “龍科長…”
    “想要工作也可以，一個工作名額800塊，你們把錢交給廠裏，工作自然就有了！”
    “龍科長，我們的情況，你可是知道的，我們哪有錢啊？”
    “我知道你們沒錢，但是這裏有個方法，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用？”
    “龍科長，什麽方法？”
    “你們跟廠裏寫個欠條，等工作了，再慢慢地還給廠裏，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
    “願意，願意，感謝龍科長的幫助！”
    “走吧，一起去人事科寫欠條！”
    “龍科長，你這辦法真好，為啥你自己不拿欠條？”
    李懷德湊近龍野，小聲問道。
    “李主任，你想拿的話，可以拿著。對了，那個馬友全，他好像不需要工作！”
    “龍科長，感謝，我會處理好的！”
    “別客套，咱誰跟誰啊！”
    “對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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