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寒沙驚夜探 暗計破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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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城頭冷月高懸,蘇定方裹緊玄色披風,指尖撫過冰涼的城磚。北疆寒風卷著砂礫撲在臉上,他望著遠處燕山方向連綿起伏的山脈,眉頭擰成川字。自從接到密報稱燕山北平府留守李義暗中勾結突厥,他已連續七夜親自巡視防線。
"副先鋒!"麻山李飛氣喘籲籲跑來,腰間佩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高雅賢將軍在西寨發現可疑蹤跡,命我速速來報!"
蘇定方轉身疾步而行,靴底踏碎薄冰發出清脆聲響。行至西寨轅門,遠遠望見嶽父高雅賢正舉著青銅鏡,將月光反射向北方的峽穀。這位年逾五旬的老將雖兩鬢染霜,眼神卻依舊銳利如鷹。
"定方,你看那處!"高雅賢將銅鏡遞給女婿,鏡中映出峽穀岩壁上幾點忽明忽暗的火星,"戌時三刻起就有異動,每隔半柱香便會閃現。"
蘇定方接過銅鏡仔細端詳,忽然瞳孔驟縮——那些火星竟組成不規則的三角陣列,正是突厥狼騎約定信號。他轉身吩咐道:"李飛,即刻傳令全軍進入戒備狀態,讓張建帶三百輕騎繞道後山埋伏。"
夜色愈發深沉,寒風中隱隱傳來馬蹄踏雪聲。蘇定方手握銀槍立於寨門,聽著聲音由遠及近,突然大喝:"放箭!"千餘支利箭破空而出,黑暗中頓時響起慘叫。待火把燃起,地上橫七豎八躺著二十餘具屍體,皆是身著燕山府軍服的騎兵。
"果不出我所料。"高雅賢蹲下身翻看屍體行囊,掏出半卷羊皮地圖,上麵赫然標著明州城防布防圖,"李義這老賊,連城防圖都獻出去了!"
蘇定方接過地圖,目光掃過標注的糧倉位置,突然想起半月前李義曾派人送來"犒軍物資"。他猛地抬頭:"不好!嶽父,速命人檢查糧倉!"
當眾人趕到糧倉時,刺鼻的焦糊味已彌漫開來。糧倉東南角烈焰衝天,數十名身著燕山軍服的士兵正瘋狂潑灑火油。蘇定方銀槍一抖,寒光閃過,三名敵兵咽喉噴血倒地。高慧英揮舞雙劍緊隨其後,劍光如練,將妄圖逃竄的敵兵盡數截殺。
"父親!定方!"高慧英突然指著燃燒的糧垛驚呼,"那裏有人!"
火光中,一個渾身浴血的士兵掙紮著爬出來,手中緊攥著半塊帶血的虎符。蘇定方衝上前扶住他,隻聽那士兵氣若遊絲:"李...李義...親自帶隊...今夜子時...裏應外合..."話未說完,便斷了氣。
蘇定方握緊虎符,這正是北平府調兵所用的信物。他望向燃燒的糧垛,突然心生一計:"傳令下去,讓士兵佯裝救火,實則在糧倉四周埋設火藥。另外,派人放出消息,就說明州城防已破,糧草盡毀。"
高雅賢聞言撫須大笑:"好個將計就計!李義定會以為有機可乘,到時候..."
子時三刻,萬籟俱寂。燕山方向突然響起震天的馬蹄聲,李義親自率領三千騎兵如潮水般湧來。看著明州城頭火光衝天,他得意地大笑:"蘇定方啊蘇定方,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待騎兵衝入城門,李義忽然感覺不對勁——街道上空無一人,隻有寒風卷著灰燼。"不好!中計了!"他話音未落,四周突然響起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埋設的火藥連環引爆,火光映紅了半邊天,騎兵頓時陷入混亂。
蘇定方從暗處躍出,銀槍如龍:"李義,你勾結外敵,賣國求榮,今日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李義慌亂中舉刀迎戰,卻被蘇定方一槍挑飛兵器。高慧英雙劍齊出,直取他咽喉。李義絕望地慘叫:"不!我不甘心!"話音未落,劍光閃過,一代奸雄血染明州城。
此戰過後,蘇定方在明州城頭懸掛李義首級,北疆邊境暫時恢複安寧。望著冉冉升起的朝陽,蘇定方握緊手中虎符,心中暗自思忖:天下未平,突厥虎視眈眈,這保家衛國之路,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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