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牛問：“你們怎麽還沒開動啊？”
    牛王頭和幾十個手下圍坐在大鍋周圍，雖然一個個饞得直流口水，卻沒一個敢動筷子。
    牛王頭說：“牛爺你是老大，你都沒喝，我們咋敢喝呢？”
    其他人紛紛點頭。
    崔牛說：“別叫我老大，我不做老大好多年。”
    牛王頭連連點頭：“牛爺說啥就啥！”
    他趕緊先舀了一碗熱乎乎的魚湯，恭恭敬敬遞給崔牛。
    崔牛隨手把它端給蘇小虎。
    蘇小虎早就饞壞了，看著濃稠鮮美的魚湯，口水都快掉到碗裏。
    他趕緊接過，美滋滋喝了一口，眉開眼笑。
    “姐夫，這魚湯真好喝，太鮮啦，我舌頭都差點吞進去。”
    崔牛說：“小心點，別燙著，小心魚刺！大家別愣著，開吃！”
    這一大鍋魚肉，就當午飯了，大夥兒樂壞了，不客氣起來。
    大江裏的魚，魚質就是好，燉了那麽久都不爛，還特別香嫩。
    一口咬下去，滿嘴嫩滑，配上大塊的白蘿卜，更是香甜可口。
    喝上一碗白酒，全身暖融融。
    幾碗滾燙鮮香的魚湯下肚，哪怕天氣還冷，但不知不覺，渾身發熱。
    沒多久，一大鍋魚湯就被喝了個底朝天。
    一滴都沒放過。
    崔牛讓牛王頭把其它大魚拿去分了。
    牛大頭直擺手：“牛爺，這都是你辛辛苦苦搞的大魚，咱們能蹭點光喝碗湯，就很滿足了，不能吃了喝了又拎著走。”
    崔牛說：“甭客氣，反正我要弄這些魚挺容易，你們今天辛苦了，我說分了就分了。”
    他挺會籠絡人心。
    這幫人以後對他肯定相當有用，時不時給些甜頭，必須的。
    牛王頭和兄弟們也沒再客氣，就一疊聲感謝崔牛。
    崔牛也心滿意足地帶著蘇小虎，跳上那條鐵駁船。
    這條船比起漁船好多了，寬敞了起碼一半，還是柴油發動，不比小漁船，隻能靠劃槳搖櫓，或者風力。
    所以，也相當於鳥槍換炮。
    下午接近三點，陽光灑在江麵上，曬得人渾身暖融融。
    岸邊停了七八條漁船。
    漁船上的人都懶洋洋躺在那曬太陽。
    春天的太陽啊，曬得人的身子裏美滋滋直冒泡，不知多舒服。
    漁民們時不時喝上一口濃濃的老茶，更是舒爽。
    現在還不到捕魚的時候。
    再過半個鍾頭，就是江中魚兒覓食時，到時再打上幾網。
    今天有多少魚獲，就看半個鍾頭後了。
    漁民們一邊休息，一邊聊上午發生的事。
    “那小夥子確實神奇，水裏憋幾分鍾，就拖上一條又一條大魚！”
    “龍王似的，想要叉多少魚都沒問題，可惜！再怎麽牛逼，也鬥不過人家肖萬兩，硬生生被他把所有魚搶走了！”
    “幸好他跑得快，要不就被肖萬兩用獵槍崩了！”
    “估摸他以後再也不敢來了，要不被肖萬兩發現，就那家夥的德性，肯定還會逼他幫忙叉魚，淪落成人家的捕魚工具啊！”
    “可憐，大魚都被搶走了，隻能帶著他小舅子逃跑，他開頭還想跟肖萬兩強呢，他強得過嘛！”
    ……
    就在這時，一陣突突聲傳來。
    嚇得這幫漁民趕緊挺身，扭頭一看。
    熟悉的鐵駁船又開過來了。
    一幫漁民趕緊相互交代，把今天打著的魚藏好，免得被肖萬良奪走。
    就在這時，戴雷鋒帽的老漁民喊了起來。
    “哎喲怪了，你們看鐵駁船上，不是肖萬兩，也不是他手下，是……是今天上午那小夥子，還有他那個小舅子！”
    所有人一看，頓時大驚。
    可不！
    鐵駁船上，根本不是讓他們望而生畏的肖萬兩。
    是今天上午明明被肖萬兩嚇走的小夥子。
    鴨舌帽喊：“喂，那小夥子，你怎麽坐在肖萬兩的鐵駁船上？他人呢？”
