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 穿越時空的雲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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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賀,你回國了?”
    接到楚江歸電話時,雲賀剛落地,坐上雲二爺派來接他的車。
    “嗯,剛下飛機。”
    當年許諾結婚,雲賀一聲不吭的背著包跑到國外去了,雲二爺也沒反對,他在雲賀這個年紀已經遊遍半個地球了,有危險但也有機遇,甚至樂的他跑出去。
    為表感謝,他還給許諾跟封煥朝包了個大紅包。
    雲賀這次是時隔兩年回來,他在外麵待了那麽久,天天紮在鳥不拉屎的地方,人黑了不少,但也壯實了些。
    淺褐色眼睛都跟蜜糖似的,不過看人還是用鼻孔,無人敢舔。
    他回來的這天,剛好臨近王姨的忌日。
    先回去跟雲二爺吃了飯,聽了好一頓絮叨,雲賀開車去了陵園,順手買了捧花。
    戴著墨鏡的男人捧著花,耳廓上一排銀耳釘的泛著光,一路上引得不少人側目。
    結果眼見著就要到王姨長眠的位置,雲賀猛地頓住腳步,一副偷感很重的模樣躲人家墓碑後麵去了。
    “王姨,雲賀最近過得可好嘞,這是他發的朋友圈,你看,黑了不少。”
    “嘖,我在跟王姨說話呢,你一邊玩去。”
    勾下墨鏡朝著那邊看過去,雲賀看到了這幾年隻能在夢間觸碰的那道身影。
    她胖了不少,頭發剪到了及肩位置,整個人像顆散著柔光的白珍珠,此時表情有些不耐煩的推搡著旁邊高大的男人,趕狗似的。
    被趕的人卻紋絲不動,任她怎麽說都半步不離,甚至還往她頭發上插了根狗尾草。
    “惹人嫌……”
    雲賀翻了個白眼,滿臉鄙夷的掃了一眼那邊的封煥朝。
    那邊的許諾不好意思的對麵前的墓碑說:“不好意思啊王姨,我老公太不懂事兒了,不過他比去年好多了,沒給您買煙……”
    想到去年在祭品裏看到一包華子,許諾抬腳去踩封煥朝,忍不住瞪他。
    被瞪的男人氣定神閑,臉上看不出來半點懺悔。
    封煥朝沒祭奠過什麽人,但是見過手下人看望已經去世的兄弟,他們都會帶華子的。
    導致這個男人以為去看望去世的人都要帶包華子。
    沒留多久,許諾便告辭了。
    兩人走著路,還在拌嘴,當然,大多都是許諾說封煥朝,後者滿臉‘知道了不改’的表情去撈旁邊人不讓牽的手。
    結婚好幾年了,還跟熱戀一樣,看的雲賀牙酸。
    路過這邊時,封煥朝突然瞥過來一眼,雲賀幾乎都要以為他發現自己了,結果他最後也沒什麽動作。
    “你看什麽呢?”
    “流浪狗。”
    “哪兒啊?”
    “有什麽好看的,髒。”
    隨後強製性的別開她的腦袋,拽著人走了。
    流浪狗·雲賀:“…………”
    “草。”
    他低聲罵了句髒。
    等兩人走的沒影兒,他才站起來,走過去第一件事是彎腰假裝若無其事的把之前被封煥朝插在許諾頭發上的狗尾草撿起來。
    下意識的放到鼻間想嗅,意識到自己這個行為有點變態後,雲賀一僵。
    快速看了眼周圍,他動作迅速的將那根狗尾草塞外套兜裏。
    做完這一切,他在墓前蹲下,將抱了一路的花束放到墓碑前。
    照片上的王姨笑的很溫柔,之前整日被丈夫家暴的畏縮跟神經質在她臉上消失了。
    起初雲賀其實是不太喜歡王姨的,當初帶她一起走,也是因為這個人熟悉地形,後來去了雲二爺那兒,雲二爺感激她幫了雲賀,所以讓她留下來工作了。
    再後來許諾離開,王姨成了那段經曆裏的唯一剪影,她對雲賀也很好,很長一段時間裏他們都依靠著彼此,走出那片陰霾之地。
    “我回國了,所以來看看你。”
    “家裏一切都好,短時間內我不會再出去了,所以每年都能來看你。”
    簡短的說了幾句,雲賀把帶來的紙錢給燒了,熟練的收拾好殘局,起身走了。
    下去的時候,他聽到旁邊有對夫妻在閑聊。
    “聽說有個廟很靈,我們要不要去拜拜,保佑孩子明年能把對象領回家。”
    “行啊,反正也開車來的,那廟叫什麽啊,我搜一下。”
    “名字挺奇怪的,好像叫什麽胡大?”
    “胡大俞?”
    “對對對就是這個。”
    旁邊雲賀拽酷的戴著墨鏡,一副誰都不愛的模樣,聽著兩人的對話,唇邊牽起譏諷的弧度。
    封建迷信,能有多靈。
    “讓人離婚的願怎麽許。”
    “許諾身份證號多少來。”
    上了車,雲賀嘀咕著。
    ...
