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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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諾沒忍住的表情裂開了。
    【醜?什麽醜?他怎麽對我人身攻擊了突然,我請問呢?】
    係統:【你語序正常點】
    【我山東人說點倒裝句怎麽了,重點不是沫兒哥突然說我醜嗎???】
    她突然低下頭。
    【還是在說我的衣服?】
    係統:【多半是後者】
    許諾生氣的轉身就走:【還要睜眼特意說一聲醜,什麽人啊這是,看你長得帥才不跟你計較,下次給我小心點】
    稀罕,封煥朝多少年沒受到過威脅了。
    雖然不知道這人為什麽跟上次的長相不一樣,但他本來就不喜歡多管閑事,倒也不在意。
    孫秘書找了半天,才在這麽個地方找到摸魚的老板。
    彎腰撿起被脾氣不好主人丟在地上的助聽器擦了擦,他動作嫻熟的幫老板佩戴好。
    “老板,顧少來這裏是想……”
    他將顧弄旋的弟弟失蹤線索可能跟一個下屬有關的事兒給說出來了。
    要是其他人,孫秘書才不會拿到封煥朝麵前說,到底顧弄旋的弟弟也是他老板的另一個侄子,還是有血緣關係的。
    “你去處理。”
    但哪怕是親侄子,封煥朝也沒分出什麽多餘的表情來,頗為不耐的示意孫秘書去做。
    “我知道了。”
    轉身之前,孫秘書還在想。
    奇了怪了,剛才還臭著臉,怎麽心情突然轉好了?
    ...
    顧弄旋不知走的太匆忙還是忘了,等許諾回去後,發現人竟然走了。
    還好這狗東西還有點良心,讓秘書給她打電話讓她打車回去,車費他報銷。
    不然許諾就……就……
    穿越回去,使勁兒撓少年顧弄旋癢癢肉!
    係統銳評:好一個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回去的時候,許諾打了車但是中途在糖水鋪子停下來了。
    可能是今天遇到了封煥朝,她突然就想吃椰汁香芋西米露了。
    陳奶奶的糖水鋪子一如既往,很快就把許諾想吃的做出來打包好遞給了她。
    許諾前腳剛拎著新鮮出爐的糖水,後腳係統出聲了:【請宿主諾許做好時空穿越準備——】
    許諾:【……夠了,你什麽時候停止叫這個該死的破名字!!】
    眼前一花,等許諾反應過來,她站在昨晚走時的天橋上。
    還提著一份剛買的糖水,絲襪跟豬麵具牢牢的貼在她臉上。
    許諾:“………”
    【為什麽糖水還在】
    明明昨晚睡覺的時候,過來的也不是睡衣啊。
    係統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許諾隻好拎著糖水朝著顧弄旋的公寓走去。
    “看來麻辣燙不用請了,請他喝糖水吧。”
    等她回去再買一份好了。
    她記性很好,哪怕繞了好幾條路依舊成功抵達了目的地。
    隻不過敲了許久的門,都不見有人開。
    難道是去工作了?可昨天顧弄旋還說最近的工作都被取消了(畢竟得罪了經紀人
    正思索著,隔壁那間的門突然打開,露出來一個腦袋。
    “你找住在裏麵那個明星嗎?”
    聞言,許諾下意識的有些警惕。
    對方語速很快的道:“早上的時候,有幾個人在砸門,那小孩開門後就被拖走了,過來攔截的保安都被打了,那幾個人很凶,不像是什麽善茬,你是他認識的人的話,趕緊去找警察吧。”
    許諾一聽,心裏‘咯噔’一下。
    雖然有過兩輩子經驗,但是許諾完全不懂娛樂圈,她根本沒想到這個圈子裏的人想要報複誰,能猖狂到這種地步。
    “你知道他們帶著顧……那個男孩去哪兒了嗎?”
    很遺憾,鄰居不知道。
    跑之前許諾彎腰鄭重的說了句謝謝,隨後快速跑走了。
    【係統,你知道顧弄旋的位置嗎?】
    係統道:【我不確定……】
    許諾停下腳步:【什麽叫不確定,本來我沒死成這件事兒就該你們做出賠償現在好了你們的責任現在要我自己收集想辦法治療身體……】
    係統:【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什麽叫不知道,本來我沒死成這件事兒就該你們做出賠償現在好了你們的責任現在要我自己收集想辦法治療身體……】
    係統:【………前麵路口左轉】
    許諾閉了嘴,按照它的指示跑了起來。
    這個時代還沒有共享單車,她身上也沒現金,車都打不了,隻能靠兩條腿跑。
    許諾感覺自己很久沒有這樣奔跑過了。
    平時戴著還好的麵具變成了累贅,她把自己喘成了破風箱,兩條腿也越來越沉重。
    但是許諾沒停。
    她怕自己再晚一點,小顧弄旋就多受一點罪。
    不是為了未來的顧弄旋,甚至也沒想治愈值,許諾滿腦子,都是那個蹲在路邊,抬著腫脹的臉滿眼迷茫問她該怎麽辦的少年。
    【停!】
    不知跑了多久,許諾停下的時候,不由自主彎腰幹嘔了幾下。
    【就是這裏了,但是具體在哪兒我就真不知道了】
    費勁兒直起身,許諾打量了一下這個地方。
    結果,越看越眼熟。
    “嗯??”
    【這兒不是……】
    顧弄旋白天帶她來找封煥朝的那個碼頭嗎?
    隻不過跟記憶裏的不一樣,這裏異常荒涼且破舊。
    許諾往前走了一步,一腳踩進雜草裏。
    突然,悉悉索索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她猛地轉頭。
    對上了一雙充血像是野獸的眼睛。
    “唔……”
    嚇了她一跳,許諾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個人。
    一個人蹲在那兒,整張臉腫的跟豬頭一樣,青一塊紫一塊,還滲著血,很瘦,正抓著一塊發黴的饅頭往嘴裏塞,同時眼睛一瞬不瞬的死死盯著許諾。
    滿是警惕。
    就好像許諾多往他那裏走一步,對方下一秒就能撲過來咬斷她的脖子。
    看著那塊發黴的饅頭,許諾這才想起來自己提著那份糖水跑了一路,手指都被勒的沒了知覺。
    許諾趕時間,另外去救人手裏還拿著東西確實有點礙事兒。
    她索性放地上了,朝著那人的方向推了推:“給你吃。”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糖水放在那兒,那啃發黴饅頭的人沒有立刻走過去。
    而是蹲在原地,直到整個饅頭都吃完後,舔幹淨手裏的殘渣,死死盯著那套著塑料袋的奇怪東西,直到太陽下山,聽不見一點聲音的他才反應過來——
    對方好像不要了。
    他這才撲過去,動作粗暴的撕開包裝袋,看清那碗糖水的模樣,他猶豫的舔了一口。
    直至未來,哪怕他後來吃過無數美食,這碗意外的糖水依舊是他人生中吃到過最好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