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啊…”
    來到醫院的賈張氏，看著血肉模糊的賈東旭，撲在他身上，大嚎了起來。
    “賈東旭家屬，人死不能複生，還請節哀！”
    廠長楊為民親自來了醫院，他也難受，這才開年就出事故，他自己絕對會被批評，甚至會被自己的敵人攻擊。
    “都是你們工廠，都怨你們，還我兒命來！”
    賈張氏直接衝過來，要撕楊為民。
    “傷者家屬，是傷者自己的原因，還是工廠的原因，我們會調查清楚，還請保持理智！”
    “你們工廠就會推諉責任，是不是不想賠償和撫恤啊…”
    賈張氏此時已經不再考慮現在，而是考慮未來。賈家一定要存續下去，唯一的孫子，一定要養好。要想養好孫子，必須有錢，錢從哪裏來，必須讓廠裏賠一大筆來。
    “我們一定會賠償，不會寒了工人的心，但是具體的賠償，得等我們調查清楚才行，這是必要的流程，也是規矩！”
    楊為民覺得這賈東旭出事兒了，自己也得出一筆，不能寒了跟在自己屁股後麵那幫人的心。
    賈東旭正是跟在自己屁股後麵的，對此，楊為民隻能感歎，“時運不濟啊！”
    “我兒的喪葬費你們廠裏必須出，我家沒錢辦喪事了！”
    “行，我先給你50，到時從賠償金裏扣！”
    楊為民以免家屬鬧事兒，這是該答應的不該答應的，都答應了下來，至於以後會怎麽樣，那都得按規矩來不是？
    “扣什麽扣，我兒死了，連個喪葬費都不該出嗎？”
    “好好，我給你出了，你們趕緊把死者拉走，下葬為安吧！”
    楊為民還要回廠處理後續的事情，降低這件事兒的影響，他沒時間跟賈張氏糾纏。
    “易忠海，你既是東旭的幹爹，又是東旭的師傅，你就是這樣照顧東旭的？”
    賈張氏這時候，開始向易忠海開炮了，不過她說的沒錯，賈東旭跟易忠海一起幹活，出了這樣的事兒，他的責任是逃脫不了的。
    “賈家嫂子，我也不想東旭出事兒啊，我花光了錢財，目的不就是讓東旭給我養老嗎？
    結果現在竹籃打水一場空，我比你還難受啊！”
    易忠海也有理由，他今天的確沒想讓賈東旭出事兒。
    “你就說你照看好了東旭沒有吧？”
    “這，這，這是意外，誰也不能預料不是？”
    “哎，我知道你沒法預料，沒了幹兒子，你也隻能指望你幹孫子給你養老了！”
    賈張氏的目的這時暴露了出來，她想讓賈家繼續掛靠在易忠海家，好讓自己的孫子能順利成長起來。
    “嗯，這倒也是，現在還是把咱兒子弄回去安葬了吧！”
    易忠海知道這個時候的賈張氏的情緒不穩定，自己不能刺激她。
    “我的兒啊…”
    賈張氏又哭了起來，秦淮茹也不停地掉眼淚，這個時候，秦淮茹即便不想哭，她也得哭了。
    易忠海跟一些工人，再次抬起賈東旭，往95號院抬去。
    賈東旭被停屍在賈家堂屋，院子裏各家人都把家裏的孝巾戴了起來，這個時候的布太難弄，一般死者家還真沒那個本領弄來這麽多白布。
    易忠海去為賈東旭弄棺材去了，好在有楊為民的50塊錢，不然棺木都沒錢買。
    下午的時候，賈東旭被放入棺木，入殮了。
    賈張氏和秦淮茹大哭了一場，就連棒梗都哭的稀裏嘩啦，這一刻，他仿佛長大了。
    下班時間到了，早上哭的稀裏嘩啦的四合院眾人，一個個神情委頓的從廠裏走了出來。
    “他媽的，這龜孫子賈東旭，連讓我出口氣的機會都不給我，真的死球了！”
    即使賈東旭死了，都不能解許大茂的恨，他的一千塊錢，就那樣沒了！
    “哎，我聽到這個消息時，我還以為誰給我開玩笑的，沒想到真的死了！”
    傻柱沒想到早上還惦記自己媳婦兒的混蛋，眨眼就沒了，這讓他對人生又多了些思考。
    “人死債消，咱們的錢，永遠沒有機會要回來了嗎？”
    閆富貴在痛苦和感懷中徘徊，最終決定忘卻家底沒了這件事兒。
    “是啊，事實上我是最冤枉的，我出的錢最多，我本應該最恨賈東旭的，但是現在突然沒恨了！”
    “是啊，他對我們來說，還是個孩子，現在就這樣走在了我們前麵，他身上的恩怨，也該了結了！”
    “是啊，沒想到老賈沒了，賈東旭也沒了，這賈家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你說是不是因為賈張氏啊，她是不是有克夫命，克兒子的命啊？”
    “這，不要搞封建迷信，哪有那麽玄的事兒！”
    “我記得那龍野說過，說賈東旭是假東西，長久不了，這就應驗了，不玄嗎？”
    “這，我記得他還說你的兒子名字不好呢，你就不怕？”
    “這，難道我真要給兒子改名字？”
    “你家的事兒，我可參與不了！”
    “老閆，我記得他說過，隻要你大方一點兒，就會發財，這發財的條件，太好完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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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這我哪有錢大方，我倒是想大方！”
    劉海忠看了閆富貴一眼，突然覺得閆富貴一輩子都發不了財。
    如果龍野在這裏，一定會對他說，性格決定命運，性格已定，命運難改。
    其他人一個個對賈東旭的突然去世，本該惋惜，但是賈東旭的幹的事兒，讓他們的恨意大於惋惜。但恨意沒有了目標，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心裏是啥滋味。
    一個個人心思複雜地回到了四合院，然後一個個都戴上了孝巾，人死為大，他們也不能跟死人一般見識不是？
    晚上，一個個人都看著一大爺，看看他會不會為自己的兒子辦法事，實際上都是期待著酒席。
    “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想辦法事，辦酒席，隻是咱們都沒錢，這是一個事實，所以我也沒辦法！”
    易忠海一臉歉意地看著院裏的所有人，然後留給大家一片失望。
    第二天一大早，賈東旭就被院裏的人抬出去埋了，沒有酒席，沒有熱鬧，大家都沒心思守這個靈。
    今天許大茂的心情不佳，他想起了龍野的說法，如今賈東旭的事情應驗了，他怕自己的事情也應驗了。
    “烏鴉嘴，烏鴉嘴啊！”
    許大茂突然對龍野產生無盡怨念，要是世間有鬼，估計都能催化出一個厲鬼來。
    “大茂，怎麽，心情不好？”
    “我想起了龍野說的話，你說我的也不會應驗吧？”
    “大茂，別想這個那個的了，要是真是那樣，他就是未卜先知的神仙了！”
    “可是，我的心裏很不帶勁兒！”
    傻柱看著許大茂糾結的樣子，眼睛一動，說出了他的辦法。
    “你去醫院檢查一下，不就行了？”
    “嗯，你說的對，傻柱，你怎麽突然變這麽聰明了？”
    “這不是聰明啊，你自己一定也想到了，隻是不敢去罷了，我給你了一點心理支持！”
    “好，明天周末，我就去檢查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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