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古戰場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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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眠教的事處理妥當,白安年便準備好隨同小姑姑和蘇真真去往三仙山。
小姑姑也留下了一些丹藥,多是些療傷治病的。
在他還沒拿定主意是帶走黑火燭台,還是留在族裏,小姑姑替他做了決斷。
“家中有老祖坐鎮,如果老祖都不能應對,縱然留下黑火燭台也無大用。”
“而且動用時出現差錯,反倒會傷及自身。”
“萬一被外人知曉,還可能引起心懷叵測的覬覦。”
他覺得小姑姑的話很有道理,便決定將黑火燭台帶走。
當然,他隻是一介“凡人”,帶著個魂器在身上更是不妥,便交由小姑姑保管。
鑒於最近一段時間,白家頻頻發生波折,三人的離開沒有大張旗鼓,隻有幾人在門前送別。
“我的兒,要保重身體,到了三仙山,記得經常寫信回來!”
“哭什麽哭,有青禾的照顧,能有什麽事!”
縱然隻是最近剛認識的父母,可看到兩人一個抹眼淚,一個眼眶發紅,白安年心裏也免不了感傷和不舍。
“走了,走了。”
蘇真真肩上扛著一個比她還高的烤熟大牛腿,出聲催促,還不忘轉脖子啃上一大口。
等出了城,白安年忽然想到一事:“小姑姑,我們就走著去三仙山嗎?”
沒記錯的話,三仙山離鬆陽縣可是足有兩千八百裏。
“難道你會飛?”蘇真真嗬嗬一笑。
“我的意思是,可以坐馬車,或者是騎馬。”白安年撓了下頭。
白青禾柔聲道:“長途跋涉也能鍛煉體魄,是修行,放心,我有丹藥可以幫你調理身體,不會讓你很疲憊。”
蘇真真把牛腿骨敲碎,簌簌的吸幹淨了裏麵的髓漿,這才慢悠悠的開口。
“既然你已經是我的仆從,那我便教教你好了,修道界有一種很有趣的說法,名為燈籠說!”
燈籠?白安年第一次聽聞。
“修道人就如同一盞燈籠。”
“體魄就是燈罩。”
“命魂是裏麵的燭。”
“道胎是火!”
“燭壯則火烈。”
“但罩子太小了,就會被燭火炙烤甚至引燃,下場就是身死道消。”
“所以,修道之人不能隻顧著強大命魂,苦修道胎,體魄對於修道之人是非常重要的,決不能忽視!”
得到了這教誨,白安年也就不再說什麽。
他本身也不是嬌生慣養的性子。
蘇真真在前麵蹦蹦跳跳,不時的在路邊摘花掐草,或是爬上樹揀些野果子塞嘴裏,酸澀的齜牙咧嘴。
又因為身段麵相稚嫩,在白安年看來就是一個出來春遊的初中學生,還是班級裏最淘氣的那種。
他隨同在小姑姑身旁,不急不緩的跟在後麵。
微風習習,嗅著小姑姑身上自然散落的藥香氣,渾身都說不出的舒暢,大有一種天高任鳥飛的快感。
三仙山在鬆陽縣西南方向,三人也一直朝著這個方向前行,翻山跨河,倒也不用擔心遇到野獸或是賊匪。
“蘇真真肯定還十分希望能跳出幾個攔路的小毛賊給她玩。”白安年心裏猜想。
又穿過一片林子,麵前又是一座荒山,走在前麵的蘇真真突然調轉了方向,朝著西麵走了,似乎要繞過去。
“怎麽不翻過去?”白安年小聲的詢問小姑姑。
這半日來,三人走了四百多裏路,已經翻了兩座山頭了。
耳聰目明的蘇真真顯然聽見了,回頭輕哼了一聲:
“你要翻過這座山繼續往前走?就怕你沒那個膽量!”
“師姐是對的,翻過這座山,前麵就是一處禁地,決不能輕易靠近,更不能涉足進入,十分的危險。”白青禾耐心的解釋起來。
在大康國境內,有著諸多禁地,也就是非常危險的地方。
“前麵的這處禁地是一片古老的戰場,也許是幾萬年前發生過一場成百上千的修道者間的廝殺。”
“時至今日,裏麵依舊暗藏著許多危險。”
“看來你對這片禁地很好奇。”
蘇真真說完,率先往山上爬去。
“那好,我們爬上這座山頭就能看到了,不過,隻可以遠遠的看一看哦,可不許靠近。”
白安年急忙緊隨其後。
“師姐,明明是你想看吧。”白青禾失笑搖頭,也跟了上去。
當站在了山頭最高處,白安年親眼見到了禁地。
禁地就位於山坳之中,四麵被高矮不同的山坡圍在當中,麵積足有鬆陽縣縣城那般大小。
隻是,山坳中飄著一些霧氣,遮擋住了視線,讓人看得不是很真切。
“我們可以再往前麵走近一點,就一點點。”
不顧白青禾的提醒,興奮貪玩的蘇真真幾個跳躍,就下到了半山腰。
在離穀底還有一裏地左右的地方停下了。
白安年小心翼翼的尾隨跟上。
“原來,霧氣是從地底蒸騰上來的!”