    雲賀再次有意識,發現自己站在全然陌生的地方。
    等等。
    也並不算全然,隻不過是好久沒來了,看著很陌生。
    雲賀捏了捏鼻梁。
    來來往往許多穿著校服的孩子在看他,看這個突兀的出現在校園裏的人。
    “好帥啊,是誰的家長嗎?”
    “太年輕了,應該是老師吧。”
    “奇怪,這帥哥看著有點眼熟啊。”
    周圍人嘀嘀咕咕的聲音吵的雲賀頭疼。
    他隨手從人群裏抓了個小胖子。
    隨口問了句。
    小胖子雖然不滿這個稱呼,但雲賀看起來就不好惹,老老實實的說了。
    雲賀表情微變,還真是他們學校。
    他順口又問了句年份。
    聽到2013,整個人愣了一下。
    小胖子剛想問自己可以走了嗎,一抬眼,看到男人唇邊那堪稱詭譎的笑時,差點尿出來。
    他他他他該不會遇到神經病了吧!
    好在,雲賀很快就不感興趣的把人放了。
    雖然過去了許多年,但雲賀記性好,依舊記得自己當年教室的位置,沒有任何阻礙的朝著教室的位置走過去。
    也是運氣好,他一個顯眼的校外人這麽走著,中途沒有遇到除了學生的任何人。
    直到走到熟悉的教室,聽著裏麵傳來的講課聲,雲賀活動了一下筋骨。
    ‘砰’的一聲——
    他直接把門踹了開來。
    在所有人驚嚇的目光中,目不斜視的走到教室倒數第二排那個靠窗的位置。
    有個少年趴在那兒睡覺,哪怕騷亂聲都沒吵醒他,離近了看才能發現他戴了耳機,耳機線在胳膊上纏成一團。
    雲賀想也不想的將少年從座位上拎起來。
    隨後在不少人的驚呼聲中,對準少年的腹部狠狠給他一肘擊,緊接著將他摔到地麵,朝著剛才製造的傷口給了一腳。
    老師尖叫著邊報警邊找人來攔了。
    這邊,少年在睡夢中突然遭到莫名其妙的一頓揍,硬是被疼醒了。
    他煩躁的睜開眼,臉上既有剛睡醒的迷蒙還有疼痛帶來的扭曲。
    少年雲賀抬頭看向麵前人,視線在接觸到對方的臉時,猛地一頓。
    很少有男人的五官長得這麽精致,還配上了一雙自帶濾鏡效果的淺褐色雙眸,但他眉眼的桀驁勁兒,拽的跟別人欠他錢一樣,硬是讓人忽略了那點女氣。
    隻有雲賀知道,他故意的,他小時候最煩別人說他像洋娃娃,所以製造出一副吊炸天的模樣,讓人忽略那一點。
    他還怎麽都曬不黑。
    但這個男人,卻一身小麥膚色,是雲賀最理想的男人膚色。
    不會有第二個人,長得如此符合雲賀胃口了。
    少年雲賀傻了一樣,完全想不明白眼前是什麽情況。
    他是傻了,成年雲賀可不傻,給少年雲賀揍得血都吐出來了。
    教室裏的學生早就嚇得跑出去了。
    雲賀動作很快,在老師帶著保安來抓他之前,朝著站在門口拎著書包,校服外套髒了一半,顯然因為什麽意外遲到,滿臉搞不清狀況的小女孩走過去。
    伸手將人抱了抱,又揉了把腦袋,扔下一句:“都是雲賀幹的,有機會在他書包裏扔蟑螂,他最怕這個了。”
    把自己身上常年戴的帝王翡翠摘下來往她手心一塞,雲賀踩著少年雲賀,翻上窗戶,跳了下去。
    “啊!這裏可是三樓!!”
    手裏多了個塊一看就很值錢的玉的許諾聽著身後同學發出的驚呼,看向倒在地上,痛的爬不起來的雲賀。
    很少能看到校霸有這樣狼狽的一麵,而且一向驕傲的他還是在這麽多人麵前被揍得毫無還手之力。
    小許諾勾勾唇,被一群趕來的成年人推開時,小聲說了句:“活該。”
    ...
    雖然逃跑過程狼狽,但耐不住恣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雲賀仰頭發出一串笑聲,風將發絲吹亂也毫不在意,直到被脖子上的吊墜打到了嘴,才老實了。
    揍了曾經的自己,怎麽不算給許諾報仇呢。
    以剛才的力度,骨頭肯定是會斷的,至少要在床上躺個把兒月的。
    找了處草坪,半點不顧周圍人的視線,雲賀躺在上麵,摸出口袋裏的狗尾巴草,在手裏攥著,緩緩閉上了眼。
    他想到剛才匆匆看見的,瘦的跟豆芽菜似的小矮子。
    再想到今天在王姨墓碑前見到的許諾。
    他煩躁的撩了把頭發。
    算了。
    不許離婚的願望了。
    若真的有神明,就祝她無病無災。
    一生順遂。