    崔牛還沒開口，蘇小虎就眉飛色舞地嚷：“那壞蛋被我姐夫幹倒了，他所有手下都被我姐夫幹掉了！鐵駁船也是咱們的了。”
    “誰讓他把咱們的小漁船撞崩了呢！”
    一幫人麵麵相覷，不敢置信。
    雷鋒帽扯著嗓子：“小夥子，你小舅子說真的？肖萬兩都被你收拾了？那上午，他拎著把獵槍，還差點把你崩了呢！”
    崔牛笑笑不說話，就在今天上午打魚的區域停了船。
    他捏出特製的魚餌，舀了點河水攪碎後，撒了出去。
    蘇小虎雙手叉腰，得意洋洋。
    “別不信啊！我姐夫要沒把肖萬兩收拾掉，鐵駁船哪來的？嘿嘿嘿！”
    小家夥不知道多得意。
    而崔牛又往腰間纏了幾圈繩子，戴上護目鏡，拿著魚叉，跳入江中。
    那些漁民都顧不上捕魚，也不想聊天了，一雙雙眼睛直勾勾盯著。
    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跟今天上午一樣，崔牛隔幾分鍾就爬上船，然後拉出一條又一條大魚。
    多的時候，一口氣能拉七八條，少的也有四五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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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兩個鍾頭後，太陽逐漸落入遠處山巒，為江麵鋪上金黃絢爛的光芒。
    鐵泊船上，更是閃閃發亮，是上百條大魚反射的光。
    鐵駁船就是好用，不單單更大，承重力也更強，裝了比今天上午多起碼一倍的魚。
    接下來，鐵駁船就在所有漁民震撼且羨慕的目光中，突突突開遠了。
    “我的媽呀，看著這小子，我感覺自己這幾十年的魚都白打了！”
    “他到底咋做到那麽強的呀，江水那麽渾，我跳下去啥都看不見，他還能叉中一條條大魚！”
    “小魚他都不要，專叉兩三十斤以上的！”
    “人比人氣死人，以後這小子再來叉魚，我立刻回家！寧願睡大覺，都不想看到他叉魚，氣得我腦殼子疼！”
    “我還是很好奇，為什麽肖萬兩的鐵駁船變成他的了？”
    ……
    崔牛回到村子，就去叫村長，讓他請來一幫村民，幫自己把大魚們全部送回家。
    腚子村又轟動了！
    所有村民，震撼無比地看著崔牛。
    這小子到底咋回事啊！
    以前啥都不會，還很慫，隨便人欺負。
    現在呢，上山打野豬，一打就一堆，下河捕魚，一捕就是一大船，還都是大魚！
    崔牛也很大方，先送了條大青魚給村長，然後讓所有村民，帶著飯碗去他家旁邊吃鐵鍋燉大魚。
    反正打的魚多，請村民們吃一頓！
    蘇春柔和蘇丫丫忙活開了。
    鐵鍋燉大魚做法不複雜，也挺好吃。
    崔牛負責殺魚。
    兩姐妹帶著蘇小虎，準備各種佐料和配菜。
    蒜蓉蔥芹，辣醬薑片，辣椒花椒……
    揉在一塊，放醬油，放香油。
    蘇春柔還從山上采來幾種香噴噴的葉子，切碎了混在調料裏。
    崔牛也把魚宰好了，剁成大塊，丟到一個盆裏。
    大碗醬料朝裏一倒，雙手不斷塗抹，放個十幾分鍾。
    木房子旁邊的空地上，崔牛又燒起一堆火。
    大鍋架到鐵架子上，把蔥薑蒜、辣椒花椒什麽的，用花生油炒得香噴噴。
    再把醃好的魚塊倒下去，炸得金黃。
    這香氣，整個村子都聞得著！
    隔壁村的人都在流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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