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德妃，朕問你，你對老四做了什麽？”
    梁九功滴水不漏，德妃不清楚胤禛在康熙麵前說過什麽，在心裏斟酌了下。
    德妃：“回皇上，臣妾是見著老四年歲不小，給他找了個嫡福晉，他是臣妾的親兒子，臣妾怎會害他。”
    康熙麵色寒意漸起：“你給他找的嫡福晉是哪家的？”
    德妃：“是費揚古大人的嫡女，柔則，她出身名門，知書達理，端莊賢惠，是個良配。”
    康熙的眼一眯：“老四，德妃說的可對？”
    胤禛紅著眼睛剛要說話，德妃道：“皇上，兒女親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莫說是尋常人家，就算是皇子，也是由皇上指婚。”
    “老四不曾與柔則私下接觸過，不清楚她的為人，心裏有些不高興，怎能因為這樣的小事，就過來給皇上添亂。”
    康熙：“朕沒問你，老四，你說。”
    胤禛磕了個頭，哽咽道：“回皇阿瑪，額娘說的柔則，兒子知道，烏拉那拉氏從小用青樓之物息肌丸養著她。”
    “讓她學琴蕭詩舞，最出色的是驚鴻舞，她跟個家妓一般長大。正常大家閨秀的交際管家半點沒學。”
    德妃對柔則用息肌丸一事毫無所知，隻知道柔則是烏拉那拉氏精心培養出來的人。
    德妃：“你胡說，費揚古是朝廷重臣，柔則是正正經經的大家閨秀，怎麽可能用青樓之物，你不想娶她，也不必汙她的名聲。”
    胤禛：“皇阿瑪，烏拉那拉氏想讓柔則進二哥的後院為側妃，自小教的就是些爭寵之道。”
    “二哥日常跟在皇阿瑪身邊，柔則無法靠近二哥，便退了一步，想做八弟的嫡福晉，轉而勾引八弟。”
    “八弟沒理她，眼見柔則要砸手裏，烏拉那拉氏急了，便想將人塞給兒臣。”
    吃瓜中的胤礽沒想到其間有他跟老八的事情，這烏拉那拉氏路子挺野的。
    胤礽掃了一圈跪在地上的胤禛，真心覺得他可憐，有個讓他專門收破爛的額娘在，他這些年過得很不如意吧？
    康熙陰沉著臉道：“德妃，可有此事？”
    他的兒子，何時輪到烏拉那拉氏挑三揀四了。
    半蹲著好一會兒的德妃受不住，‘噗通’一聲跪到地上，大喊冤枉。
    德妃：“皇上，沒有的事，臣妾不知老四從哪來的這些事情，堂堂皇子，不想娶柔則直說便是。”
    “說出這番，讓外麵的人知道了，烏拉那拉氏一族都要毀了。請皇上為烏拉那拉氏做主，費揚古跟了皇上幾十年，您不能讓老臣寒心呀。”
    她在讓康熙做主時，半點沒想過胤禛是她的親生兒子，這是奔著毀了胤禛去的。
    胤禛：“皇阿瑪，有沒有這些事，您問問八弟就知道了，柔則多次出現在他麵前，這些事查得出來。”
    “不過這些都無關緊要，要緊的是她有婚約。早些年撫遠大將軍馬佳大人在戰場上立下大功，皇阿瑪將費揚古的嫡女許配給了馬佳將軍的三子。”
    “兩家回去後就交換了婚帖，柔則已是馬佳小將軍的未婚妻。”
    “兒子要是答應這門婚事，按額娘的要求過來請皇阿瑪賜婚，傳到外麵，就是皇家以權逼人，搶奪臣妻。”
    “兒臣不願玷汙皇家名聲，因而忤逆額娘，兒子自知不孝，無顏存活於世，求皇阿瑪賜死兒子。”
    這個馬佳氏與榮妃的馬佳氏不是同一支。
    榮妃的馬佳氏是包衣；
    柔則未婚夫家的馬佳氏為嘉裏庫馬佳氏，滿軍鑲黃旗。
    乃滿族九大姓之一，與瓜爾佳氏、鈕祜祿氏等姓氏齊名。
    德妃臉上血色全無，柔則先盯上胤礽，後盯上胤禩，這些事皆沒有實證，隻要他們咬死了不鬆口，柔則的名聲有損，卻能挽救一下。
    可賜婚一事，他們辯無可辯。
    正是因為清楚其間的利害關係，她才壓著胤禛過來求康熙指婚，而不是自己上。
    德妃抖著嘴唇道：“皇上，是臣妾糊塗，沒關心過前朝之事，漏了這茬。臣妾隻是想與烏拉那拉氏親上加親，沒想過將柔則硬塞給老四，求皇上明察。”
    她想用不過問政事緩解康熙的疑心，胤禛可不會給她喘息的機會。
    胤禛：“皇阿瑪，柔則僅是一屆臣女，卻穿著妃位吉服在永和宮的必經之路上跳驚鴻舞。”
    “見兒子不上當，便試圖撲到兒子身上，想以此逼兒子娶她，兒子憤怒之下，一腳踹傷了她，人應該還在永和宮，皇阿瑪派人過去一問便知。”
    康熙眼睛陰鬱的壓向德妃，後者嚇得直磕頭。
    妃位吉服，又是一個她脫不去的罪。
    康熙：“宣費揚古。”
    費揚古在聽到康熙召見時，眼皮子直跳。
    進到乾清宮，裏麵跪著的人更讓他覺得大事不妙。
    費場古：“奴才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康熙：“跟朕說說你那好嫡女是個怎樣的人。”
    費揚古斟酌道：“小女性情溫婉端莊，才情尚能拿得出手。”
    康熙眼皮抬了抬：“恐怕不僅僅是拿得出手吧？老四說你那好女兒是用息肌丸養出來的，驚鴻舞跳得特別好，可有此事？”
    費揚古不知烏拉那拉夫人給柔則用了息肌丸，卻知道柔則會跳驚鴻舞。
    費揚古不想承認柔則用了息肌丸這樣的穢物，卻又擔心柔則真用了，查出來就是欺君之罪。
    費揚古：“回皇上，小女會的不過一些女兒家的東西，臣沒有過問過，不知四阿哥從何得知這些事？”
    胤禛：“我府裏的側福晉宜修出身烏拉那拉氏，她懷孕近八個月，按例娘家可以安排陪產人員。”
    “烏拉那拉氏卻故意安排一個未婚且有婚約的女子過來陪產，其心可居。我派人將那封信還給費揚古大人，你遲遲沒有回應。”
    “我便派人去查了一下柔則的生平，沒想到烏拉那拉氏玩的花樣竟如此之多，簡直不堪入目。”
    費揚古眼前一黑，胤禛將信拍回給他，烏拉那拉夫人說她會找德妃處理，費揚古便沒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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