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牛馬上搖頭：“沒關係！”
    曹立國直勾勾地盯著他。
    “嗬！要是沒關係，為啥他兒子要對你下這毒手？接著，他還被自己的狗咬死了？”
    崔牛雙手一攤，滿臉無辜。
    “鵝也不知道啊！沒準惡人有惡報，老天爺都看不過眼，就讓壞人的狗，把壞人咬死了。”
    曹立國不由得哈一聲笑出來，然後又變回一臉嚴肅。
    “董冠傑失蹤後，我們也調查了事情經過，你叫崔牛，跟他的失蹤肯定有關係，本來就想找你的，想不到又發生了這事。”
    “當時你從縣城那邊開著漁船過來，被董冠傑攔住，後來他帶你去了啥地方？做了些什麽？你得老老實實說！”
    崔牛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就說他跟董冠傑的關係一直不錯。
    如果曹立國有了解，應該知道這一點。
    那天，他是送葉雄鷹葉老去城裏搭車。
    董冠傑以前又是葉老手下的人。
    他回來後，老董問啥情況，不是很正常嘛。
    反正不管曹立國怎麽問，崔牛都基本回答得滴水不漏。
    雖然也有讓人懷疑的地方，卻抓不住任何證據。
    搞到最後，曹立國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他幹脆說道：“不管咋樣，這件事你洗不清嫌疑，所以必須留在這，隨時接受詢問！”
    崔牛說：“哈！我倒沒問題，但我怕縣狩獵隊隊長趙誌榮不答應啊。”
    曹立國一愣：“這怎麽還跟趙誌榮隊長扯上關係了？”
    他顯然也認識縣狩獵隊隊長。
    崔牛說：“我是獵人，得到了趙隊長的看中，所以帶全家去縣城，幫他打野豬！你也知道，現在縣城周圍，野豬帶來的破壞有多大！”
    “這可是迫在眉睫的事，容不了一點點差池。”
    曹立國眉毛一跳。
    縣城豬患嚴重，他自然清楚。
    他甚至還被抽調去打過野豬，後來……
    嚇回來了。
    他上下打量崔牛，驚疑不定。
    “趙隊長真讓你去跟他打野豬？”
    崔牛雙手一攤：“你這應該有電話吧，打給他。”
    曹立國哼了聲，起身走了出去。
    過了七八分鍾，他回來了。
    看向崔牛，臉色變得和緩不少，還透著幾分敬佩。
    “原來，你就是縣城最近傳得很火的打豬大王呀，聽說是你出馬，幹掉了幾頭大野豬，還有野豬王，挽回不少損失，甚至救了人命。”
    “剛才可能有點冒犯，你別往心裏去。”
    “現在，打野豬是整個縣的重中之重，甚至比發展經濟還重，不把野豬打掉，咋發展經濟啊。”
    知道崔牛是打豬能手後，曹立國都不敢咋樣了。
    崔牛誠懇地說：“曹同誌，你現在要扣著我不放，我就沒辦法去打野豬，沒辦法打野豬，你也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這事跟我確實沒多大關係，我也被搞得雲裏霧裏。”
    “我跟董爺交情一向很好，怎麽反而變成我要害他了？”
    “他兒子還想殺我？”
    “我是苦主啊，你說對吧？”
    一番話把曹立國繞得有點暈，不由點了點頭。
    “這不就得了！”
    崔牛一拍大腿，又壓低聲音。
    “而且，董家也是鎮上惡霸，董爺要有個三長兩短，對你也是一件好事啊。”
    曹立國深深看了他一眼。
    然後，慢悠悠地說：“這倒也沒錯，但你該知道，董冠傑背後是誰，萬一那人找到了我，追究起來，嗬嗬，我怕都要完蛋。”
    崔牛說：“不就是葉老嘛，董爺以前是他手下的人，我跟葉老關係也不差，要不剛才能說是我送葉老去縣城搭車啊！”
    “萬一葉老追究，我來頂啊。”
    曹立國狐疑地盯著他。
    這確實被崔牛說中了，要董冠傑真沒了，對鎮上來說，絕對就是除了一個禍害。
    但這怕會讓葉老不滿呀。
    鎮上的頭頭腦腦不敢動董冠傑，就因為他有葉老這靠山。
    但這個小獵人能頂？
    曹立國問：“你行？”
    崔牛淡然一笑：“你有沒有葉老的電話號碼？你可以打給他，我來跟他說。”
    曹立國馬上點頭：“我還真的有，你確定敢跟他說？”
    “有什麽不敢的。”
    崔牛雙手一攤：“我願意配合你，盡量把這件事搞定。”
    曹立國想了想，把頭一點，站起身子。
    “你跟我來。”
    他把崔牛帶到一間辦公室，還有些緊張。
    當然，這不是因為崔牛，而是因為要打電話給葉老。
    對於曹立國來說，葉老可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他定住心神後，就撥了號碼。
    那邊接通了，自然不可能葉老親自接，是他手下的一個值班人員。
    很快，就把電話轉了過去。
    曹立國的聲音變得非常恭敬。
    “葉老，有件事向您匯報。”
    他把事情始末大致說了。
    電話那頭稍微沉默。
    葉雄鷹終於開口了：“把電話給小牛。”
    曹立國心中一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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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牛？
    看來葉老和崔牛確實關係不淺。
    他趕緊扭頭招呼崔牛過來。
    崔牛走過去，抓起話筒想了想，對曹立國說：“要不你先出去，有些事我隻能跟葉老說，不能讓你聽到。”
    “等我跟他溝通完了，會讓你進來，聽他指示的。”
    這什麽人啊！
    還有什麽不方便讓我聽到的？
    這麽直白，容易傷人心呀。
    但電話那頭的是葉老，曹立國也不敢說不行，隻能點頭說好。
    他退了出去，還把門關上。
    抓著話筒，崔牛也深吸一口氣，情緒稍微有點複雜。
    其實，他早想跟葉老聯係，把董冠傑的事說說，但一直沒做好決定。
    他抓著話筒，喂了聲。
    “葉老，你好。”
    那邊，傳來葉雄鷹一聲長歎，有些黯然。
    “所以，你還是把董冠傑收拾了？”
    崔牛說：“葉老，我沒有辦法，他逼我。”
    他把事情經過說了出來。
    電話那頭，葉雄鷹有些驚心動魄，又歎了一口氣。
    “照我對小董的了解，他跟你之間，必有一戰，但想不到會這麽激烈，其實我回來後，也打了電話給他，沒明說，就暗裏勸了幾句。”
    “既然他不聽，就沒法了，活該遭此災劫。”
    崔牛又說：“葉老，這邊的人怕董冠傑沒了，你會怪罪他們，我猜，像你這麽胸襟廣闊，肚子裏能撐船的大人物，應該不至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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