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哥，還沒來的及恭喜你呢？祝賀你高考考了705分。”林暮雨看著殷勤的給寧夏按摩的我，滿臉笑容的說道。
    “你這話說的，那我是不是也該恭喜你考了全市第二？你一個726分的來恭喜我一個705分的，總感覺怎麽聽著都像你在奚落我。”我白了林暮雨一眼，語氣裏帶著幾分調侃。
    林暮雨聽到我的話，臉上的笑容瞬間一滯，神情有些慌亂，急忙擺了擺手解釋道：“呃……，我可沒有那個意思，就是想單純的恭喜你而已。我是真的為你高興，你可別誤會我呀。”此刻他的眼神中滿是真誠，生怕我真的誤解了他。
    “好好說話。”就在這時，寧夏沉聲道。她微微睜開眼睛，眼神裏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看向我的目光裏有著些許警告的意味。
    我立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點頭稱是：“好，我好好說，好好說。”然後轉身對著林暮雨，麵帶笑容的說道：“那個，謝謝了！也恭喜你，拿了全市第二名。現在你可是咱們學校的驕傲，就是有點可惜，沒有拿到第一名。”
    其實在我心裏，隻要一想到這一世林暮雨沒有成為全市第一，心底就忍不住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爽快。
    上一世，林暮雨斬獲全市第一的消息傳來時，我們家簡直像被一顆重磅炸彈掀起了驚濤駭浪。那幾日，家裏的電話鈴聲此起彼伏，幾乎沒有停過，聽筒都被捂得溫熱。區教育局的領導，學校的校長，還有一些平日裏難的見到的“大人物”，都親自登門拜訪，他們臉上掛著親切又熱情的笑容，對林暮雨讚不絕口，言語間滿是欣賞與誇讚。還有高校招生辦的老師們，也紛紛帶著優厚的招生條件，心急如焚地趕來，都想把林暮雨這個“好苗子”收入麾下。
    我父母那高興的模樣，我至今都曆曆在目。他們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縫，嘴角幾乎咧到了耳根，忙前忙後地招呼著客人，臉上的驕傲與自豪怎麽也藏不住，那陣仗，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林暮雨才是他們的親生骨肉。更誇張的是，電視台還專門寫了一篇關於林暮雨和我們家關係的報道。報道一經播出，我家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來取經的、祝賀的人絡繹不絕。為此，我父母，尤其是我媽，興奮得好長一段時間都沉浸在這份喜悅之中，逢人便誇林暮雨的優秀，大半年都沒從那種亢奮的狀態裏緩過來。
    可這一世不一樣了，這一世，在這座繁華的滬港市，人們茶餘飯後談論到這一屆高考，永遠是今年的理科狀元叫慕念卿。至於第二名、第三名究竟是誰，鮮有人會主動提及，更別說記住了。
    這就如同體育比賽，殘酷又現實。觀眾的目光總是毫無例外地聚焦在第一名的身上，閃光燈、歡呼聲、掌聲都圍繞著冠軍。至於第二名、第三名，即便他們同樣是這個項目中最頂尖的佼佼者，可又有多少人會去真正在意呢？大眾的記憶裏，往往隻容得下冠軍的名字。
    人們似乎隻對站在巔峰的人投以關注，其他的存在，都漸漸被淹沒在信息的洪流之中。
    雖然這一世林暮雨的成績依舊優秀，這段時間依舊有無數的高校給林暮雨打電話，也會開出各種優厚的招生條件來吸引林暮雨報考他們學校，校長，教育局的領導甚至也就會聯係林暮雨，但是絕對沒有上一世的那般熱情。
    而在多年之後，大家提起我們這一屆的高考的時候，絕大部分人也隻會記得我們這一屆的高考狀元叫慕念卿，沒人會記得他林暮雨。
    聽了我的話，林暮雨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陰霾。不過一瞬間他臉上又重新綻放出了笑容，那笑容依舊燦爛。
    李敏聽到這個消息，她的第一反應是難以置信。隻見她眼睛瞪得滾圓，故作陰陽怪氣的說道“哇，你這樣的，竟然能考705分？騙人的吧！該不會是抄別人的吧？”
    回想起和李敏的兩次接觸，尤其上次我幫她擺脫了前男友的糾纏後，我們之間的關係就熟絡了起來，說話也沒了那麽多顧忌，像極了兩個相識已久的好朋友。
    “你厲害，高考耶，大姐，你去給我抄個試試？”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李敏，毫不客氣地回懟道。
    這時，一旁的柳清顏也湊了過來，她眨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臉上寫滿了驚訝和佩服，“瀟哲哥哥，沒想到你竟然讀書這麽厲害？”
    此前，她已經知曉林暮雨的高考成績，對林暮雨那是滿心的讚歎。畢竟林暮雨長相斯文，戴著副黑框眼鏡，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文質彬彬的氣息，怎麽看都是學霸的模樣。
    可我呢，看上去是那種開朗活潑的樣子，每天活力滿滿，像個永遠不知疲倦的陽光大男孩。在柳清顏的認知裏，學霸應該是那種安靜沉穩、整日埋頭苦讀的形象，所以她實在沒想到，我這樣的性格，學習成績竟也如此出色，能考出705分的高分 。
    柳清顏對我和林暮雨一同長大這件事有所耳聞，盡管她暫時還沒能完全參透林家和我們家之間千絲萬縷的聯係，但一個家庭裏同時走出兩個高考成績700分以上的學霸，任誰聽聞都會忍不住咋舌，實在是讓人倍感意外。
    柳清顏今年也參加了高考，成績剛放榜不久。她考了601分，這個分數其實已經相當不錯了，穩穩邁過了600分的高門檻，足以讓她輕鬆叩開國內一流大學的校門。可眼下，當她同時麵對考了705分的我和726分的林暮雨，對比之下，分數的差距便被無限放大。這種差距帶來的落差感，讓她原本自信的笑容裏，隱隱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厲害啥？真正厲害的在你旁邊，從小到大都是學霸！”我一邊說著，一邊手上的動作不停，繼續為躺在躺椅上的寧夏按摩。寧夏愜意地微閉雙眼，繼續享受著我的“貼心服務”。“我就一個學渣，這次不過是運氣好而已。”我又補充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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