離的近了,他才發現,那漂浮的霧氣是從山穀裏出來的,使得整個山穀都白霧彌漫,若隱若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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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有風掠過,吹散了些許霧氣,穀底的景象才顯露出來一些。
不可思議的是,那山穀裏麵竟然看不到一株雜草。
大地盡是灰黑色和淺淡的紅褐色,十分荒涼。
還遍布著一條條巨大的溝壑和裂痕,像是大地留下的巨大傷疤。
霧氣正是從裂痕裏噴湧出來。
“那是……一柄刀?”
白安年突然瞥見在白霧的深處有著一把刀斜插在地麵上,隻是那刀的巨大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站在半山腰上,幾乎可以平視刀把!
怕是有三十丈之長!
那夜見到的巡察使背的一丈長銀槍在這把參天大刀前,就是一根牙簽!
“這是人用的嗎?”
他無法想象,什麽人才能拿起這樣一把刀,一刀斬下,又該是怎樣的劈山斷河的驚天氣勢!
除了那最醒目的大刀,依稀看到還有一些看不出名堂的殘損之物。
似有斷了軲轆的馬車。
傾倒在地的石牆。
飄揚的破損旗幟。
偶爾還會有一道道霞光在霧氣裏一閃而逝……
詭譎,莫測。
白安年真切的感覺到了禁地隱藏的凶險。
“是不是很有趣?”
蘇真真擦了擦拳頭。
“以我的實力,隻要小心些,還是能在這處禁地的外圍逛一逛的,隻要不深入不會有生命之危。”
“唉,但就算有遺留的寶貝,也早就被人撿光了。”
“師姐,我們走吧,天色不早了。”白青禾出聲催促。
“好吧,好吧。”
就在三人剛轉身要原路折返回去。
突然,不遠處的禁地邊緣傳出一聲戰馬的嘶吼,大地都為之震顫。
隨著一團霧氣震蕩波動,竟有一個身影跌跌撞撞的從裏麵衝了出來!
那人看起來頗為狼狽,身上的衣衫都破了,肩膀和袖口的地方被燒黑一片。
“孽畜!小爺不就是碰了一下你主子的戰盔嗎?”
“死了不知道幾萬年了,竟然還有一縷殘魂守護!”
“就算有上古神獸血脈,也不應該會吐火打雷,太過分了……”
那人嘴裏嘟嘟囔囔的抱怨著,直到察覺到不遠的地方站著三個人,呆在了那裏。
隻是停頓了一霎那,那人就臉上掛滿了笑容,快步走來,同時抱拳施禮。
“在下鎮江府棲霞縣周衡,見過三位道友,有禮了。”
蘇真真瞧了幾眼,才開口:“棲霞縣,周家,我記得,鎮江府府主出身就是……”
“啊,道友所言沒錯,正是如此,算起輩分,府主是本人祖爺爺一輩,在下隻是周家旁支……”周衡笑意盈盈。
白安年當然知道鎮江府府主名諱,但具體出身卻不清楚。
原來是棲霞縣周家的人,倒是這個周家略有聽聞,是真正的豪門大族。
不止是在鎮江府,在整個慶州也是頂尖的世家。
蘇真真不甚在意的點了下頭:“原來是府主家族出身的道友,我們是三仙山弟子,路過這裏,隨便看看,你走你的路好了。”
“這怎可!”
周衡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我觀三位都是人中龍鳳,大道天資超凡,氣運隆盛之人,既然在此遇見便是緣分,周某十分願意和三位結個善緣!”
說話的同時,伸手在懷裏掏了掏,取出來了四五樣東西用衣襟兜著。
“這都是我在禁地外圍尋得的一些東西,都不是什麽珍稀之物。”
“若三位不嫌棄,看中哪個便拿走好了,千萬不要和我客氣!否則,我會很生氣!”
這是什麽情況?白安年愣了愣,有點糊塗了。
還沒有離開鬆陽縣時,小姑姑就常常和他提到修道界的凶險,爾虞我詐,腥風血雨,需要一萬個小心,不可輕信任何人。
他也深以為然。
可是,遇到的第一個修道之人怎麽就是個熱情的散財童子?
“此話當真?”蘇真真眸子一亮,露出了甜甜的酒窩。
周衡爽朗一笑:“那是當然。”
蘇真真也是真不客氣,湊過去挑揀起來。
先將一個生鏽的殘片塞到了自己的腰袋裏,還不忘給白青禾也選了一顆灰色珠子。
“就這兩個吧,對我二人還有些用處,其餘的你自己留著好了,你這人,還真是不錯,嘻嘻。”
“不給那位道友挑一件嗎?”周衡看了一眼白安年。
“他呀,還算不上道友,尚未凝結道胎。”蘇真真渾不在意道。
“哦?是在下眼拙了。”周衡又多瞧了兩眼才收回了目光。
十分友善熱情的告了別,周衡才不急不緩的甩著破爛的衣袖朝著山的另一邊去了。
越走越快。
“小姑姑,他……”白安年不得其解。
白青禾不以為意的解釋了一句:“不過是擔心被殺人奪寶罷了,先自報家門,讓我們心有顧慮,又主動舍財,倒是機敏得很。”
“我猜他,修的一定是氣運道,否則憑他第二步的司南,怎麽敢到禁地裏麵。”
蘇真真將灰色珠子捏在手裏,用一隻眼睛對準了太陽看了又看。
“還真是一顆碧玉藕的蓮子,至少值六枚大康金錢,是煉丹的好東西。”
在白安年默默在一旁回顧剛剛發生的事時。
蘇真真將灰色珠子塞到了白青禾的手裏,眼神幽幽的哼了一聲。
“我感覺到了,你剛剛動了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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